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夜冷冷地看向贺如雪。“所以，你是确定自己不下来？”
贺司夜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就算，贺如雪是失去记忆的贺如雪，他也没有多少耐性去和对方说话。尤其是贺如雪拿生命来威胁自己。“司夜哥哥。”
贺如雪的双腿在打颤。她自己也怕，自己一下子没站稳会摔下去。“你，你只要答应我。这辈子都会和我在一起，我，我就下去。”
贺如雪的嗓音里带着哭腔。贺司夜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他不会答应，也不会给贺如雪这个机会。赵艳芳见状，立马扑通一声给贺司夜跪下。“少爷，求，求你别走。”
贺司夜要是走了，那贺如雪就真的没救了！“我不会答应你。你要是不下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来看你。”
贺如雪眼里满是着急。这不是她所想要的答案。她只是想要逼贺司夜一把！仅此而已！贺司夜转身就要走。贺如雪连忙想往下跳。结果她脚下一崴，整个人都朝着另一侧倒去。贺司夜速度更快一步。他伸手紧紧攥住对方手腕。贺如雪这次是是真的被吓哭了。她眼泪往外掉。“司夜哥哥……”贺司夜一把将人拽起。等贺如雪在天台的地板站稳后，贺司夜一把甩开了贺如雪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贺如雪一下子没站稳，整个人往后倒去，直接跌在地上。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她脸色发白。“司夜哥哥……”“贺如雪，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
贺司夜说。贺如雪嚅嗫着双唇。她想说什么，但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忽然，眼前一黑。贺如雪直接朝着地上倒去。贺司夜见状脸色更差。他只觉着贺如雪就是故意这么做！“小姐！”
赵艳芳快步上前将贺如雪抱在怀中。只不过，无论她怎么呼唤，贺如雪都双眼紧闭，面色苍白。赵艳芳此时着急得直喊少爷。“带回病房，我去找大夫。”
说着，贺司夜也不管赵艳芳在后面说什么，快步离开。而等贺司夜离开后，本来双眼紧闭的贺如雪忽然缓缓睁开了双眼。她眼神复杂地望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垂落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小姐？”
赵艳芳担心地喊了声。贺如雪眼神悲愤地望向贺司夜的背影。……贺如雪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和贺司夜的关系会走到这一步。她一直以为对方会和自己和以前一样。但这一切就像是幻想一样。过去的种种，贺如雪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去描述。贺司夜冷着脸站在门口的位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赵艳芳担心地照顾着贺如雪。她看了一眼贺司夜，想开口，但又不敢开口。“如雪，你别多想。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青梅竹马。你在他们心里是无法替代的存在。”
贺如雪根本就听不进去。她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口的方向。她舍不得挪开自己的视线，她生怕自己只要挪开一小会，那一切都会有了变化。贺司夜低头玩着手机，甚至于都没有给贺如雪一眼。赵艳芳看着贺如雪这样的反应，整个人也有点头疼。“如雪，你先喝药。这药你喝了。我让他来陪你好不好？”
劝说的话对贺如雪多少起了作用，她那双眼睛忽然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贺司夜拧着眉头，他想说什么。但是那些话都被吞了下去。算了，和自己无关的话，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多嘴说什么。贺司夜垂下眼眸，视线落在手机上。“所以，你在想什么？”
贺如雪忍不住朝着贺司夜吼道，“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我怎么知道我该怎么做！”
贺如雪从来都想不到他们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陌生人？甚至于连陌生人都不如。想到这，贺如雪的眼泪往下流去。她不想，她真的不希望像现在这样。“我说过了。”
贺司夜淡淡道。贺如雪愣住。她的脸上表情瞬间变得格外扭曲，面目狰狞。“凭什么凭什么！！”
贺如雪发出吼叫。贺司夜拧着眉头。他真的很不喜欢女人歇斯底里的样子。尤其是贺如雪这样。贺司夜不动声色往后倒退半步，看向贺如雪的眼神里是淡淡的厌恶。贺如雪捂着胸口，满脸不敢置信。“所以，你为了她，真的要丢下我么？”
“所以你是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忘了曾经给我的承诺么？”
“所以你是要背信弃义么？”
贺如雪一问三连。每一句话都在谴责贺司夜。贺司夜深色冷淡地看着贺如雪，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贺如雪的心就像是被刀一下下地割着，疼得她整张脸都扭曲在一起。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那块床单，手背上可以看得见青筋。赵艳芳一见，只觉得胆战心惊，生怕真出事。“少爷，你别说了，你别再说了。”
赵艳芳恨不得直接跪下来求贺司夜。她真的怕会出事。贺司夜这次却顾不上赵艳芳。他冷冷地看着贺如雪，话语可以说是一句比一句让人心里发寒。“贺如雪，我和你说过，我只是把你当成我的妹妹。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哪儿来的错觉。”
“我从来，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是把你当成妹妹。”
“你曾经让我为了你放弃我所爱的人，我答应了，我也做了。”
提到这件事，贺司夜的声音比之前还要冷。“这件事是我最后悔的事。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答应你的话，也不会再做那种蠢事。”
“贺如雪，你应该早就想起来过去的事。你也该早就知道，你父亲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已经偿还了救命之恩。你呢。你父亲害死我父亲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偿还？”
贺司夜的话语冰冷得没有半点感情。贺如雪越听浑身越冷，就像是在冰窖中。“贺如雪。我只会给你付医药费。我再也不会来见你。”
“……”贺如雪看着贺司夜走远的背影。眼角滑落泪珠。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会走到现在的地步。赵艳芳担心地看着贺如雪，她生怕贺如雪会做蠢事。贺如雪却像是断了线的布偶，整个人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动也不动。“小姐？”
“小姐？”
任凭赵艳芳喊什么，贺如雪都不闻不问整个人呆呆地躺着。赵艳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喊来医生确定贺如雪没有生命危险后也只能坐在旁边照顾。而贺如雪的思绪却飘回了很多年前。那时候的她和贺司夜还是孩子。两个人将对方当成彼此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