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应变,顺势而为,是每一个伟大的将领,必须要做到的事情。事前做好充分的规划,在战事中,再根据已有的信息,甚至是直觉,做出准确的判断,才能够保证战争的胜利,最大程度地保存有生力量。“能想的都已经想到了。”
钱仲谋说道。钱仲谋揉了揉太阳穴,身为一个将领,这样的日子,他已经过了很久了。日思夜想,废寝忘食,钱仲谋一直都想将魔族的威胁,彻底地解决掉。“如果,有和平的方式可以解除魔族的威胁呢?”
林则成开口道。林则成的精神,也有些衰落,毕竟,长时间的思考是一件非常折磨人的事情。林则成也能明显地感到,随着自己年龄的增加,精力确实是渐渐地跟不上了。两人并排地,站在了帐外,呼吸着冷冰冰的空气,同时看向了东方。一轮红日,就像一个大大的桔子,正在冉冉升起,照亮了天空,映红了地面。“会有这样的一天吗?”
钱仲谋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与魔族对抗了这么多年,他从来不觉得,魔族的危机,可以通过和平的方式解决。人类与魔族之间,经历了多年的血海深仇,这些仇恨,怎么可能简单的平息掉了呢?当然,奋战在一线的他,并不是说,一定要有仇报仇。身负血海深仇的他,反而是最为希望和平解决争端的人。“魔族与人类的矛盾,”林则成说道,“根源在于,一个是猎人,一个是猎物。”
钱仲谋点了点头。随着年龄的增长,钱仲谋早就明白了这样的道理。魔族猎杀人类武者,就像人类猎杀禽兽一样,主要是为了食物的供应。正是了解这样道理,所以,钱仲谋并不认为,这个矛盾能够解决。“如果有一天,魔族不再需要猎食人类呢?”
林则成问道。林则成是那个能够放得下的人,因为,他与魔族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仇恨,但是,这里是北关城。北关城的城墙,是用人类和魔族的血液染红的。北关城存在的本身,就代表着双方之间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我愿意放下仇恨。”
钱仲谋郑重地说道。钱仲谋听明白了林则成的意思。“真的有这样的方法?”
钱仲谋的眸子亮了,不由得追问道。这些年来,经历了边关的战斗,渐渐地,由最初的仇恨,变成了后来的保护的意志!随着女儿的长大,他渐渐地觉得,没有战争的日子,才是最渴望的。一代一代的仇恨绵延下去,让自己的子孙后辈都要经历战火,这并不是他所希望的。“嗯。”
林则成点了点头。钱仲谋握紧了拳头,显然,这是他所期待的答案,但是,真的听到的时候,却会仍然觉得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想到战争即将结束,他的心情,会变得复杂起来。有着淡淡的喜悦的同时,又会有种难以名状的失落感。没有了战争,那么,自己又将做些什么呢?“既然如此,那么,这场战斗,还有什么延续的必要?”
钱仲谋忽然间目露精光。如果魔族不再需要进攻人类,那么,战争就不可能继续下去。那么,为什么还要去征讨魔族呢?林则成默然,没有回答。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说明,自己体会就好了。钱仲谋眉头皱了又松,然后,又皱了起来。“我明白了。”
钱仲谋怅然说道。两人的谈话,并没有回避华冰山。但是,曾经多嘴的华冰山,却是没有任何的插口。这是上一辈人的谈话,作为年轻人,并不适合插嘴。这不仅仅只是谈论一件事,而且是一种情怀。军队已经集合了起来,青山书院的学生们,自发地融入到北关城的士兵中间,两者之间,并没有任何的隔阂感。“你做了什么?”
林则成好奇地问道。学生们与北关城士兵的融合,需要一个过程,这是非常正常的。双方的观念、思想,甚至是行事作风,极不相同,所以,一定是有隔阂的。可是,没想到,仅仅只是过了一夜,双方的关系就变得极为融洽起来。林则成把华冰山给问懵了,因为,华冰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直可没离开您的身边。”
华冰山笑着说道,“我又没有分身术。”
被华冰山如此一说,林则成也笑了起来。好奇的,可不仅仅是他们两个,钱仲谋也是极为好奇。很快就有人把消息传了过来。“没想到,玄机学还有这种妙用。”
听完了下边人的汇报,林则成感叹道。大军开始行动了起来,从北城门出发,踏入到了北方的丛林中。天气寒冷,挂在树上的雪,并没有融化,玉树琼枝,非常美丽。还有一些常绿的松柏,墨绿色的颜色,点缀着寒冷的冬色。“华冰山过来,我有话问你。”
一个婉转响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在不远处,快步走来一个一身白衣的年轻女子。女子不施粉黛,如冰雪上的雪莲,清丽高雅。华冰山认识,正是钱仲谋的女儿,楚秀蓉。“去吧。”
林则成说道。“那我先告退了。”
华冰山这才行动。楚秀蓉也是这次的随军的药师,知道她真正身份的,是少之又少。跟随沈文君学习了一段时间,但是,两人的观念,却还是有些冲突。沈文君虽然说不上不喜,但是,把能教的都教给她之后,便由得她去了。楚秀蓉虽然感激沈文君,也反沈文君当成的老师,但是,两人的想法,总是难以统一。一心只想救人的她,对学习沈文君用毒的功夫丝毫没有兴趣。而且,楚秀蓉跟着沈文君学习的时候,正好是桓阳生去波隆帝国的时间,阴差阳错,两人已经许久未曾见面。“桓阳生怎么没来?”
楚秀蓉问道。听到这话,华冰山一笑。自己的哥们,吸引力还真是大,但凡相处久了的女子,都会对他念念不忘。可是,现在名草有主,其他的女孩,也只能是惦记了。“他还要坐镇书院。”
华冰山简单地把理由讲了一些,当然,这其中,并没有真正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