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溪早就拿了食物,放到张文浩的旁边。丽丽溪这种时候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张文浩,所以放下东西,只是在发着呆的张文浩身边站了一会儿,便轻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而那食物一直放在张文浩的旁边,也没有见他动过。在不远处的甲板上,已经简单的吃完了东西的岳丽见状,只好走了过去。她在张文浩的身旁坐了下来,两个人的腿向外悬在船沿上,手耷拉在竖下来的木制扶手上。岳丽侧头看了张文浩一眼,他还是那一副样子,眼神呆滞的盯着海面上的某一处,紧闭着唇面无表情的。想必是还在因为钟佳佳落水失踪的事情而自责。岳丽将丽丽溪放在一旁的一块馕饼拿了起来,递到了张文浩的身上。张文浩的手只是虚无的悬着,岳丽将东西递给他,他也不握紧,整个人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岳丽无奈,只好自己撕开那僵硬的馕饼,一边地张文浩说:“你不要再自责了发生这种事情,我们谁也不想的。”
然后一边将馕饼递到张文浩的嘴边。张文浩这一下倒是有了反应,不过却是将自己的脸别了开去。“你不吃东西怎么行呢?”
岳丽罕见的温柔,连说话的语气都是轻声细语的,透露出她对张文浩的担忧来。“难不成,你要自责到,将自己的身体也搞垮吗?那以后,张彩言要谁来照顾?”
岳丽总是如此的聪明,知道在眼下这样的时候,要怎么才能够刺激到张文浩。一提起“彩言”,张文浩果然眼神闪烁了起来。他的琥珀色的眼珠在眼眶中微微的转动,有湿润的泪水像是眼线一般的包裹着眼眶的周围。“要是彩言知道一直照顾自己的佳佳阿姨就这样不见了,她一定会非常难过的。”
张文浩的嗓子有些发紧,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沙哑。“自从花迁娜怀了彩言,还有彩言出生,都是佳佳在照顾。”
“你说……佳佳会不会是……”张文浩说道这里,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却没有将话再继续说下去了。岳丽知道张文浩的意思,她一向是个非常理智和坚强的女人,猜测这种情况之下钟佳佳已经遇难的可能性很高。她想要让张文浩正视现实:“佳佳或许是在船颠簸摇晃的那时候掉下水了,这海水那么深,再怎么会游泳的人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听岳丽这么说,张文浩的表情逐渐崩盘。他埋头在自己的两个手掌中,忍不住的抽泣了起来。和钟佳佳认识这么久的时间了,岳丽也对她有了感情。见张文浩这样,她也忍不住,眉头粗起来,眼睛也微微的眯着,忍住不想哭出来。“文浩,这也是命数。”
她拍着张文浩的背,无奈的说道。丽丽溪在他们的不远处,在他们的身后,也感同身受一般的,被悲伤的氛围渲染着。花木檀达知道,丽丽溪还深深的爱着张文浩,张文浩的喜怒哀乐无论什么时候还是能够轻易的牵动着她的情绪。……这一次的出海之旅,可谓是怪事连连,但到了最后,不仅无所获,还让钟佳佳失踪在了这茫茫的大海之上。西斯王子表态:“以后,要是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再轻易出海。”
岳丽冷言冷语:“我需要让你知道,我要做什么,是不需要你的允许的。”
尽管岳丽这么说,但是岳丽知道,自己在糜烟岛上的许多事情,之所以能够办的比想象中的顺利,完全是因为有西斯王子在旁边协助。如今这糜烟岛的岛主是自己,也是因为西斯王子和达普拉华王子两个人谁也不服谁,就像是花木檀达的上位一般,多少都有些傀儡的意思在里头。要是想要让自己的地位巩固下去,便不能像今天这样再轻易的出海。可是……如果不能在段时间内找到回家的路,那张文浩怎么办呢?等轮船靠岸的时候,原本热闹的港口,今天却格外的安静。只有一个负责登记来往船只的糜烟人,脸上蒙着面纱,在亭子里工作。见岳丽他们的船回来了,那人便赶紧从房子里走了出来。“今天这里的人都去哪儿了?”
西斯王子问道。那糜烟人这才将不好的的消息告诉大家:“西斯王子有所不知,在你们离开的这几天,岛上可发生了大事啊!”
原来,糜烟岛和花希岛这些年一直饱受磨难,每隔几年便会有新的病毒以瘟疫的形式蔓延开来。前几天,阿缅发现居民开始出现一种浑身长满脓包,不停吐血的疾病。之前的瘟疫中也有类似浑身长满红疹的疾病,阿缅一开始也用那种药来医治病人,将病人做了隔离处理。但是这一次事情发生的比想象中还要棘手,没多久连照顾人的阿缅也有了类似的症状。这病发起于糜烟岛,目前还没有传到花希岛去。所以这几天,身体没有病症,健康的人便都乘船去花希岛上避难了。岛上只剩下一个阿缅,还有一些因为担心病人自愿留下来的岛民,在照顾着那些病人。这个糜烟族的工作人员也是因为必须留在这里坚守岗位,受了达普拉华王子的嘱托才会留下来,为的便是给张文浩他们通知消息。原本打算今天下午要是等不到他们的话,他也要独自坐船离开。西斯王子万万没有想到会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离开才不过两天的功夫啊,怎么会突然这样。”
“这……我们谁也没想到啊。”
花木檀达说:“既然如此,那大家便一起去花希岛吧。”
几个人一起离开,还带上了这个在岛上做等级的港口岛民。大概过了一个小时,船已经在花希岛的岸边了。然而岳丽和张文浩等人并没有立即下船,而是注意到了岛上的情况而暂时观望。原本应当熙攘热闹的岛上,此时已经被一群群的人给围住。进岛的大铁门已经关上,而吵闹的人群正围绕着铁门的两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