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莫凡跟自己相冲撞的气势，闻人凤脸上浮现出了讥讽之色。“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她冷哼一声，身上的威压猛地提升了一个级别，朝着莫凡铺天盖地地涌了过去。轰！只是一瞬间，莫凡的气势便节节败退。他背后的暗金色蛟龙哀嚎一声，顷刻便消散在了这天地之间，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莫凡体内真气一阵紊乱，人猛地摇晃了一下，脸上也浮现出了一阵病态的潮红。他的喉结涌动了一下，显然是真气逆流冲击出了内伤，导致淤血冲出。莫凡本能地想要喉中这口淤血吞咽下去，只是他甚至都来不及做什么动作，这一口鲜血便猛然喷涌了出去。“噗！”
在鲜血喷出去的一瞬间，莫凡就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直接倒在了地上，面色一片惨白颓然。如果将那一口鲜血咽回去了，莫凡或许还能够支撑一下，但是一旦鲜血吐出来，他提的那一口气，也就随之消散了。可以说，眼前的莫凡已然成为了案板上的鱼肉，任闻人凤宰割了。当然，在闻人凤的面前，其实不管莫凡将那一口鲜血咽没有咽下去，他都只是鱼肉而已。因为凝丹期和元婴期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这便是元婴吗……”莫凡看着闻人凤所在的方向，眼中一片茫然，隐隐还有两分绝望。本来他以为他借用梦魇的力量，再加上墨龙戟以及丹田之上的雷霆力量，不说抗衡闻人凤，至少过上两招没有什么问题吧？只是，莫凡怎么也没有下想到，在他全力以赴的情况下，竟连闻人凤的威压都扛不住。闻人凤甚至都没有动手，只是用自身的威压便将他的所有手段都尽数压了回去。那雷霆的力量更是连散发出来都没有来得及，便直接被逼退回去了，梦魇的力量也瞬间还了回去。如果说原来的莫凡因为越级挑战了好几次，所以还不怎么将境界的差距放在心上。那么现在的莫凡则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为什么说每一个大境界之间都宛若鸿沟一般，不可跨越了。他在闻人凤的面前，哪怕是手段尽数施展，也只是跟蝼蚁一般无二呀。蚍蜉撼树……莫凡刚才的行为，跟蚍蜉撼树又有什么两样呢？看到莫凡的倒在地上，闻人凤提着透明的长剑，一步一步朝着他走了过去。她的瞳孔宛若死水，不生丝毫波澜，只有清冷的声音在丛林之中响起：“本座很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存在。”
“杀了我的弟子，在本座前来寻仇的时候，竟没有丝毫的担惊受怕，本座真不知道你有一颗怎样冷血的心脏？”
说到这里，闻人凤的眼神愈发冷厉：“亏你生了一副好皮囊，却是冷血无情的刽子手，今日本座将你点了天灯，也算是为修行界除了一害。”
“不然以后你成长起来了，不知道会给修行界造成多大的乱子！”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本座要用你的惨死，来让我徒婉儿安息！”
“……呵……咳咳……”莫凡本来想嗤笑一声，只是才刚笑出口，胸口便是一阵抽痛，随后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好不容易才缓过来，莫凡这才用手撑着地，满是讥讽地看着仰视着朝着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闻人凤。他的样子看起来虽然十分的惨，但是脸上却挂满了讥讽之色：“你……可真是搞笑……”“修行界本就是你杀我伐……难不成……还只准你徒弟杀我，不准我杀她？”
“看看你这幅道貌岸然的样子，我杀了你徒弟，你还能够为她报仇，要是你徒弟杀了我呢，那我岂不是死了就死了？”
莫凡一口气将这些话说了出来，随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在咳嗽声停下来的那一刻，他脸上的讥讽之色愈发浓郁：“说实话，你这样的人，最是恶心。”
“找了那么多大道理和理由，也不过是仗着修为倚强凌弱罢了。”
莫凡眼下已经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所以他也不顾及什么了，只想在死之前好好过一把嘴瘾。平时的莫凡是一个比较沉默的人，但是在这样的关头，他却发现自己似乎有好多话想说。如果不是身体不允许，他甚至想跳起来指着闻人凤的鼻子，给她一通大骂。莫凡就见不惯这女人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要不是现在实力不够，他今天非得好好教她做人才行。只是，凡事没有如果，眼下的这些，也只是莫凡在临死之前的胡思乱想罢了。即便是莫凡，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心中也会有恐惧之色的。所以说，他才会说出那么多话，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不管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是披了一个修士的名头而已。“倚强凌弱？”
听到莫凡的话，闻人凤笑了，笑声之中充满了讥讽之色：“你杀本座徒弟，难道那就不是恃强凌弱了？”
“再者说，本座今天就恃强凌弱又如何？为人师者，为徒报仇，不论缘由！”
“哪儿来这么多废话，要杀便杀，动手吧。”
莫凡不想再听闻人凤的话，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直接躺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闻人凤那动人的声音，眼下听在莫凡的耳中，只让他感觉到说不出的恶心。再加上他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索性也就认命了。虽然莫凡从来都不是认命的人，但是眼下却实在是没有丝毫的办法了，他的底牌已经用尽，却连闻人凤的威压都扛不住。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弥补。莫凡倒是在心里不断地呼喊着梦魇，期望它能够救自己一命，但是对方却根本没有一点儿动静。显然，此时的梦魇估计又有事情，所以关键时刻又掉链子了。“想就这么轻易去死，你恐怕是想多了。”
闻人凤的脸上浮现出了狠厉之色：“本座说过，我会将你在我徒婉儿的埋骨之地点了天灯，以此来让我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