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初转脸瞥了一眼旁边吃饭的男人,叶少臻从容得霸气侧漏,仿佛是不屑于理会聒噪的母子。“还是,他恪守食不言的格言,等到吃好了再收拾他们?”
将得罪自己的人赶尽杀绝才是叶少臻的风格啊!何雪初为叶少臻的淡定找了理由,何雪初转脸,冷冷地淡了一眼白梦蓉,低头,吃饭。而白梦蓉瞥了一眼何雪初,继续说:“多吃点啊!叶家的美味佳肴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随便吃到的!”
听似柔和的声音里,施舍和鄙夷的意味分外明显。哼!何雪初在心底冷冷地哼了一声,脸色冷淡,并没有答话。“仗势欺人!”
要不是因为答应了叶太子爷要帮忙,她还真想即刻走人。跟这样的人相处,待多一秒,她都恶心!端起杯,喝了一口红酒,白梦蓉的语气也缓了很多,只是脸上的嘲讽有增无减——“我看,何小姐一定是个善良的女人,连个瞎子都愿意嫁了,这点倒是跟你大哥般配……”白梦蓉说着转脸去看叶少安——“噗……”何雪初惊讶得将刚入口的红酒全数喷出,红酒呈放射状洒去,沾了附近的几碟海鲜。白梦蓉转过脸来,脸色渐渐阴冷。空气慢慢沉寂。何雪初放下酒杯,定定地看着对面的脸色傲慢而不悦的白梦蓉,眼神愤愤,嘴角挂着一滴鲜红如血的酒渍,为她平添了一抹戾气。她竟然这样变着法来诋毁她?如果说眼神可以杀人,那么白梦蓉无疑已经被何雪初碎尸万段了!“呵,导盲犬喝不了酒?”
“你!”
耳边传来轻佻的声音,何雪初条件反射般转眸,凝着叶少安,眸光因为愤怒而添了一份犀利。果然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何雪初握紧了右手,脸上弥漫着怒气,眸光跃动着明显的警告。如果是在何家,她早给他们母子一人一个耳光了!“哟!导盲犬要发飙了?”
叶少安挑了眉眼,调、戏的意味十足。“砰!”
太愤怒,何雪初拍桌而起,叶少臻拧了拧眉峰,冷峻的脸又黑了几分。“狗?谁狗眼看人低谁才是狗!”
“啪!”
白梦蓉忽然站起抬手,将手中的红酒泼向何雪初,“叶家还轮不到你放肆!”
语气傲慢得像是在训斥被她踩在脚下的奴隶。“砰!都不想吃饭了吗?”
一声瓷碗落地的脆响之后,叶少臻一声大吼。餐厅里陷入一片死寂!他站起来,浑身怒气凛然,簌簌往外冒,薄唇抿得死紧,甚至眸子里也迸裂着怒火。叶少安不由得眨了眨眼,眼底闪过一抹畏惧。没人看见叶少臻的手握成了拳,恨不得一拳挥过去。对面刚才还傲慢无比的母子,此时噤若寒蝉,白梦蓉的脸甚至略显苍白。“道歉!”
秦少臻的眸子对准两母子的方向。“是她……”“我让你道歉!”
他截断白梦蓉的声音,沉冷的话语里压抑着可以席卷一切的愤怒。何雪初看着他的脸色越发骇人,眉心不由得皱起,她有点害怕。听闻叶少臻的手段狠戾得近乎残暴……两秒后,听不到道歉,叶少臻拿起面前的高脚杯,一泼——“啊!”
红酒全数落到白梦蓉的脸上,她根本来不及躲,脸被红酒打得很疼。“叶少臻你疯了吗?她是你小妈!”
叶少安一下子站起,凑过去,大声吼道,脸色暴怒。“再有下次,劈过去的就是碗!管好你妈的嘴!”
压抑着怒气冷冷说完,放下酒杯,叶少臻转身,一把将何雪初打横抱起,转身,想着楼梯走起。行走间,他的背影,有怒气簌簌往外冒,仿佛连浮动的空气都要退避三舍。“……”知道叶少臻很生气,何处雪乖乖地任他抱着,低头靠在他的胸膛,未敢弄出一点动静,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砰!”
走到卧室前,叶少臻一脚踹开了门,脸色冷得发黑。“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她的脸上,头发上全是红酒,她不想弄脏了他的衣服。叶少臻放下她,“去洗澡吧!浴室在那边!”
下巴比了比浴室的方向。“……”转脸看向浴室的方向,她即时就蒙了。“浴……浴室是透明的……”而且是纯透明的!近视的人很容易就会觉得那是一个没有墙壁的浴室,看着这个充满情趣意味的浴室,何雪初的脸一阵阵发烫。眼睛甚至无法从玻璃浴室前移开,心底不由自主地感叹:这家伙,真是重口味啊!“放心洗澡,我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