第一次,那是她被岑胤之救下来,他想要了解她过去。那个时候,她身上还有靳顾桓起手赐予的枪伤,牵一发而动她冷汗直下。再一次这样的姿势,却依旧是为了她。她觉得自己好像变回了当初的那个箫音,孤苦无依,没有任何人可以仰仗,连熟人都会伤害她,自然所有的陌生人都可能加害她。她想要龟缩在一个角落,一个没有任何人,只有她自己的角落。“岑乐?”
敲门声在身后响起,好像随着有节奏的三下轻响,连门震动了,又好像没有。岑乐目无焦距的看着远方,对身后的呼唤听若罔闻。靳顾桓喊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又叫来儿子,企图让岑乐喜欢的孩子来让她应该是生气的她解气。靳席在外面不知所谓的喊了一会儿阿姨,门终于被打开。岑乐的表情冷漠极了,好像是一个人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自己的面目表情一样,看着竟然有那么几分渗人。所以靳顾桓都没发现,自己下意识捂住了靳席的眼睛。“乖,自己去玩吧,爸爸和阿姨有点话要说。”
他让孩子离开,自己则推开那缝隙不大的门进去,然后在合上,“你在闹什么?”
岑乐没回答,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床上走。就像是一句沉默的会移动的尸体,靳顾桓被自己的形容吓到了,脸色不太好,他觉得岑乐的反应不太正常。放以前,如果她不开心,至少会讽刺两句,而不是这样沉默不言。“岑乐。”
他去拉她的手。“啊!”
岑乐却尖叫着甩开他,迅速后退到床边,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朝他大吼:“滚!”
身处高位的靳顾桓何时被这样对待过?什么人敢叫他滚?他清楚的知道面前这人不是箫音,她不会体贴他,他也没必要怜惜她,但却还是强忍着,“不就是不喜欢花,有必要这么生气?”
如果让靳顾桓的那群朋友看到,也许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你什么时候看到,靳顾桓隐忍到这么个程度?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都不可能发生的事。岑乐那恢复了冷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