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旗大人,能否说详细一些……”张松惊疑之间,不由小心翼翼地问道。本来追杀的人之中有时灵,这就已经让张松感觉怀疑人生了。眼下莫凡竟然又说事情比他们想象之中的更坏,这不得不让张松的心中生出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不止是张松,蒙虎和其他校尉的脸色也难看了下来。他们都是拱卫司的人,对于这些事情自然是十分敏感的。刚开始他们还不觉得有什么,眼下才终于想起来,这次的差事似乎不管从哪里来看,都有些不对劲。首先是让莫凡这样一个预备校尉担任总负责人,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不对劲的事情。因为即便是陈启想要跟莫凡开后门,即便是莫凡的实力比他的境界要强上很多,但是让他这样一个没有丝毫经验的新人来当总旗官,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其次,虽然他们这么多人,再加上地方常驻拱卫司卫所的人完全可以对付元婴初期的修士,但是时灵可不是普通的元婴初期呀。对方的逃跑和隐匿手段,绝对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即便是元婴之上的强者,都不一定追踪得到她。都找不到对方的人,又何谈去弄死她呢?除非是拱卫司之中最顶尖的追踪高手出手,才有可能能有一直死死的吊在时灵的身后,最后将对方逮到。所以说,关于时灵这种人的差事,一般应该是由指挥使同知甚至是指挥使佥事下派才行,因为只有他们才能够调动那种级别的追踪高手。但是眼下这差事最后竟然是由陈启一个百户下派,对方也仅仅只能够提供百户所里面最强的高手。所以说,不管是从让莫凡这样一个毫无经验的新人当总负责人,还是从后面陈启下派差事都可以看出来。似乎上面根本就没有打算将时灵那些人抓到,这分明就是在放水呀。一时之间,现场的气氛变得诡异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些阴晴不定。他们之所以渴望外派任务,不就是因为外派差事得到的功勋多吗?不过,尽管外派差事功勋多,但前提是你得办成了才有功勋。如果失败了的话,不仅会受到惩罚,甚至还会倒扣功勋。当然,一般来说,不会存在失败的情况。因为拱卫司每一次派人去办外派差事,都是会派出有把握能够办这事的人。毕竟拱卫司的目的是解决这些事情,而不是坑自己手下的人。然而,眼下这一次的外派差事,却让众人的心提了起来。因为如果他们没有猜错的话,那他们在接下差事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结局。到时候不仅会被扣功勋,还浪费了时间,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听到张松的话,又看着众人的表情,莫凡的神情没有丝毫表现。他没有直接回答张松的话,而是目光扫视一圈,随后淡淡问道:“你们都是拱卫司的老人,这差事具体是怎么回事,我想你们应该有了一些头绪吧?”
听到莫凡的话,蒙虎脸色有些难看地问道:“总旗大人,上面下派的这个差事,不会一开始没有打算让我们办好吧?”
此话一出,其他人的目光也看向了莫凡,等待着他的回答。“你们猜对了。”
莫凡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直接说道。众人闻言,身体一僵,脸色都有些发白。“这不可能……”有校尉有些不敢置信地喃喃:“差事既然下派了,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办好呀……”“如果不想让我们办好的话,那又何必下派呢?”
其他人闻言,也连连附和:“是呀,这么做的话,完全是多此一举呀。”
“难不成,上面是想借此来扣取我们手中的功勋?”
不知道是谁说出了如此一句话,现场顿时为之一静。要知道,差事如果办砸了的话,扣的功勋可不是他们做任务得到的那种功勋,而是他们获取的总功勋。而总功勋又是关系到他们升迁的,所以哪怕是总功勋被扣一点儿,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极为肉疼的。如果是一般情况,众人是觉对不会认为上面会出什么馊主意扣取他们的总功勋的。毕竟拱卫司家大业大,而且目前还在大力招收新人,空出来的位置十分多,就更不会做这种事情了。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呀,毕竟眼下事实都摆在这里了,由不得众人不这么想。一时之间,众人皆是僵在了那里,竟没有人再说任何话。毕竟,要是上面真的是为了扣他们的总功勋才颁布这一次的差事的话,那他们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往小了说,这说明拱卫司现在已经到了一个极为艰难的地步了。不然的话,上面不会想出这种馊主意。往大了说,那就是眼下大雍的情况已经到了真正岌岌可危的地步了。不然的话不至于就连作为天子亲军的拱卫司,都干出这种事情。毕竟,不管什么样的势力,根基都是最下面的人。如果一旦在压榨下面的人了,那就代表这个势力已经开始走向没落了。“既然是这样的话,这差事还不如不办了。”
一名校尉脸色异常难看地说道:“反正都要扣功勋,还不如趁着这一段到处耍耍,到时间之后回衙门领罚就行了。”
“不然的话,忙活一个月,最后什么都得不到,那叫什么事情?”
“我认同。”
其他校尉也纷纷附和了起来。与其继续去办这个注定失败的差事,还不如好好去玩玩儿。反正上面不是要扣功勋值吗,那就让他们扣。“行了,都说什么呢?”
张松脸色微变,开口呵斥道:“别胡说八道,总旗大人都还没有说什么呢。”
说着,张松目光看向了莫凡,试探着问道:“总旗大人,这差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张松心中也倾向于众人说的可能性,但是他很清楚,这并不是他们不办差的理由。因为如果上面真是要坑他们,那他们还这样消极怠工的话,那岂不是正好给对方送上由头了。就算是眼下心中真没心思办这不可能完成的差事,那也得看莫凡这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