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免得坏了气氛,扫了兴!”
真真似乎很兴奋,环着林景的脖子,含情脉脉,沉浸在楚王神女云雨后的余兴之中。林景也凝视着真真,半晌,道:“哎!还没看够吗?”
“没有!妾只希望天天看,夜夜看,月月看,年年看。郎君要离开了吗?”
“外面到处都是禁军,只怕没那么容易离开。”
“那正好,多年不见,何妨多留几日叙叙旧情,待风声过了再走不迟。”
“夜长梦多,我在飞香殿多待一天,你便多一天危险,越早离开越好。”
“妾都不怕,郎君又何必担心?能与郎君欢好,纵入黄泉,也心甘情愿。不然,也只如行尸走肉一样白白蹉跎年华,生不如死。”
“话虽如此,我们日后还能再见,何必要死在这里?”
林景捏了捏真真的脸蛋。“你我还能见面吗?”
“一定能!哎,郎君会游泳吗?”
“会!”
“那就好!九洲池西通谷水,东连洛水,妾的飞香殿在紫微城之东,郎君若安然出宫,只能潜水而出,别无他法。”
“这个主意不错!”
林景仿佛见到一丝曙光,兴奋之余,在真真额头上亲了一下。“郎君出宫后,可去淳风坊找刘夫人。当年妾方生子,刘夫人便当着李琮送妾一把金锁,那阵子妹妹长妹妹短,好不热情。后来李琮冷落了妾,刘夫人态度也冷淡不少,不过若在宫中遇到,总还过得去。郎君托她弄个一官半职,应不会驳妾的情面。接下来如何做,全凭郎君自主了。”
林景把真真的手从脖子上拿下来,坐起身,穿好衣服,道:“现在子时,再不走只怕便来不及了。”
真真也赶忙穿上衣服,道:“听说渠水深处过丈,浅处也有半丈,郎君千万小心。”
林景点点头,拿起白鹿刀,来到庭院。真真拖着长长的裙裾,紧随其后,林景走到院子的西墙处,转身摸了摸真真的头发,道:“后会有期!”
真真踮起脚尖,在林景的左脸颊上吻了一下,道:“保重!”
林景戴上面罩,翻身越墙而出。与九洲池相连的御沟确实很深,林景在水面只露出一个脑袋,缓慢地向东游去。他尽量潜泳,免得弄出水花惊动巡逻的禁军。好在夜色很浓,四下沉浸在黑色中,没人注意到水中漂着一个脑袋。林景感到一阵轻松,只因不知不觉已经游到皇宫外面,抬头看了看,发现后面是宾耀门,他便豁然在水中出来,爬到岸上,又戴上面罩。哪知刚爬到岸上,只听有军士喝道:“在这里!在这里!”
紧跟着,四下里便奔来一队军士,向他包围过来。林景大吃一惊,立即抽出白鹿刀横在胸前。稍顷,对面走过来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将,当前一站,稳如泰山。林景很快便认出这位老将,此人正是五月六日在官道交手的左龙骧军使铁枪将王彦章,只因枪是马上兵器,所以此时的王彦章没有拿铁枪,而是持一把钢刀。“王某认得你,足下便是洛阳官道上的蒙面刺客!”
“然!”
林景语气很冷静。“果不出王某所料,刺客若想自宫中逃出,只有通过水路,要么城西,要么城东,所以左龙虎统军韩勍将军率军在城西守株待兔,王某便在城东恭候大驾。足下究竟是何人?何故五次三番刺王杀驾?”
“某乃大唐游侠!”
“受何人所遣?”
“天命所在,诛昏君而复唐。”
“呵呵!足下纵然不说,王某也猜得到,想那李克用李存勖父子向来以唐臣自居,李存勖更与庆天子为敌,只是奈何不得圣人,便遣人行刺,是也不是?阁下乃当世豪杰,不思报效朝廷,却甘受乳臭未干的小儿驱使,可惜可叹!”
“王将军只管猜测,某不便多言。久闻王将军弓刀之技,威震于两军阵前,令敌闻风丧胆,某钦慕已久,鄙人自幼亦颇习刀剑骑射,今日愿与将军一较高下,不知将军肯赏脸否?”
林景这么说,并非他喜欢比武较量,而是不得已而为之。他深知与王彦章单打独斗或许还有机会逃跑,否则,一旦对方一拥而上,他几无生还之机。更要命的是,刚才游泳消耗了不少力气,面对久负盛名的王彦章,他倍感压力。“好!王某也想讨教阁下高招!”
没想到王彦章竟然同意了。林景先下手为强,捧刀奔向王彦章。王彦章同时也扑向林景,两把钢刀碰到一起,发出刺耳的响声,令人胆寒。林景与不少军中的武将交过手,他发现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人作战经验丰富,刀法干净利落,简单直接,而且耐力很足,远胜过一般的县衙不良人和乡闾豪杰。王彦章的刀法也是如此,毫不拖泥带水,每一刀都刺向要害,大开大合,虎虎生风,颇有使大铁枪的架势。林景与王彦章打了十来个回合,心中便有了底。他的刀比王彦章的快,身法也比其灵活,若体力充沛,他有七分把握胜王彦章。但现在对方人多势众,而他又消耗了不少体力,眼下只怕连五分胜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