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镜子,谁那有镜子!”
我四下招呼,几乎没有人理我。我这才响起挂在身前的铜镜,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总比没有好。从铜镜看到我的眼睛,是血红色的,瞳孔是一个红色的环,中间也是眼白。这样的眼珠,分明不是我的。我看着王栋,王栋又做了下来,神色不安,他似乎知道什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看了我一眼,脸上焦急万分。我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王栋点点头,随即摇摇头:“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
我好奇打量王栋,他神色慌张,时不时看向我的眼睛。瞥了几眼后,他叹了口气,道:“别问了,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
王栋不说,我岂不是一辈子都会将陈翔当成梦靥?我对梦靥这种生物,相当反感,这种能控制人思想的东西,沾上一点,都是麻烦。尤其是我被梦靥中了几次后,更加反感这东西。但是这东西怎么到我眼睛里的,我尚且不知道,更不知道该如何除去它。或许叶子哥有办法,我问江涛道:“江涛,你知不知道叶子哥在哪?”
江涛:“他在后山,教一年级的学生抓驱妖的东西去了,叫什么回心草,其实就是狗尾巴花!”
我纳闷不已,又问道:“你看看我的……”我刚问,王栋拦住我的,他摇摇头,示意我别问。江涛好奇打量着我。我干笑一声,道:“没,没事!”
江涛白了我一眼,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这倒是让我很奇怪,一般这个时候,他都会跟几个女的凑在一起八卦这个,八卦那个的。我来到后面黑板,信这个字的下方,跳起来将眼珠抓在手心。这眼珠怎么看都是梦靥的眼珠,只是被谁放在这里的,我并不知道。我能知道的,就是这眼珠,跟我眼睛里的一颗是一对的。我将眼珠藏了起来,来到教室门口。人群在我面前来来往往,这些人中,有长得像蝙蝠,也有长得像蜥蜴,蛤蟆的,皆是梦靥。如此多的梦靥在我面前走了走去,看得我心情越来越不安。一个熟悉的声音走过去,虽是梦靥模样,但我如何不认得,他就是陈翔。陈翔不是梦靥,之前我就看出来了,而这眼珠让我将他当成了梦靥。这是为什么,我开始犹豫起来。我看着楼下,潘枝花正朝着面前的武太良走去,潘枝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而武太良忙去接。我当即反应过来,这眼珠子,不就是在保护他们吗?如果伤害它们,就会伤害到自己的人。这么一想,我倒是明白过来。王栋的性格我也知道,他能在最危险的时候,不顾一切为朋友分担。而这一次,他并没有告诉我。他不愿意开口,并不是被下了封口令。而是达成了某种协议,我沉思起来。这一切的发生,是在我神不知鬼不觉中,也就是说,那个把我眼睛换了的人,是梦靥,他让我失忆,忘记了那时候的事情,也导致我一直被蒙在鼓里……如此一来,这也完全说通了。只是这个梦靥,是之前马毛毛?马毛毛倒是有可能,她既然当上学校里可见又不可见的老师,想要控制我,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现在的我,跟当初不一样,如何真的是马毛毛,我会毫不犹豫将她拽过来打一顿!所以这梦靥,绝对不是马毛毛,有一个更强的梦靥,在这个学校里!我的目光盯在王栋身上,他眼神很忧伤,张口欲言,闭口又止,哀声叹气。他或许是这个班里,唯一知道梦靥身份的人,他却不敢说。我若是试着去控制他的思想,让他开口的话,这种行为,分明就是不信任他。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变成梦靥的陈翔来到我的面前,道:“于华,我想明白了,咱是兄弟,你有什么话说出来,我们一起讨论,我知道你看不惯我,我……”我拍了拍陈翔的肩膀,道:“我也有错,我昨晚没睡好,看什么都是僵尸!”
几句寒暄之后,终于将这事搪塞过去,陈翔也不再计较,他放开了心,我却开始忧伤起来。要是青儿在这里就好了,说不定她能帮我找出那只一直藏起来的梦靥。上课铃渐渐响起,从教室门口走进来一只梦靥,看的我心里都开始别扭起来。别人变成梦靥还好,文老师也变成梦靥,我无法想象,此时变为一条蛇精的文老师会怎么想。“于华,你来读读刚讲的内容!”
我慌忙站了起来,问道:“讲,讲了啥!”
“上课不听?你这样学习怎么会好?”
文老师吐着蛇信子,开始一通大道理,全班同学也被我连累。……“行了,你坐下吧!”
文老师点点头,让我坐下来,她继续拿着粉笔,在黑板上画起来。这时,江涛又递来一张纸,我打开纸,纸上有三个字。“不要信!”
我抬起头,看向王栋,这字是他写的,他让我不信,不信什么东西?我写道:不要信什么?我将纸头递给江涛,江涛在上面改几笔后,给了王栋,王栋拿起纸,使劲揉了揉,将纸扔掉。我不禁开始纳闷,为什么每次江涛都要动过笔!好不容易等下课,我来到王栋身旁,捡起那张被江涛改过的纸,他几乎没有动过,只是多加了几个小点点。而就是这几个小点点,让我不禁后怕起来。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数起了点。一共八个点,这些点,不是普通的点,而是我跟江涛对试卷的暗号。我们以前传纸条的时候,经常会用点来替代,几个点,就代表一个英文数字。而八个,正好对着H。这个H是谁?我仔细从周围的同学身上扫过,首字母里面有H的人好找,名字里有H的人,十分难找。我寻思半天,班里姓氏首字母是H的,有不少,名字里有首字母的,更是不少,要在这么多人里面,找出那只真正的梦靥,实在太难。情况分明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