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摊上大事了。”
莫凡冷漠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气，他扭动着脖子，将手指按得咔咔作响，模样甚是吓人。那小年轻一下就愣住了，咕噜一声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地指着莫凡怒喝。“你……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
丢下一句话便踉踉跄跄地跑回他那帮狐朋狗友的身边，气急败坏地解释着什么。那些狐朋狗友看到那小年轻狼狈的模样，先是哄堂大笑，紧接着一个个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情，吊儿郎当地朝着莫凡走了过来。显然是想找莫凡的麻烦，而且这帮家伙比较专业，手里拿着的都是空酒瓶和木凳子，这东西要是砸下去，指定能头破血流。不过对于莫凡来说，依旧是小儿科。夜宵摊的老板看到这个情况，吓得不敢做声。可是若是让这些人闹起来，把自己的小摊给砸了，那今后可怎么生活啊。虽然这小摊的成本不高，但也是他赖以生存的家伙。所以为了保住他的小摊，还是硬着头皮，陪着笑脸走了上来。“各位大哥息怒，各位大哥息怒。”
老板看上去至少有五十来岁，两鬓斑白，一看就是却卑躬屈膝地叫一群小年轻做大哥。“都是误会，误会。这位大哥也就是随口一说，不是什么恶意，开开玩笑而已。而且他也是住里边的，总不能把自己也骂了吧。”
“要不这样，今天晚上各位大哥敞开肚子喝，都算我的行不行？这小摊就是我的命根，若是小摊没了我也就活不下去了。”
老板点头哈腰，哭丧着一张脸不停地给各位小年轻道歉。虽然他什么错都没有，但是还是得承担损失，不然的话损失将会更加大。莫凡看着老板的模样，于心不忍。而且跟这么一群喝醉的小年轻置气，也完全没必要，幼稚可笑。他便想着不过是一碗炒面而已，顶多再炒一碗算了，也不想惹是生非。他倒是无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男人是否成熟最主要的标志就是是否理智。犯不着和这些小兔崽子动手。莫凡想着，双手插在口袋里，淡淡地说道：“既然老板开口了，我就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跟你们计较，就这么算了吧。”
撂下一句话，他转头就想走。“等一下！”
身后的小年轻却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一声怒喝，咆哮如雷。莫凡的眉头微微一皱，眼角闪过凌厉的寒芒。“怎么？还有事吗？”
他缓缓地转过身，凛然如冰。“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你说算了就算了，你是什么东西？！老子说算不了！”
砰！说话那人将空瓶子在桌角上一砸，酒瓶顿时被敲碎，露出了锋利的玻璃尖，犹如刀刃一般锋芒毕露。“你特娘的惹了老子的兄弟，还想就这么算了？你做梦呢！今天你得给我的兄弟跪下，磕三个响头，叫三声爹，然后从我兄弟的裤裆下边钻过去，老子今天就能放了你。不然的话，老子现在就能让你见血！”
那小子口气相当的狂妄嚣张，手中碎掉的玻璃瓶指着莫凡，仿佛拿着那玩意儿，整个世界都是他的一样。而且还提出这么多幼稚可笑的要求。小年轻就是小年轻，什么都不懂就敢在社会上胡来。如果自己再心狠手辣一点，这帮家伙现在已经跪在地上求饶了。可他看在老板的面子上，不愿与他们起冲突。莫凡嘴角微微扬起，冷冷一笑。沉默就是最大的轻蔑，就好比一条狗朝你狂吠，你会朝狗叫吗？当然不会！所以莫凡自然也不会回应对方如狗叫般的言论。那小子顿时面红筋暴，气歪了嘴。他本以为自己嚣张的气势会吓得莫凡尿裤子，可没想到对方压根不搭理自己，弄得自己好不尴尬。面子对于他们来说是最重要的，甚至比生命还重要。有时候宁愿豁出性命，也得把面子挣回来。但是当性命真的受到威胁，命悬一线的时候，他们又总能迅速地转变，低声下气地求饶。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些家伙嚣张跋扈惯了，还没有遇到能够收拾得了他们的人，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叫恐惧。简单来说，就是娇生惯养，还没被社会毒打过。“你是不是看不起老子！好，你死了，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我告诉你，今晚你别想走！”
那小子歪着嘴，面红耳赤地大叫。“我死了的话，那我怎么还会说话？”
莫凡面如止水，淡淡地说道。“你……”那小子简直要被气炸了，手里的玻璃瓶对准了莫凡，却没有勇气刺出去。因为他被莫凡冰冷、凶残、暴虐的眼神给吓到了。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凝固了起来。老板一看情况不对，赶紧陪着笑脸，哆哆嗦嗦地说道：“各位大爷，行行好，给我留一条活路吧。这小摊若是毁了，我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各位大爷……求求你们了……”他抱拳拱手，给一众小年轻点着头鞠着躬，生怕自己的小摊被砸。而那些小年轻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全都恶狠狠地瞪着莫凡，一副要扒皮饮血的架势，凶神恶煞。“要不……要不这样……我替这位爷给你们道歉，我给你们下跪磕头，我来叫你们爷爷。没关系，我命贱，各位都是爷爷，我给你们磕头。”
那老板见情况依旧没有缓解，而莫凡也丝毫没有要下跪道歉的意思。这么侮辱人的事情，自然不会愿意做，所以情急之下，他竟然直接往地上跪去。忽地，一双手伸了出来，在老板跪地之前将其搀扶住了。老板猛地一愣，直接吓出一身冷汗。这要不跪，小摊是真的保不住了。他悻悻地回过头，一脸憋屈地看着莫凡。“大哥……您行行好，松手吧……我这小摊耗不起啊……”莫凡没说话，直接将老板从地上拽了起来，拖到自己的身后。“你这小摊，今天若是有半点损坏，老子换你一家门面！”
老板一惊，这是鸟枪换炮啊！以燕京现在的价格，一家门面少说也得上百万！自己这小摊就是一小破车改造的，不超过五千元。从五千变成上百万，这可能吗？他虽然听到的那一下心中很高兴，但是想想又不太可能，顿时耷拉这脑袋，正想说话。这时一个冷不丁的声音从小年轻的身后传来。“好大的口气，小摊升级成门面，我倒是要看看是降临的是哪位活菩萨！”
话音刚起的时候，小年轻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路，一个身披风衣，打扮时髦的家伙从小桌旁站起来，低着头冷笑着快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