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要下雨了,咱们稍后再说。”
林则成手挡在林玉的头上,将一滴调皮的雨点弹飞了开去。女儿的样子,有七成像极了她的母亲,温柔大方,性格外柔内刚。这样好的女儿,真是不舍得将她交到另外一个男人的手中。只是,这是一个必须的过程,每个父亲,都要经历这样的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不仅是女儿会成长起来,自己也会有所成长。想起那个年轻人,林则成还是极为满意的,虽然具体的过程,林则成并不清楚,但是,林玉能够恢复到现在的样子,有九成是桓阳生的功劳。能够把女儿交到桓阳生的手上,自己也算是完成了一件最大的心事,而且,他相信,桓阳生一定会想尽办法守护自己的女儿。桓阳生取得了九州试的头名的消息,如插了翅膀一般,迅速在龙京之中传了开来。“桓阳生是谁?”
茶馆之中,听到消息的一名年轻人,一脸的茫然。“对啊,没听说过龙京又出现这样一个人物。”
另一名年轻人接话道。在每年的九州试中,有不少年轻人会脱颖而出,从籍籍无名到一飞冲天,但是,九州试的头名,最近几十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的意外,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而且,在龙京的各大势力之中,他们也没有听说有姓桓的。“这你们就孤陋寡闻了吧,桓阳生就是这冰风匣的创造者。”
一名满脸大胡子的男子闷声闷气地说道。冰风匣离他最近,让他的大胡子才不会那么地闷热。“哦?原来是这等人物。”
两名年轻人恍然大悟道,“多谢这位兄台指点。”
“兄台?”
大胡子男子哈哈一笑,“我比你们可要小,今年才十三,只是胡子长得有些早罢了。”
听到这话,茶馆里不少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不仅是冰风匣,据说这桓阳生,还抢了二皇子的未婚妻。”
一个长得极为白净的,看起来像是读书人的中年男子说道。听到这话,茶馆猛地安静了下来。谈论一些日常的事情是无所谓的,但是,妄议皇族,可是有可能会入罪的。“何谓抢?”
那名大胡子的少年人高声说道,“未婚未婚,就算是曾经有婚约,但是没结,就不能谓抢吧!”
大胡子的少年人的声音,自然没有引起别人的赞同,或许在别的地方,还会有人附和一下,但是,涉及到皇族,还是在龙京,很多人变得极为小心。大胡子的少年人,一看无人应声,自觉没劲,丢下数枚铜钱,离了座,直出了那茶楼。“这位又是何人?”
白净的读书人模样的中年男子,眼神有些思索。“汉东离!”
坐在读书人对面腰挂宝剑的中年男子,食指蘸上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三个字。看到这三个字,读书人模样的中年男子,脸上挂上了极为精彩的表情。北汉南铁,这是锻造界最为有名的两个家族,南方的铁家自不必多言,北方的汉家,锻造师公会的真正的掌控者,每一届的锻造师公会的总会长,都是姓汉。这并不是说,汉家会采取暗箱操作,而是每一届总会长,都有真正让别人心服口服的地方。而汉东离,极有可能便是下一届的总会长,虽然年轻,但是天赋之高,比起铁家的年轻一辈来讲,还是要硬压他们一头。桓阳生并没有坐上皇宫安排的马车,而是选择了一个人在路上走着。雨势将起,喧嚣的龙京,这个时候,变得安静了许多。这个世界上,最多的还是普通人,哪怕是龙京,也是如此。想要冒雨前行的人,即便是武者,也是很少,挡雨是玄力的一种使用方法,而且是一种极没有效率的方法。街道愈发变得宽敞,干净的青石板地,述说着龙京的不同寻常之处。桓阳生的眼神,有些游离,是因为,他在眼神,并没有聚焦在眼前。风势渐起,风声渐疾,树木都被吹弯了腰,有一株十几年的大树,被吹得挡腰折断,挡在了桓阳生的面前。“滴答!”
急而密的雨滴,随着风势而来,继而便成瓢泼之势。“你可知道,这里是龙京。”
在倒掉的树的另外一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年轻男子,男子手持一把木伞。如果是一般人,就算手持木伞,也不会起到挡雨的作用,反而会因为狂风变得更加的狼狈。但是,这个身穿一袭白衣的年轻人,不仅身上并没有沾上一滴水,就连伞上也未沾分毫。年轻人长得极为俊美,俊美到比很多所谓的美女,还要漂亮。“在龙京,能够抹杀你的人,并不少。”
“而你所谓的九州试的首名,在很多人看来,并没有任何的意义。”
“就连皇上你们也看不进眼里?”
桓阳生沉声说道。桓阳生的话语之中,并没有多少的情绪,仅仅只是想知道答案。“皇上?你确定皇上还会记得一个死人?”
“也就是说,我死的话,也是白死了?”
桓阳生的话中,有些疑问。桓阳生向前走了三步,挡在二人之间已经断掉的树木,缓缓地移了开来,非是为风,非是为雨,而是因为,两人的气息太过强大,树木受到二人玄力的挤压,已经不可能再挡在二人的中间。疾风绕过了二人,大雨躲过了二人,两人之间的视线,变得清明了起来。“可以这么说。”
权相龙看着这个面目普通的年轻人,并不掩饰自己身上的杀机。“那权公子是打算亲自出手了?”
桓阳生问道。面对着权相龙,桓阳生并没有取出斩马刀,也并没有展现任何的敌意,好像随时都可以慨然赴死一般。“亲自?”
权相龙摇了摇头,“那会脏了我的手。”
听到这话,感受到权相龙身后那日趋浓烈的杀气,桓阳生也摇了摇头。“看来,权公子也忘了一件事情。”
桓阳生淡然说道。“愿闻其详。”
权相龙虽然看不起桓阳生的身份,但不代表着,他看不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