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父子的话便更是让那张老爷抹不开面了,张老爷自然是想要挽回自己和自己家的形象先。自是如此,便干脆利用这个机会与那县官大人套套近乎。于是便邀请说着:“县官大人,我想你从前在府衙办案,是见惯了这些偷鸡摸狗的小事的,鄙人不才,才出了这等治家有失的事情,不知县官大人可否屈尊降贵,帮鄙人好好审审这畜生孽障,也好让我好好学学大人的英明手段。”
张老爷的话,是恭维县官大人,也是借此试图拉近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突然传出有人偷盗的事情,那县官大人的心情自然被打搅。心中却也不很想办案,便说着:“这……不好吧,毕竟是张老爷你的家务事。”
这头,那张子初却上前说道:“这也不完全算是我们的家务事,因为那不长眼的,偷盗的却是贵千金的东西。”
“嗯?”
那县官立马疑惑的看向张子初,张子初便转眼看向钟及遥,说道:“及遥,我记得你方才头上还插着一根玉兰花的白玉簪吧。”
经张子初这么一点,那钟及遥这才伸手去自己的头上摸那发簪,果不其然,那簪子是不见了的。“咦?我的簪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那钟及遥露出满脸困惑,这发簪乃是插在女子头上的,却又这么平白无故的给人偷了去,还是这么一个不入流的下人小厮一类,要是传出去了,自然是不太好听的。那县官又是最维护自己女儿的,闻言,自然应下审问那小偷的事情。心想着,偷了一根白玉簪事小,可要是坏了女儿的名节,可就事大了。那钟及遥却不知道,自己对那张子初的好感表现得太过明显,期间又好几次单独相处过,张子初要不动神色的从她的头上拔掉一根细小的簪子而又不被她察觉,却也是有可能的。可此时一伙人朝那厢房走去,钟及遥想的却是要好好和那张子初解释一番。声音小小的如刚刚出声的雏雀在细语似的:“张公子,我也不知道我的簪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我可没和什么下人接触过啊。”
张子初的心思完全在厢房那边,这一步步的都已经被自己算的极其的精准了,就到最后一步了,希望不要出了什么岔子。就这么想着,一时之间竟是没怎么仔细听那钟及遥说的话,表面上看,就自是分外冷漠的。那钟及遥便觉得或许张子初是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了,便又强调道:“这是真的,我没有骗你,张公子~”张子初这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简单的领会了一下钟及遥刚刚说的话。于是乎说道:“哦,钟小姐不必担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给你一个交代的。”
那张子初倒也是一向是体贴和细致的,此时却完全没有掌握那钟及遥所说的重点。却也根本不是什么体会不到的缘故,而是眼下便根本没有将心思放在那中既要对额身上。大家来到厢房的时候,那原本是来通知张子郞的小厮正在大声的喊,他拼命的向其他的几个人解释自己不是来偷东西的。一开始他还不敢暴露张子郞在厢房里头的事情,可现下自己都被当做小偷要抓起来了,自然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大声的冲着门里头的人喊道:“大少爷,你快醒醒啊,大少爷,你在里面吗?快来救救小的啊!”
“什么大少爷,你少胡说八道了,今天大少爷和曲家的小姐出去了,你编瞎话也不知道编的稍微靠谱一点儿的。”
张子初的小厮是故意这么说着,很快便看见寨子那头的迂回处是有一大帮的人浩浩汤汤的过来了。那小厮又怕这被当作偷盗的“小贼”要是说了张子郞在里头的事情,被张老爷察觉了,这箭在弦上还有可能重新收回箭篓子了去了。便赶紧用力锤了那小厮的肩头一下,那小厮即刻是晕过去了,马上爬在了地上。这头张老爷等人已经来了,却见那小厮已经被打趴在了地上。张老爷便蹙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子初的下人便道:“这家伙,不规矩还想跑,我给按下了。”
“这是晕过去了?”
“是的。”
那县官此时发话了,说道:“先想办法将他给弄醒吧,还有话要好好盘问。”
“是。”
几个人便将那可怜的“小偷”给待下去了,看是摇醒还是用水泼醒,总之是要去照做的了。此时之前去通知众人此时的那个小厮说道:“这小子刚刚应该是去过厢房偷东西的,要不要先检查那厢房里头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张子初全程也当个看客似的,装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下人会说些什么,待会儿又到底会发生什么似的。可他却又是莫名有些紧张,今天这一招要是得逞了,那他张子郞在自己这儿可是摔了一个大跟头了,恐怕以后在父亲那里也是很难翻身了的。他偷偷的观察着自己父亲的脸色,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的缘故,总觉得父亲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是有些犹疑。那“生米煮成熟饭”的主意还是父亲向哥哥提出来的,也不知道在这关键的时刻,父亲会否是猜出些什么。县官虽说是恼火那小贼偷了自己女儿的发簪,可这搜厢房的事情到底是有些冒犯主人家的,便也一时没有下命令,只是看着那张老爷。张老爷这么机敏的人,自然也知道那县官是什么意思,没多时,张老爷犹疑过后,便说道:“将厢房的门打开来看看。”
那张子初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担忧却是过了头的,等那门打开的一瞬间,张老爷脸上流露出的震惊的模样,显然是他之前根本不会想到在厢房里会上演着这样的一幕。张子郞对于外界的一切,是根本毫无反应,而那芝怜,却早就听到外头的动静,赶紧将外衣给褪去了,睡到了张子郞的里头去了,用那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对着床的里头躺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