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还不错，和之前那个地中海的油腻中年男人一看就不一样。王硕微微躬着身子，态度可谓谦虚到极致，“顾老师，这是什么情况？”
“我上课上到一半，发现他在趴着，本以为睡着了，让坐在隔壁的同学叫醒他，叫了好几次也没醒。我摸他的脉搏发现已经听了，体温也低于常人，救不回来了。”
要是有学生死在自己的课堂上，换做寻常的老师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顾念初一脸淡然，仿佛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情况。这样的表情不应该在此时此刻出现在顾念初的脸上，这让她看起来格外的冷血，仿佛她就是杀人凶手。“他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他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的不对劲，上课开始的时候就困了，然后就趴下睡着。”
丁建柱将知道的情报都说给顾念初听。顾念初点头，“黑白无常很快就要来了，让他准备准备就上路吧。”
“啊？你要让他走？要是有冤情怎么办，他走了怎么调查清楚？”
顾念初给出不管的理由，“他不属于自杀，属于他杀或者突发疾病。警察很快就会来调查。”
“那他能陪我……”“不能，当然，如果执念够深的话是可以的。”
顾念初看向在自己身体旁尝试着回去的卢金杰，那双眼睛似乎能够看透一切，甚至看到未来，“不过，我觉得他不会留下。”
丁建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在空中飘来飘起，脸上写着“我不开心”四个大字。顾念初想帮忙也无能为力。等待警察到来过程中，傅轻寒翘首以盼也没能等到顾念初的出现，“你在哪里？”
顾念初将电话放在耳边，“学校。出了点事情。”
傅轻寒神经紧绷，恨不得飞奔到她的身边，“怎么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是一个学生出事，在我的课堂上去世了。警察还没到，我可能需要去一趟警察局做个笔录。”
她现在都怀疑A大是不是跟她犯冲，所以总是出事情。傅轻寒没多说什么，“好。”
警察来了之后，简单问了几句还是将她带回警察局。做完笔录出来正好到饭点，傅轻寒那辆扎眼的迈巴赫就停在警察局的门口，“上车，我们去吃饭。”
“这次的校领导换了新面孔，看着还挺和蔼的，不知道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傅轻寒走向驾驶座，“总之不会像之前的领导一样。”
顾念初的手已经握住后车门的把手上，“你没带阿行来？”
“嗯，他有些不舒服。”
顾念初手一松，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他们都说副驾驶是给妻子或者女朋友坐的。”
傅轻寒摁下启动键，声线平稳，像是在唠家常。顾念初拉安全带的手顿在半空中，竟不知道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