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能够排除熟人做案的可能呢?”
桓阳生若有所思地问道。“完全可以。”
华冰山桓重地点了点头,根据已有的情报,这十九人之间并无必然的联系。巷子渐渐变得暗了下来,阴影变得更加浓重。“如果是熟人做案,两人一前一后,不可能走得如此快。”
华冰山根据脚印做出了判断。“如果那人告诉冯信有急事呢?”
桓阳生也在假想所有的可能,“比如,他的家人病了。”
“这正是我想到的。”
华冰山点了点头,两人想到了一处去。华冰山重新走回了巷口,然后,一步一步地向着桓阳生走来。华冰山的眼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你看两人之间的距离。”
华冰山自信地说道,“这证明,两人是一前一后,所以,真正地杀手,另有其人。”
“多人做案?”
桓阳生问道。“正是如此。”
华冰山笑道。之前捕快的推断,是魔族做案,而且,是单人做案,可是,华冰山以更加敏锐的眼光,判断得出来,是多人做案,所以,之前的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那么,接下来,就要抓住两个以上的在场的人,就简单多了。”
桓阳生长舒了一口气。桓阳生最为担心的,便是单人做案,因为,华冰山的眼线,所盯住的阴宅之中,有十几人出入。就算是眼线能够盯住这十几人,桓阳生二人也没有精力,去防止每一组。现在,却有一种可能性,那么便是,只要抓住多人在一起的时机便好了。太阳西下,夜色渐幕,昏暗的光线下,有三个人,正在快速的,悄无声息地接近阴宅,利用墙角的阴影最大程度地掩饰自己,就好像三个鬼影一般。随着墙入夜枭的一声啼鸣,三个身影拔身而起,落入墙中,便再无声息。这样的场景,实在是瘆人至极,就算是看到了,也会因为速度过快,而以为自己两眼发花。“老大,有三人的情报已经摸清楚。”
月光并不亮,屋内的阴影里,胡平一脸阴沉,低着头,单膝跪在一名中年人面前。中年男子长得面相非常普通,是那种看了数眼,哪怕认真地记,可真当他混入人群,仍然可能看不出来的模样。这样的人,最最适合的,就是杀手,就算是有目击者,也极有可能无法描述出来,除非有着极为特殊的记忆本能。“不用着急。”
吕艺声音冷淡,“最主要的,是不要暴露自己。”
吕艺在北峪城,潜伏了二十余年,在这些年里,他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当然,还有大量的手下。至于这座阴宅,恰恰便是他的杰作之一,利用一场灭门血案,引发了足够的恐慌,不用任何花费,无需用力渲染,便使之成为他的据点之一。“什么狗屁的报应,”吕艺心中满是不屑,“你看,我连你的鬼名字都记不住了。”
吕艺甚至都想不起来,这所宅子以前的主人到底是何名字,只是,他记得,这里有个自己看得上眼的女人,可是宅子的主人,却不肯献给自己。吕艺便决定,给宅子的主人一点教训,一个血的教训。“火红的药液。”
吕艺微眯眼睛,在回忆着那个奇妙的夜晚,“放进酒里,就好像血液一般。”
在一处并不宽敞的地下室中,只有简陋的一张桌子,在吕艺的面前,是被捆住的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本就不多的额头的发已经湿透,分成几缕,搭在额头之上。明亮的灯光下,那鲜红如血的混合体,在吕艺的手中摇晃,非常的血腥,但却漂亮。男子的眼中满是惊恐,他没想到,在北峪城中,自己竟然被绑架了!“你竟然敢做如此之事,”中年男子的嗓子有些嘶哑,“视帝国的法律于无物。”
“帝国?”
吕艺不屑地说道,摇晃了一下手中的液体,“这是你们的帝国,可不是我的帝国!”
听到此话,中年男子的眼中现出了不解之色。“实话告诉你,我是皓月帝国的皇族。”
吕艺说道。“皓月帝国!”
中年男子眼中的光芒渐失。“我愿意献出一切,只求你留我一条性命。”
中年商人低下头思索了极短时间,便抬起头苦苦哀求道,他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虽然之前心存侥幸,以为龙腾帝国的军方会救自己一命,可是现在,自己面对的,绝对是丧心病狂之辈。一个以推翻龙腾帝国为目标的存在,怎么可能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商人可以抗衡的?这样的人,龙腾帝国的法律,在他们看来,甚至连笑话都不如。吕艺晃动着手中的液体,眼神像蛇一样,散发着阴毒的光芒。听着中年男子的话,吕艺脸上带着高高在上的笑容,眼中满是不屑,蔑视!“我是皓月帝国的皇族,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爬虫而已,”吕艺的目光变得恶毒起来,“不知死活的东西,我看中你的女人是抬举你,竟然还如此不知好歹。”
“是是是,”中年男子连连点头,“您所要求的一切,我都会满足,所有的财产,也全都送给你。”
“送给我?”
吕艺哈哈大笑,好像听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还需要你来送?”
“你觉得,我告诉你这么多,是为了给我们的复兴事业留一个隐患吗?”
吕艺撇撇嘴。“我可以远走他方,甚至是去魔族的地盘!”
中年男人乞求道。“不不不。”
吕艺摇着手指。“最好的方法,还是你去死,”吕艺笑眯眯地说道,“你的死亡,才会真正让我放心。”
“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中年男子的眼神变得狠厉起来,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相求,都不可能获得对方的宽恕了。“这才有点意思嘛!”
吕艺一伸手,便捏住了中年男子的嘴巴。中年男子只是个普通人,而吕艺,却是高达天级十品的武者,想要对付他,是一根手指头的事。可是,那种毫无艺术性的事情,并不能满足吕艺的满足。看着那恐惧的眼神,吕艺觉得很是满足,他觉得手中的药,确实是一件极为好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