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布会,人家不是看在燕云西和单敏的面子上来的,多的是来看她热闹的,她很英勇无畏地大声说她喜欢燕云西的时候,大家的心里都笑翻了吧,都在忍得很辛苦吧。怪不得他要忽然出现在那个我是英雄的竞赛节目里,要和她赌,让她输了就得开记者会宣布她喜欢他,她不怕丢脸,可是她很怕这样,成为别人利益下的棋子,她最不想参与的是尔虞我诈的利益了,所以她宁愿做个龙套,配角,替身。被人排挤着往后面去,叶特助在前面控制着场面,舒景被工作人员带到停车场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懵的。一辆车子停在她的跟前,车窗落下了,章存越看着她,有些心疼:“我带你回家吧,景景,什么也不要想,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我怎么也阻止不了你,我便也只能来这里接你了。”
她用力地笑:“好啊。”
如果现在不走,一会她要怎么走,要从酒店前面去拦车吗?媒体会不会朝她砸鸡蛋,被砸的那种滋味,的确真的是太不好受了,一辈子都不想经受。上了车她躺在后座,不想被人拍到,哪怕她知道章存越的车很遮光的,里面能看到外面,可是外面的人绝对看不到里面,可是就想这样躺着,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她假装自已睡着了,谁也不想说话,所以他和章叔都没有打忧她,就让她睡。她很久很久没有回来这里,可一切都很干净,清爽,被子都是阳光的味道,可她却觉得心里一片的冰封。章叔在楼下跟保姆说:“一会楼上的卫生就别上去搞了,别吵醒了景景,还有这二天把电视的线给拔掉,报纸也收起来。”
至于么,她是那么不敢面对现实的人吗?报纸不就是嘲笑她吗?她不怕,反正负面新闻她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章存越回来了,章叔压低声音问他:“如何了?”
“都一一打过招呼了,我也打电话跟单敏沟通了,如果燕云西那边没没意见的话,估计这事不会上新闻。”
“那就好,唉,我可怜的景景。”
“景景睡着了吗?”
“睡着了,我给她的牛奶里加了二片安眠药,让她好好地睡,什么事都先不要想。”
“爸,那我上去楼上书房拿些文件,中午可能赶不回来吃饭了,但是晚饭我会回来陪你和景景一块吃的。”
“好,要不安排景景去国外吧,让她散散心也好。”
章存越却说:“逃避不是办法的,景景只是被人利用骗了而已,燕云西为了钱和地,哪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勇敢面对也没什么,我相信景景很快就能站得起来的。”
很轻的脚步声,便是舒景听到了,那脚步声在她的门口停下,她闭紧眼假装是睡着。大家都以为她睡着了那也挺好的,只是二片安眠药这样的剂量哪里够啊,她以前可是大把大把地吃,却都还是失眠很严重呢,吃得多了,都抗药性了,想依赖都不行了啊。手机的声音猛地一响,然后外面赶紧接电话,就像生怕吵醒了她一样。舒景就听到章存越说了二个字:“燕总。”
后面的就没听清了,不过人腾地也来了精神,猛地坐了起来。书门的门关上的声音,她赤着脚轻轻开了门惦着像猫一样过去。“你放心吧,我自然是说到做到,西区那块地我一分钱不收送给你,赌约清清楚楚,白纸黑色我也不可能抵赖得了,不就是地么?我还放在眼里。”
怕被发现她偷听,舒景赶紧又回了房去里。习惯性地把门轻轻反锁了,刚躺好一会,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她紧盯着,外面的人知晓反锁了,也没再试,一会儿她听到了离开的声音。她坐起身紧紧地拥抱着自已,如果她在可可西里一直不回来,那多好啊,那些地方最干净最纯真了,没有那么多可怕的算计。心疼了自已好一会,还是起来了。保姆在厨房里做饭,看她下来赶紧说:“小姐,你醒了,饭很快就好了,如果饿了可以先吃些水果,我都洗好了放在桌子上,还煲了你喜欢吃的绿豆沙,正在冰箱里冰着。”
“谢谢,不过我还不饿。我,我爸呢?”
还是不太习惯这样叫。“章叔在外面溜鸟呢。”
“我去看看。”
她踩着高跟鞋走,新鞋子很漂亮,一闪一闪的水钻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衬这银白色的裙子是很赞的,可是太硌脚了,她觉得脚都起泡了,太久没有穿过高跟鞋子,脚都养得太娇嫩了吧。“景景,你怎么醒了?”
“呵,也睡了好一会了,白天忙得习惯了,好像这样睡也不太习惯的,所以睡一会就醒了。”
他看着她脚下的高跟鞋,轻声地说:“在家里还是穿拖鞋舒服,去换下吧。”
“没事爸爸,我在娱乐圈的,什么鞋子都能驾御得住的。”
“看你脚跟后面,都红了。”
她看了一眼,果然是啊,外面红了一圈,里面是破皮了,不过她还是笑道:“没事的,爸。”
他伸手顺顺她的发:“景景,其实,你还是个孩子。”
她摇头:“不是了,很早之前我就长大了,爸,我想下午我得出趟远门,要过些时候才回来,这么热的天,你要多保重身体啊。”
“去哪儿,爸陪着你一块去吧,爸的身体也是练得很好,跟着你上山下水的都没有什么问题的。”
她轻笑:“那可不行,爸你做心脏搭桥的手术没二年,唉,我嘛,现在钱也赚得挺多的,反正我一年的目标就是赚那么些钱,然后就去做自已喜欢的事。”
他很心疼她,知晓她是心里难过,可是也不想说出来。轻拍她的手:“好,但不管你在哪里,都要定时打个电话来报平安,要不然爸会放不下的,换个手机吧,正好爸也要换手机了,一会吃了饭,我们一块去挑新的。”
她点点头:“好啊。”
换个手机,换个号码,装作不认识一个人,什么事都可以再重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