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场景无疑是熟悉的,这里曾经是他和晚安住的地方,他一定要想办法,把秦晚安和孩子夺回来。徐婶见他许久没有下来,于是上来看看,见他斜倚在落地窗前,不由心疼的叹息:“少爷,你难得过来,要不留下吃完饭再回去?”
“徐婶,让人把这个地方好好的布置一番,布置得像新房一样。”
“好。”
虽然徐婶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还是忍住了,毕竟少爷和李菲菲小姐的婚礼就要举行了。锦良在幼稚园认识了不少小朋友,每天一大早就嚷着要秦晚安送他去学校。门卫看锦良长得可爱,很是喜欢,见他走到门口不由俯身摸了摸他的头:“今天又是妈咪送你来上学的呀?”
一句无心的话,又勾起了锦良的心事,看了看其他小朋友都是被父亲或是扛在肩头或是抱在怀里的送进教室,他心里很羡慕,可是他找不到爸爸,连电话都不可以,不免低头沉默的起来。秦晚安挤出一抹笑意:“锦良,快进教室吧!”
锦良却一声不吭的向车子走去,他很开心,为什么他没有爸爸来送自己上学呢?严逸风探出头问:“锦良,怎么啦?不是要去上课么?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严叔叔,我要爹地送我来上学。”
他撅着小嘴,满腹委屈。严逸风无可奈何的叹气:“锦良,不要闹了,快点去教室,很多小朋友还等着你呢!你不是很喜欢和他们玩的吗?”
“可是很多人都嘲笑我没有爹地。”
严逸风不悦的皱眉:“谁敢嘲笑你告诉叔叔,叔叔替你去教训他。”
秦晚安瞪了严逸风一眼:“你别瞎参合。”
俯身蹲在锦良身旁:“锦良,你真的很想要爹地吗?”
她垂首沉思片刻,似乎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那以后让严叔叔做你爹地好不好?”
其实她真的不想接受严逸风,因为她配不上他。严逸风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多少名门望族的千金都对他芳心暗许。可是她秦晚安有什么?没有显赫的家世,虽然有张漂亮的脸蛋,可是终究还是有着黯淡的过去,她做过别人的情人,还有了别人的孩子,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接受那样优越的严逸风?锦良想了想说:“严叔叔是很好啦!可他不是我爹地啊。”
他使劲点点头:“嗯!”
秦晚安知道他想要亲生父亲,可是这个承诺她真的给不了,因为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夺回冷凌夜。“锦良,先去教室,妈咪晚上就让你跟爹地讲电话好不好?”
她连哄带骗,总算是让锦良乖乖的听话了。严逸风待她上车后便发动引擎:“晚安,你这样也不是办法。”
她抚了抚额头:“再等等吧!等他长大一点,懂事了,他就会明白了。”
严逸风摇摇头:“我觉得锦良太懂事了,我们说什么他基本上都能听得懂,完全不像一个才四岁多的孩子!”
“这也是我头疼的,他老是想着他爸爸,可是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每次听锦良喊着要见爹地她的心就疼得喘不过气来。“你是担心秦家的人一旦知道了,就会伤害锦良?”
严逸风很了解锦良对她的重要性,等于是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所以拼了命也要守住。“恩。”
“不要怕,晚安,我会一直在你身后的。”
严逸风现在连说话都一模一样的,真的成熟了不少。她感激的笑了笑:“谢谢你,严大哥。”
严逸风切笑:“傻瓜,跟我还客气。”
她看了看前面路口说:“你先去忙吧!我不耽误你了,买完东西我自己回去。”
严逸风看了看时间,确实不早了,于是在路口将她放下。晚安漫无目的的走着,心里纠结得厉害,有时候都怀疑锦良是不是埋怨她不该把他生下来,害他被别人骂野种,害他被别人嘲笑没有父亲。害他这么小就不得不去学会了解身边的事物,只因为他没有父亲的庇护,好像在暴风雨里的小草。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累了,便打算回去,却不料接到了幼师的电话:“喂你好,请问是锦良同学的家长吗?”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是不是锦良又闯祸了?”
她常担心锦良会不会和同学打架。幼师支支吾吾的说:“不是是是这样的,锦良小朋友爬滑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来,我们已经送去医院抢救了,希望你可以快点赶过来。”
“什么?”
她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之前还好好的,怎么说出事就出事了?“对不起我们真的很抱歉。”
秦晚安大脑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想马上到达医院。可是拦了半天也没有车肯停下,她实在没有心情再等下去,不顾一切的往路中央一站。“刺啦”一辆熟悉的敞篷跑车险险的停下,车头已经碰到她的膝盖,微疼,但是她没有感觉。刚刚那一瞬,冷凌夜吓得心脏都险些停了,他不是害怕撞死人,而是害怕她出事。“开车,快点开车!”
秦晚安看着前面的路,心急的催他。他渐渐地回过神,心底陡然升腾起一股怒意:“你找死吗?”
可是看着她满脸泪痕的样子,心又不由软了下来。秦晚安急得直哭:“求求你快开车,去一院,快点。”
他放软语气问了句:“你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我,是我儿子,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拜托你,快点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听到儿子两个字,他的心也跟着紧了起来。“儿子出事了?还是怎么了?”
“听他们说儿子从滑滑梯上摔下来。”
秦晚安带着哭腔说道。冷凌夜的心更加紧了紧,他的儿子出事了,加大油门火速冲去医院。赶到手术室外,几个幼师已经候在那里。她跑过去抓住一个人的胳膊问:“怎么样了?到底怎么回事?”
“对不起,请你先冷静一下,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意外,我们的保护措施一向都做得很好的,也不知道孩子怎么会摔下来。”
“你们当初怎么说的?还跟我保证孩子在你们那里绝对安全,现在怎么会安全到医院来了?”
她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几位幼师尴尬的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