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楚子义,对二人来讲很简单。毕竟,两人多少习过武,而楚子义,只是一个老掌柜的,自身并没有任何的实力,更不要谈打架了。“老东西,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胡西瞪大了眼睛。“就是,先教训他一顿。”
付五活动了一下胳膊。听到两人的话,楚子义缩到了墙角上,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对两个年轻人,他是没有一点办法,真要是被打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这个时候,他脑海中闪过了成秀莲眼中的对自己的失望。成秀莲那失望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扎入了自己的心中。在成家做事这么多年,不要说大错从没出过,就算是小错,一个巴掌也数得过来,临到老,却出了一个根本就无法弥补的大错,他真的是对自己失望透顶了。甚至,他都产生了自尽的想法。胡西和付五,一步一步,向着楚子义逼了过来。两人也有自己的想法,教训一下楚子义还是可以,但是,真要出人命的事,二人也是不敢做的。毕竟,成家在龙京还是有些势力的,看楚子义毫发无伤的出来,便证明,成家说不定还会顾念些旧情。以他们两个小混混的身份,是不可能与成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抗衡的。“给脸不要脸的老东西!”
胡西一巴掌向着楚子义的左脸扇去。巴掌带着凉风,眼看就要扇到楚子义的脸上。“住手!”
一声冷喝声响起。胡西巴掌停顿在了半空,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三个人。楚子义原本闭上的眼睛,睁了开来,他听出了来人是谁。“永才,你怎么来了?”
楚子义颤声问道。来人楚子义很熟,两人平时没少来往,所以,成永才会救自己,可能是恰逢其会,但是,成永才接下来的话,却是出乎他的预料。“楚老爹,是小姐让我来的。”
成永才回道。听到这话,楚子义觉得鼻子一酸。成永长是成家的旁系,算起来,与成秀莲的血脉关系,已经极淡极淡了。他的境界,是人级八品,经常代表成秀莲,处理一些暗处的事情,也是成秀莲身边重要的人物之一。做生意,就是要黑白两道都能吃得开才行。“你们滚。”
成永才对着胡西说道,“以后不要再找他的麻烦,不然,我会给你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胡西认识成永才,或者说,在这一片混的人,都知道这么个狠人物。“永才哥,我们记住了。”
胡西点头哈腰地说道。胡西很明白,得罪成永才的后果。在成家的议事堂中,成秀莲的目光,看向了门外。虽然门外寒冷,但是,室内却很暖和。让成永才去办事,她很放心。“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了。”
成秀莲在心中默默地想道。楚子义是成家的老人,成秀莲心中也有很多的不舍,但是,她知道,楚子义的事件只是一个开始。针对成家的阴谋诡计,一定还有很多。自从选择了与桓阳生站在一起,将玄机学的奇思妙想融入到自己的生意之中,就注定了这条道路,一定不会简单。在成秀莲的双手的手心中,沁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她的手心,确实很热。在她的左右手中,各握着一个手炉。这两个手炉,做工都比较精致,但是,细看的话,左手中的手炉,比右手中的手炉,还要精致一些。左手的手炉,不用看,成秀莲知道,这是自己家出产的。而右手的手炉,在侧面刻了一个“刘”字,这是刘家的出产。刘家虽然也做生意,但是,并不指望生意来为家族提供大量的资源。因为,刘家有很多的土地,这仅仅是农作物,还有林地和矿产。这些土地上的最重要的产出,是猎杀玄兽所获得的玄精及其他材料。生意一直都不是刘家的强项,现在,竟然猛地冒了出来。这些,倒都不是太重要。更重要的是,刘家的手炉,是两枚银币一个!这足足比成家少了一个银币。成秀莲可以肯定地说,以这样的价格,刘家是做的赔本买卖。“看来,刘家在二皇子身上,压了重宝。”
成秀莲将手炉放在了桌子上。生意上的战争,除了比商品本身的质量,还有很多的门道,比如官方的限制,比如价格战。刘家全力出击,那么,成家的手炉,就不会再有人买。短期来看,刘家是赔的,但是,长期来看,成家的产品卖不出去,将会积压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如果整个冬天都销不出去,对成家的生意,还有成家的声誉,带来不小的打击。而且,只凭手炉,刘家就会站稳脚跟。“孙女,一切靠你自己了。”
在一处富丽堂皇的院子里,成功同样拿着两个手炉。不得不说,这爷孙俩想法是一模一样的。成功并不知道成秀莲接下来会做什么,但是,他却会观察,当然,在关键时刻,他会尽全力帮助自己的孙女,赢得这场战争。成家的院子中,不乏贵重的山石,还有精致的装饰,成功是一个极看得开的人,认为赚的钱,就是要花掉。当然,老爷子也极讲究养生,虽富贵却并不奢靡,生活用度也极有分寸。树上挂着几只鸟,鸟儿的叫声,清脆而响亮,只是,鸟鸣声越来越高。这是鸟儿相互竞争。成功也是借此在提醒自己,成家的生意虽大,其实并不安全。“想要打价格战?”
华冰山当然也拿到了手炉,他看向了桓阳生。桓阳生的脸上,却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因为,这件事情,他早就和华冰山商议过了。“师叔果然料事如神。”
汉钟离拍了一记马屁。华冰山审视着自己这个师侄,怎么看,都像三十多岁的模样,不免还是有些难以适应,不由得笑了起来。“咱们的秘密武器,是不是也该投入使用了?”
华冰山问道。“不急。”
桓阳生镇定说道。“我发现你越来越像个老狐狸了。”
华冰山看着桓阳生那平和的面孔。桓阳生默然,在不得不觉中,自己也开始算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