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失恋的孙女那般,神农女医心痛极了。“孩子,你应该想开一点,除了自己,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有离我们而去的那一天的。”
“不……不……我不想让他离开我。”
“可是,如果你当真这么爱他,怎么会嫁给花木檀达呢?我亲爱的小公主啊,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一定要为自己的丈夫着想啊。”
“我根本就不爱花木檀达,我嫁给他也不过是为了两族的百姓。”
丽丽溪哭着说道。这还是神农女医第一次听见丽丽溪的想法,没想到当初那个任性的姑娘如今也已经长大了,过去的丽丽溪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她一向是敢爱敢恨,一切都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办事,谁也没有办法强迫这个刚强的小仙女做任何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神农女医却感到更加的心疼了,她知道是现实逼迫得丽丽溪不得不长大了,可怜的丽丽溪……所有人都想让神农女医去救张文浩,这么多年来,为了救人,神农女医一向都小心谨慎,但是唯独这一次,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她觉得自己必须要想办法找到拯救张文浩的方法才行。女医安慰丽丽溪,在眼下这样的紧要关头,她一定要给张文浩好好守住这个秘密,不然会有很多抓住机会大做文章。也让她不要在张文浩面前说任何会令人沮丧的话,至于救人治病的事情,都全部交给神农女医来。和丽丽溪道别之后,女医有了更强的紧迫感。她叫上了阿缅,去询问那些有可能知道张文浩身中剧毒解药的人。既然那毒是花一昧旸给张文浩施下的,那么如果真的有解药的话,一定也是花一昧旸的人才能知道。但是现在花一昧旸府上的人基本都已经死了,只剩下了一个花侃图,神农女医自然要去找花侃图。花侃图对年迈的医者还算敬重,当神农女医找到府上来的时候,花侃图吩咐下人先将客人带走,又吩咐人给神农女医上了一些点心。“我来这里并不是吃点心的。”
神农女医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是为了张文浩的病。”
花侃图的眼睛瞬间变得明亮警惕起来,他让还在房间里伺候的唯一一个亲信也给支开了,为了表示对这件事情隐蔽性的保护,神农女医也将阿缅给支走了。“我不明白女医的意思。”
花侃图这才妆模作样的说道。“我今天之所以能找到这里来,并且说这样的话,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脉络,你也不用再隐瞒我了。”
神农女医既然已经这么说了,花侃图便知道自己也不用继续隐瞒。“只是您要我治张文浩的病,那我可办不到。”
在神农女医持续的目光注视之中,花侃图告诉她:“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救得了他。”
神农女医不解,她从小学医,祖辈的医者一直都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有毒药就有解药。人的身体其实就像是一台运转自如的工具,毒药放在身上锁上工具,解药对症下药解开症结。基本上,无不能解之毒,是每个行医之人都相信的真理。可是花侃图给神农女医的答案却令她大失所望,花侃图告诉神农女医,张文浩的毒在过去的确有解毒的草药叫作还命草。可是那还命草早就灭绝了,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消失在了花希岛……甚至是附近的岛屿上了。“你说的还魂草可是一种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呈银色闪烁状的短矮小草?”
“是的,神农女医,你知道?”
因为没有文字的记录,所以很多前人知道的知识都无法完善的传递给后代。大多只能靠口口相传的形式,而神农女医所知道的这还魂草,也只在自己小的时候,祖母抱着自己曾经提到过。她说着还命草造型奇特,非常稀少,大多长在悬崖边上,那些非常危险无人、无动物保全的地方来生长。也因为还魂草自身的生长习性,使得它在悬崖峭壁等地方长出一片银灿灿之状,远远看去,就像是上帝洒下的眼泪一般。但是后来随着环境日益恶劣,尤其是岛上的夜晚温度骤降,这些神奇的草药便逐渐灭绝了。“你说的没错,这草药的确已经灭种了,我长这么大,连听都只听过一次,更别说是见过了。那还命草据说能治百病,解百毒,不过,这些也都是前人听说的。”
神农女医又问道:“请问你们当初给张文浩泡在温泉里的药方到底是什么?如果有了药方,我可能还能找到一点儿办法。”
花侃图摇了摇头:“这药方我也不知道。”
神农女医遂露出满脸失望状,但是花侃图很快想到还有一个人有可能能知道这些。“是谁?”
“占卜传人花布拉达是我父亲的好友,当初是他一起给张文浩用了这办法,说不定他会知道药方。”
花侃图到底是动了恻隐之心,他也知道这段时间糜烟岛现在的主人岳丽小姐也为了张文浩的病在四处奔波。他对那果决能干的女子尚有一些好感,便将自己知道的这些都告诉了神农女医。神农女医很快去找占卜传人花布拉达,但是花布拉达作为花希族受人尊敬的占卜师,经常是四处游历并不见人。神农女医去花布拉达的住处却并没有见到他的人,只给他底下的人留了一封口信,说等他回来以后务必通知神农女医来见他,到时候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那门童虽不解神农女医的用意,但也勉强算是应下了。可是过了一整天,那头却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而丽丽溪这边又来追问神农女医关于张文浩的事情有没有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