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不屑地瞥了赵立一眼，也没有心情跟一个奴才扣什么字眼。他手一挥，一张石凳便从远处飞来，稳稳地落在了他的后面。莫凡缓缓坐了下去，目光扫过柳红玉，最终停留在了时灵的脸上。“怎么？”
莫凡淡淡说道：“我要是不放你走，你就要杀了承王妃是吧？”
“怎么，不信？”
时灵眼神一冷，手上顿时用力，柳红玉白皙的脖子顿时就出现了一道血痕。尽管心中不忍，但是时灵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手软，不然莫凡就不会有丝毫的顾忌。在时灵看来，眼前的这个家伙，虽然只是一个凝丹期修士，但是却就像是一条毒蛇一样。只要有丝毫的破绽，就会瞬间被对方抓住，然后给予致命一击！柳红玉对于脖子上的伤痕没有丝毫感觉，她只是冷冷地看着莫凡，沉声说道：“你也别以为这是什么苦肉计。”
“我明摆着告诉你，今天要么就让人时灵走，要么就是我和时灵一起死在这里，你自己选一个吧！”
“不过，丑话我得提前放在这里，如果我要是死了，王爷会做出什么事情，那就不好说了。”
听到柳红玉的话，蒙虎的表情顿时难看了下来。他身形顿时缩小，然后快步走向了莫凡，低声说道：“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蒙虎想都想得到，要是承王妃真的死在了这里，那承王恐怕整个人都会发疯。到时候，他们就算将差事办成了，也绝对是麻烦了。毕竟，当年柳红玉被时灵掳走，承王可是在顺阳府足足等了两年呀。“什么怎么办？”
莫凡冷冷地看了蒙虎一眼：“滚一边儿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原本还以为带上蒙虎多少能够起到一些作用，结果到头来作用了一个寂寞。除了问怎么办之外，就只会怒吼了，跟个废物一样。再加上蒙虎之前那些表现，莫凡对他的容忍度已经到达了极限，所以根本就没有给他好脸色。听到莫凡的话，蒙虎的表情一僵，而后讪讪退到了一边。他也知道，他似乎并没有帮到莫凡什么忙，一切都是莫凡安排的。呵斥了蒙虎之后，莫凡的目光放在了柳红玉的身上，平静地问道：“王妃真的是这么想吗？”
柳红玉毫不避讳莫凡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道：“自然，要么时灵活，要么我们一起死，而你们则是给我们陪葬！”
“行。”
莫凡摊了摊手：“那你们一起死吧。”
“这样一来，一了百了，也就不用我再废什么心了。”
听到莫凡的话，柳红玉的表情一僵，心中浮现出了几分慌乱。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莫凡竟然丝毫不顾及承王！柳红玉不明白，一个区区的总旗官，是哪儿来的这样的底气！时灵的表情倒是没有丝毫的变化，这么多年，她经历的事情不知何几，所以对于这一切，早已经料到了。不过，也没有等她们说话，莫凡旁边的蒙虎就连忙阻止道：“总旗大人，不可呀！”
他满是慌乱地说道：“要是承王妃死了的话，我们……”嘭！蒙虎话还没有说说完，整个人便猛地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半天没有再爬起来。“你是总旗官还是我是总旗官？”
莫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哪儿来这么废话。”
说着，他缓缓站了起来，也不再理会蒙虎，而是冷声对着柳红玉和时灵说道：“本总旗说了，你们可以一起死在这里。”
“当然，你们要是彼此下不了手的话，本总旗也可以帮你们！”
听到莫凡的话，柳红玉咬了咬牙，仰着修长地脖子说道：“你如果敢的话，那你便动手吧！”
柳红玉还是不相信，莫凡真的敢对她动手。毕竟，她可是承王的王妃呀！莫凡要是动手的话，就真的不怕承王的怒火吗？“哼！”
莫凡冷哼一声：“本总旗奉的是皇上的命，办的是皇上你差，只要能够为皇上解忧，就没有本总旗不敢的事情！”
说话之间，有无数笔直的暗金色丝线在莫凡面前缓缓凝结悬浮。“红玉……”时灵看到这一幕，脸色微微变了变，对柳红玉传音道：“他真的敢……”“那又如何？”
柳红玉打断了时灵的话：“难道你怕了吗？”
“我不怕，只是……”时灵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我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没有做到……”“你答应了我的事情，也没有做到。”
柳红玉平静地说道：“别人在你心里，有我重要吗？”
“没有。”
时灵回答得很果决。没有任何人能够明白，在她跟柳红玉重逢的那一刻，她的心情有多么的高兴。这个从小认识的朋友对于时灵来说，就是她遇见的白月光，照亮了她之前经历的所有黑暗。她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就是跟柳红玉在一起便游山玩水，便逃离追杀的时候。“既然如此，你还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柳红玉缓缓闭上了眼睛：“都已经无法改变的事情，不去纠结不好吗？”
“早点儿了结了这一声，下辈子出生良家，做一对真正的姐妹不好吗？”
她看起来经历比时灵要好上不少，但柳红玉的心中又何尝快乐过呢？哪怕贵为承王妃，哪怕承王那么宠爱她，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柳红玉向往的，从来都不是什么爱情，只是自由而已。从她被卖到青楼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丧失了自由。直到她跟时灵再次重逢的时候，她才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的味道。如果可以重来一次的话，她绝对不会再心软回去看一眼承王，而是会跟时灵一起远走高飞。听到柳红玉的话，时灵怔了怔，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好。”
说着，时灵也闭上了眼睛。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那么，就这样吧。至于承诺，完不成就完不成了吧，毕竟她跟全彦之间，也并没有真正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