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厉北擎很难形容自己的感受。他觉得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身上的血液也像是结冰了一般,瞬间凝固住。不知道过了多久,厉北擎才能让自己有思考的能力:“战寂寒,这就是你对我的保证?”
他这边做着一切,准备扳倒殷家。他唯一的软肋,就是叶小眠。曾经是,现在更是。“我把我的软肋交给你保护,你是怎么做的?你把她还给我。”
厉北擎的墨眸泛着无尽的痛楚,声音有那么几分歇斯底里的味道。因为殷雪柔的关系,他除了疏远叶小眠之外,什么都不能做。所以,他才想到让战寂寒找个人,混进顾尽骁的阵营,出面来保护叶小眠的安全。但是——他还没开始收网,叶小眠却…死了。电话那头的战寂寒,自然是知道那个女人对厉北擎的重要性,也知道是自己的人失手,开口道:“厉北擎,对不起,是我的错。解决掉殷家的事情之后,我任凭你处置……”任凭他处置?厉北擎像是根本没听见一样,他一点儿都不稀罕。“她现在在哪里?”
厉北擎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一般,浑身像是染上了地狱的气息,让人觉得发瘆,发慌。“厉北擎,她可能死了,后续的事情交给我。我会来处理的。”
战寂寒开口道:“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殷家的人操纵的。你现在出面,殷家的人怎么想你?特别是殷雪柔……”殷雪柔?又是她?现在,厉北擎的理智有些崩溃,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就算殷家杀人放火,贩毒制毒,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给战寂寒当什么线人,甚至筹备将殷家一举剿灭。殷家兴了怎么样,亡了又怎么样?他在乎的人,其实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她而已。为什么每每都要以他失去她为代价达成什么?他为什么就不能像高中时,看着她追着他,缠着他,因为她,而感到温暖呢?“那个女人关我什么事情?”
厉北擎冷冷地说道:“战寂寒,你不要和我说废话,你现在只要告诉我,她——在哪里?”
“厉北擎,你给我冷静点。”
战寂寒怕厉北擎失控,警告道:“告诉你地点又怎么样?难道你真的要赶过去?如果你真的去了,那我们之间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叶小眠是被殷家的人害死的,难道你要让殷家逍遥法外吗?”
“我不想管——”厉北擎低低地说道,墨眸里有热泪流淌出来:“我只要她。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放她走,是要她安全。如果早知如此,他为什么要放她离开厉家。男人天生就刚强,很少流泪,尤其是像厉北擎这样的男人。即使面对危险,他都很少恐慌和无措,可是现在……时间宛若回到五年前,他再次感受到那种无助。能做什么能把她换回来?只要可以,他什么都愿意做。可是,问题的问题是,一向强大如厉北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厉北擎,她的事情交给我。”
战寂寒郑重其事地说道:“如果这个时候,你犯浑,非但我们之前做的事情都化为泡影。更重要的是,她的仇该谁报?难道你想看到殷雪柔继续这样肆意妄为,漠视法律吗?”
战寂寒必须给厉北擎找一个他可以坚持下去的动力。不然,他真的害怕……厉北擎会就这样崩溃,一蹶不振下去。闻言,厉北擎的墨眸像是嵌进了千年的冰川,冻得化不开,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会放过殷雪柔的,我要她后悔生为殷家的人……”挂了电话,厉北擎的墨眸充斥着对殷雪柔汹涌的恨意。****与此同时。厉家。殷雪柔正品着燕窝,看到莫循给她发的视频,她的笑容甜得有些腻人。其实,要让世界上的一个人消失,再容易不过了。胆敢抢她的女人,又长得和那个碍事的女人一模一样,她就要她死得这般粉身碎骨。明明前后不过几十秒的视频,殷雪柔却是喝着燕窝,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看着。特别是看到最后车子陨落时的画面,殷雪柔的心底升腾起几分刺激的快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殷雪柔才关掉手机的视频。她拨了个电话给莫循。“大小姐——”在殷雪柔的面前,莫循永远都是那么谦逊。“莫循,你做得很好。”
殷雪柔开心地夸奖道:“虽然我手下有很多人,但是你却是不一样的。很多事情交给别人都办不好,但是交给你,你统统都能帮我实现。”
因为这件事情带给殷雪柔的开心太大,她对着手机亲了一口,笑道:“么,莫循,有你真好……”莫循在电话那头,忽然就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开口道:“大小姐,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赴汤蹈火为你去做。哪怕是你要拿走我这条命,我什么话都不会说。”
感觉到男人话语的力量,殷雪柔微微一怔。“莫循,你是我的左膀右臂,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殷雪柔娇笑道:“只要你为我卖命,随着殷家的发展,我能给你很多很多你想要的,无论是财富还是权力。”
财富和权力,莫非是莫循最想要的。而,他莫循想要的东西,或许是殷雪柔这辈子都不会给他的。“好,大小姐,我知道了。”
“莫循,我还有件事情,要你帮我盯着。”
莫循待命道:“大小姐,你说……”“我要你帮我监视厉北擎。”
殷雪柔绕玩着自己的发丝,眸底闪过一丝算计:“那个女人……死了。我还是想彻底放心,方便我门后续的合作。我现在想要看看,那个女人的死,他会有多伤心?”
殷雪柔希望这只是她一个人的多想。但是,如果不是,那马上要开展的计划,她必须喊停。父亲把这么重要的产业交到她的手上,她不希望自己有任何的闪失。“是,大小姐——”莫循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