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样貌可以吸引很多人，赶尸人的身份又让他被驱逐，就算有再好看的脸又怎么样？客厅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程昂见自己的事情顾念初也不能帮忙，索性告别离开：“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就带它离开，打扰了。”
傅娆丝还站在原地，惊魂未定的模样。顾念初将他引上楼，程昂经过傅娆丝，后者向后退了一步，似乎有些畏惧，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程昂的余光瞥见她的这一小举动，下意识的动作更加让他挫败。不过这么多年也都习惯了，再多一个人又有什么？恐惧才是正常的，否则恐惧的人改换成自己。程昂强迫自己站在对方的角度上想了许多，可还是不能够填满心底空虚的那个角落，他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等程昂背过她向前走，傅娆丝才敢抬头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总觉得那背影被阴郁的情绪笼罩着，她的胸口发闷。她也不想表现得那么抗拒，可想起昨天的僵尸，她心生畏惧，操控僵尸的人更加可怕。程昂操控着僵尸向下走去，傅娆丝还站在原地，没有动过，像是被吓惨的模样。程昂想出声提醒，可又怕自己说话会吓到她：“你帮我和她说一下，闭上眼睛，有僵尸。”
顾念初照办。傅娆丝用力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阴影落在脸上，许是害怕自己不受控制地睁开眼，两秒后又用手捂住眼睛。程昂心里像是打翻了的五味瓶，只想快些离开这里，不给被人添堵。僵尸经过带起凉飕飕的风，随即是带着淡淡松木香的程昂。傅娆丝的心无法抑制的悸动，可恐惧又控制着她不敢睁开自己眼睛，不敢挽留程昂，甚至连说一句再见的勇气也没有。顾念初将傅娆丝的情绪看在眼里，知道她想要联系方式却又不敢，自己还是帮她一把：“你有联系方式吗？”
程昂顿住，这多半是为傅娆丝拿的：“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顾念初叹气：“或许我哪一天想起来怎么帮你呢？又或许下一次你又弄丢了东西，我捡到了能及时还给你。”
程昂苦笑，看着还在用双手捂住自己眼睛的傅娆丝，指尖用力地发白：“也是，免得吓到别人了。”
顾念初不知如何安慰他，只能看着他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名片交给自己。直到大门合上，傅娆丝也没放下捂眼睛的手。顾念初以为她还在害怕，掰下她的手，轻声道：“他走远了，不会回来。”
傅娆丝的手颤抖着：“我这么做，会不会很伤他的心？”
这个答案大家都知道，顾念初没回答，牵着她到沙发上坐下，将自己刚刚要来的名片交给傅娆丝。摊开的手掌突然合拢，顾念初诧异地抬头。“我觉得，还是算了吧。”
顾念初微微皱眉：“既然这样，那等你想要他的联系方式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傅娆丝却丢了神，她见到程昂的那一瞬间确实以为自己找到了真命天子，但对方赶尸人的身份却让自己感到恐惧。她也知道自己的做法会伤害到他，只是，她抑制不住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