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知道,自然不知道总旗官这个官到底大不大了。在他们看来,连王府都能够敢闯,这肯定不是一个小官了。一时之间,几乎大雍不少的地方,都有说书人在开始讲述拱卫司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但凡扯到北镇抚司,这些说书人都会添油加醋,恨不得将其和塑造成天下最肮脏的衙门,最草菅人命的一群人。而一旦说到拱卫司,说书人的下面绝对是场场爆满,座无虚席。毕竟,对于这个第一次听说的神秘衙门,几乎是所有人心中都充满了好奇。而这个衙门似乎还不是什么好衙门,众人就更加的好奇它们做了些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了。众人越爱听,说书人就讲得越起劲,将自己打听到的一些关于拱卫司的事情,通过“艺术”加工之后,大肆传播了开来。一开始还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但是到了后面,那些推波助澜之人的背后都有冷汗升了起来。因为短短几天时间,拱卫司在百姓之间的名声就已经恶到了极点。在那些说书人的口中,拱卫司的暗卫俨然成为了青面獠牙的恶鬼,但凡有惹到他们的人,就会被投入无间地狱一般的诏狱,饱受生不如死的折磨。这些说书人说得是斩钉截铁,就仿佛他们亲眼看到过拱卫司的人、亲身经历过拱卫司的诏狱一般。而在有心人的安排之下,没过多久,那些原本不为人知的地方常驻卫所的据点直接自曝了,然后每一个城池之中成立了常驻卫所的衙门。这些衙门成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那些的说书人全部捉了起来。在广而告之之后,于每个城池的菜市口,将这些说书人的舌头全部拔除了。那血腥狠辣的手段让民间原本对于拱卫司的恐惧,更加加深到了一个地步。虽然没有人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关于拱卫司的事情,但心中对于拱卫司的印象却俨然差到了极点。不过,普通百姓和那些修士虽然不敢再言,那些书生老爷可不管这么多。他们不仅敢谈论拱卫司,还敢骂拱卫司。他们不仅敢骂,还敢聚众到各个府城州城的拱卫司常驻卫所的衙门门口去骂。对于这些人,常驻卫所的人还真就不敢动手。因为他们很清楚,动了那些说书人,动了也就动了。但要是动了这些读圣贤书的人,那朝堂之上那些大臣的折子能够将整个拱卫司都给淹了。于是,地方卫所也只能将衙门大门暂时紧闭,不跟这些家伙正面交锋。就这样,场面就陷入了僵持之中,书生骂不痛常驻卫所的人,常驻卫所的校尉也不敢去动那些书生。连地方州府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更不要说京师之中了。……“堂堂天子亲军,不为君父排忧解难,不为百姓做主谋福,竟然蒙蔽圣视圣听,包庇贪官污吏,滥杀忠良之士,你们究竟是何居心?!”
“承王于安山府素有贤名,王妃虽为妓子出身,但从未做过丢了天家脸面之事,此次更是为了保护忠良之士家眷,为了给忠良一个交代,不惜跟时灵这一大盗化干戈为玉帛!”
“然而你们拱卫司竟然无视祖制,强闯承王府,诛杀承王妃,囚禁承王,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呀!”
“蒙蔽圣听,践踏祖制,滥杀忠良,包庇贪官……此数宗罪,宗宗当诛!”
“将莫凡此贼子交出来,此贼子乃为先锋,先将其交出来,承受我等怒火!否则接下来我等可不会再在里叫嚣,我等会直接去大理寺,去刑部,去都察院!”
“就是,我等倒要看看,这天下是不是真的没有人治治得了你们拱卫司了!”
“就算是三司治不了,我等就直接去皇城,我等饱读圣贤书,为的就是为天下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如果连你们这腌臜污垢都除不了,我等枉费十年寒窗苦读,我等枉为圣人门生!”
京师,朱雀街,北镇抚司门口。数千名身穿儒袍的书生将北镇抚司的大门围了一个严严实实,满脸皆是愤慨之色,说话之间唾沫横飞,语气神态异常激动。那些原本守在的北镇抚司门口的校尉,早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了,不敢有丝毫的动作。不管是哪个衙门的人都知道,这天下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这群读圣贤书的书生了。要是动了他们,朝堂之上那群官员用折子都能够堆死一个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