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及遥的脸上笑靥如花:“子初哥哥,既然是要比赛,不如你来教我骑马吧,正好我也不怎么会骑马。”
这下还不待张子初说些什么,热心的钟蓝华便拍板定音道:“正好呀,你们两对来比赛,至于我,就当裁判来判定输赢好了。”
即使如此,两边自然也不好再所的什么了,没多久便都应下来,也全当是一种排解生活烦闷的小情趣罢了。等到了戏院,几处戏唱完了听完了以后,周柯也梳洗打扮妥当,一行年轻人便又一同乘坐着马车往那千斋楼去。这上都城说小不小,但是说大也不算大,去是一辆长约五六米的大马车,装饰繁复,花纹精美,整个上都城内也没有几家这样的马车。而因着天气炎热的缘故,马车上的帘子也都纷纷束了上去,这车内的人谈笑风生,看在外头那些个寻常人家的眼中。一个个的俊男美女,又都是穿着华服美衣,精心打扮,每个人的姿态各异,却又极其的和谐。在外人看来,好不羡慕。马车上,大家又说起了要赛马的事情,喜欢热闹的钟蓝华热情邀请周柯同自己一起当裁判。那周柯或许也因是“戏子”的缘故,格外懂一些风情。又说既然是比赛,便要定下时间、方式,才好定夺双方的输赢。曲佳禾见大家越说越具体,兴致也越说越高,便满脸露出担忧之色。“你们这一个个的要这么当真,这要是到时候我实在人笨马乏,岂不是亲自邀了一伙人来看自己的笑话了。”
“怎么会呢?要说看笑话,还不一定是姐姐还是我呢。”
钟及遥笑道,她原本便爱笑,因年龄尚小,性子又格外的活泼。可现下有张子初在一旁,那眼睛里的笑容却都要开出花儿来溢满飞出去了。张文浩此时也没有骑马了,是方才周柯说外头日头毒辣,最好还是坐在车内的缘故,此时张文浩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你的师傅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张文浩说这话原也是安慰曲佳禾之故,倒是张子初很是认真:“看来‘文浩兄’是非常有信心能赢过我了。”
张文浩道:“赢不赢的,我可说不准,毕竟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又不知道你的马术行不行。”
张子初原也想要在曲佳禾面前好好表现表现的,是故顺势说道:“即是如此,不如在‘徒弟’们比赛之前,师傅们先来比试一番如何?”
这头钟蓝华听了马上拍手叫好:“就这么办。”
于是大家又准备着到千斋楼吃过饭之后,又要到马场去走一圈。原本钟及遥因为自己的小心思拉上张子初作陪,大家还担心如今张、曲两家的关系尴尬,这张子初一来,气氛会凝固的。现下却惊奇的发现,这张子初与他哥哥张子郞,虽然同出一脉,但个性却很不相同,倒是格外能和他们这一伙人玩到一路了。小半天的功夫,这一天的行程以及日后的行程便敲定了。张子初自是心里想着,不管怎么样,能多些机会和曲家的姑娘相处相处也是好的,他们两家的关系因着先前的事情闹成那样。曲佳禾倒是并不介意自己与他们同行,这么一想,又觉得对方是人美心善。虽是曲佳禾原本便是蕙质兰心的女子,但到底张子初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便是看对方怎么怎么顺眼。也如钟及遥看他,而钟及遥的好和坏,在他的眼中则是一点儿也不能看见的。到千斋楼饭后小恬的功夫,正好张文浩和曲佳禾到外头遇见了。曲佳禾便问他:“你肩膀上的伤好了罢?不会影响你待会儿的比试吧?”
张文浩闻言,也并非直接回复对方,而是认真活络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再说道:“你看,我现在力能扛鼎呢。”
曲佳禾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旁的小玲见了,却是心中纳罕,总觉得自家小姐如今脸上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难道是因为张文浩格外容易使人发笑的缘故?可小玲仿佛又觉得,有的时候这张文浩说的话也未必有多么好笑,然而自己家小姐确实经常了开花儿来。莫非……“你到时候还是要小心一点儿,免得引发了旧疾。”
曲佳禾给张文浩医伤的时候,多少是看见了一些的,他那身上,原本是赤条条的白肉,可在糜烟岛与花希岛待上了那么两年功夫,却是遍体鳞伤。什么鞭伤、刀伤、动物的咬伤、撞击伤、枪伤,总之这外衣内的皮囊上,是难以看见一处好肉了的。张文浩说话时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憨憨的笑着,如今也算是长得人高马大的,就是皮肤有点儿黑,怎么着都有一种夏日阳光男孩儿的氛围。说着:“放心,我知道,骄兵必败嘛。”
这话一说,曲佳禾这厢又笑着说道:“你说的没错。”
一旁曲佳禾的小尾巴“小玲”又静静看了自己家的小姐好一会儿。心内的狐疑却是落了地了,大概是明白了些什么的。很快便到马场了,这马场是张家和曲家两家合伙建立的,两家人生意上的关系便也是从这跑马场开始的。张文浩和张子初一起到马厩去选良驹,家里既是有养马卖马的生意,张子初对于马的品种、习性一类的,自然是非常了解的。待张子初进去之后,便马上挑选了一匹汗血宝马,乃是一片良驹中的最佳。而这头,张文浩虽说是近两年练就了一些马上功夫,但说到底还是形势所逼,也多靠着蛮力和运气。要是像现在这样静下心来,说挑选什么良驹,却又是一头雾水的。曲佳禾见状,便要走上前去,想着帮张文浩挑选一匹好马。然而那一头的张子初见了,大老远的,便是说着:“曲家小姐某要偏袒自己的朋友,这可是‘师傅’们之间的斗争,不许‘徒弟’现在就参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