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赵帆这个暴脾气,哪还忍得了。陆苑意拦着人,“我相信自己经纪人的人品。”
“你相信?你相信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她咄咄逼人,似是认定了是赵帆做的。陆苑意想了想,“这块玉是剧组的重要道具,就算丢失,也轮不到你来兴师问罪,导演还没发话呢。”
孙柔柔一窒,“你少拿导演来压我,这事是我发现的自然是交给我负责,三千万的东西,难不成导演还护着你?”
赵七少会不会护着她,陆苑意不清楚。但她清楚这块玉丢失一定另有缘由,“你口口声声说是赵帆偷盗,有证据吗?”
“东西在他手里丢的,除了他监守自盗还能是谁?”
“那就是没有证据了。”
陆苑意冷笑,“既然没有证据这就是诽谤。赵帆,我们走。”
她抓着赵帆的手。事实上孙柔柔既不是物主,也没有直接证据,陆苑意笃定了她没办法强行留人,无非是仗着自己的人气不愿让赵帆离开而已。“站住!”
孙柔柔接了电话,脸上的笑容顿时更加得意,“谁告谁可不一定。”
她看向警察局门口。萧瑟的冷风外,出现一道黑色身影,笔挺的身躯掩在墨色衣物下,周身弥漫着冬日的寒气和冷厉。“三爷……”赵帆看见人差点直接说出来,知道傅司昀不愿让人知道他的身份,立刻住嘴。男人径直朝她走过来,目光落在她握着赵帆的手上,黑眸微眯。“你特意过来的吗?”
陆苑意心口莫名的一悸,那些糟乱的心思一下子平复下来。傅司昀“嗯”了一声,“小希担心你。”
一侧,荆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己担心就担心吧,怎么非得找小少爷来当挡箭牌呢。总归他来了,陆苑意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即便嘴硬,心里头还是放下心。男人撇了她还不曾松开的手一眼,面色冷厉。“张律师,你可算来了。”
孙柔柔瞧见站在傅司昀身后的中年男人,立刻迎上前去,“今儿这事还得靠你,别放这个小偷出去。”
那名律师陆苑意是知道的,整个海城没有比他更有名气的。此刻张律师已经走到孙柔柔面前,“孙小姐,麻烦你再详细说一下经过。”
陆苑意一时僵住,有张律师帮忙,她很难赢。“哎?三爷……”“如何?”
傅司昀垂眸,黑眸里几乎没有情绪,整张俊脸上都写着老子不高兴。这女人,当着他的面,竟然敢抓着别的男人的手?陆苑意还没有察觉,一侧的赵帆却好似烫手了一眼躲开,连眼神都不敢直视傅司昀。妈呀,这眼神像是真能杀人。陆苑意有些狐疑,“那张律师不是傅氏集团的御用大状么。”
“嗯哼,他今天是受人之邀,与我无关。”
“那赵帆……”“我并不记得你有请我帮忙。”
陆苑意张着唇,一时语塞。没有请,可他来了,自然会以为他是来帮忙的。便只低下头,声音都软了不少,“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那东西价值连城……判的重少不了在里面呆几年。”
陆苑意捏紧了手指,“我会尽力想办法。”
男人盯着她好长时间,“你开口,我可以帮你。”
她不说话,抬起头就对上男人没有温度的眸,宛如帝王一般居高临下。两人僵在那。荆南在一旁哆嗦了下,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周围温度下降了不少。他悄悄往前靠,压低了声音想劝。可下一刻,男人已然失了耐性,薄唇吐出冰冷的字词。“随便你。”
陆苑意伸了伸手想抓他,但只来得及碰到衣角。荆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陆小姐,三爷担心你才主动过来的,可你这么在乎别人,他自然会生气。”
“我在乎别人?”
陆苑意在心底哀嚎,可这男人是真的坏脾气哎?她张张唇想解释,刚刚抓着赵帆的手,不对……是手臂上的衣服,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他怎么就生气了。”
荆南满脸无奈。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低声解释,“还有你的经纪约。三爷知道你没签约特意让人在集团内开设了经纪公司,昨儿刚成立就让签你来着,可你这又签了别的经纪公司,还刚好让他当你的经纪人,你说三爷心里咋想。”
陆苑意惊了下,想解释,一时又无力自白。只是心里是真过意不去的。“他没跟我说,乐意娱乐给的条款很自由,签哪不是签我就顺手……签了嘛。”
她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推开门径直走了出去,整个人身上都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陆苑意心里一时是说不上的滋味,百味杂陈的。……冬日肃杀,风吹过来冰冷。傅司昀一身风衣立在车门旁,上车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而身后警察局内,女人还忙忙碌碌的模样,似乎没有追上来的意思。他终于打开车门坐上去。“开车。”
“是。”
荆南透过后视镜看着男人阴沉沉的脸色,试探着开口。“三爷,陆小姐的经纪约好像签给了一个叫乐音的小公司。”
“啪”的一下,傅司昀扣着袖口纽扣的手指顿在那,黑眸扬起。荆南缩了缩脖子,“合约三年,除非咱们把乐音直接买下来合同让渡,否则是没办法签下陆小姐的。”
傅司昀,“……”“但是陆小姐也说了,先前不知道三爷您特意为她成立了经济公司。站在陆小姐的角度上考虑,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话说三爷,为什么不告诉陆小姐,原本您是要请张律师的。”
来之前特意叫上张律师,虽未曾明言,可心意早已显露。“陆小姐许是反应迟钝,不曾感受到你的心意。”
傅司昀面色阴冷,简直是气急败坏了。关心她在意她,一而再再而三帮她,已经表现的那样明显,甚至还拐弯抹角的让她住进了清园。“或者,是陆小姐不敢相信吧。”
傅司昀神色更沉了几分,黑眸凝在窗外看不出表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这阴晴不定的男人并非真生气了,他其实只是心里难受,难受那姑娘到现在……还是不愿意依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