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莫凡脸色阴沉了两分：“我想你可能不知道，你所谓的神，你恐怕是见不到了。”
“因为，我们拱卫司最擅长的，不是让人死，而是让人活着。”
“就算是你只剩下一具白骨，我们依然能够让你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经受最严酷的折磨。”
“人死后我不知道会不会有神，但我知道的是，人活着，我们拱卫司就是神！”
莫凡此话一出，不光是陈麻子身体颤了一下，就连旁边的赵同知等人都是身体一震。这一刻，他们看向莫凡的目光已经有些不同了。这是……将拱卫司当成了信仰的人呀。他们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上面会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一个总旗官去办了。因为，对方的修为和官职虽然低，但是觉悟却是最高的。在座的谁不是妻妾成群，家中子孙遍地。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虽然身居高位，但是心中对于拱卫司到底有多少忠诚，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反正，不少人只是将拱卫司当成一个谋生存，谋权力的地方罢了。“亵渎神灵，你会不得好死的！”
终于，陈麻子反应了过来，有些激动地咆哮道。要不是他体内的真气已经被赵同知压了下去，他此时非要跟莫凡同归于尽。他从未看到过有人，敢如此亵渎神灵。“以自身实力征服一切的修士，竟然会将自己的生命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灵之上……”莫凡嗤笑了一声：“你可真是个废物呢。”
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罢了，不想说便不说吧。”
“反正，我有的是办法知道你脑瓜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说话之间，莫凡对几名千户说道：“劳驾几位大人，将他打个半死吧。”
几名千户先是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陈麻子往角落里面一拖，蕴含着真气的拳脚便不断往他的身上招呼了。赵同知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奇怪，因为他们在路上就已经听王震和陈辉说了，这个莫总旗会指挥使司的搜魂。眼下陈麻子的实力太高了，莫凡想要搜魂显然不是什么简单之事。所以说，先将陈麻子打个半死，让他精神疲惫，那样莫凡就能够趁虚而入了。陈麻子也是一条汉子，面对铺天盖地的拳脚，他甚至没有惨叫一声，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足足打了一刻钟时间，他才脑袋一偏，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莫凡见状，招了招手，示意将他先带过来。几名千户直接将陈麻子拖到了莫凡面前。莫凡没有再犹豫，直接伸出手，放在了陈麻子的脑袋上。只要人没死，就算是昏迷了过去，他同样能够搜魂。甚至于，眼下陈麻子被打昏厥过去了，搜魂对于莫凡来说的难度，还要小上不小。当然，对方毕竟是转轮境的强者，不是甘雨那种元婴期强者。所以就算是在这种情况，莫凡也依然要动用所有的精神力，才勉强将渗透进了对方的记忆之中。不过，很快莫凡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因为陈麻子的记忆里面，前面基本都是流民生活，不是在受欺负，就是在欺负别人，不是在攻城，就是在抢吃的。“都什么东西？”
莫凡眉头皱了皱，直接将这些垃圾记忆过滤了。随后他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因为陈麻子虽然活了两百多年，但是他的记忆却比只活了一百多年的甘雨要简单得多。在对方的记忆里面，除了流民生活之外，最多的就是无休止地修炼了。没有男女之事，没有散心游玩，没有跟人交流的记忆。他九成九的时间，都放在了修炼上面。只有最后那零点一成的时间，他才用来给众生教办事了。出了流民生活，他人生似乎就只有两件事。修炼和为众生教办事。如此一来，莫凡过滤陈麻子的记忆，竟然比过滤甘雨的还要简单一些。因为甘雨虽然也是修炼为主，但也干了不少的杂事。而莫凡眼下要过滤的，就是修炼之类的事情。他要保留的，就是陈麻子给众生教做的那些事情。因为莫凡要是吸收了那些修炼的记忆，那对他并不是一件好事情，甚至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他的修炼。即便莫凡只需要吸收零点一成的记忆，但毕竟那是两百多年时间的零点一，所以也是一个庞大的工作。几乎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莫凡才将这些记忆吸收整理完毕。“呼——”莫凡缓缓睁开了眼睛，而后将手收了回来。赫连如歌一如既往地在给他擦拭脸颊上面的汗水，使得莫凡虽然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但却并不显得狼狈。“怎么样？”
赵同知见状，开口问道。“还行。”
莫凡点了点头：“今天就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或许是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次莫凡在搜魂之后，虽然也感觉身体颇为虚弱，不过相比之下却是好了不止一筹。而从陈麻子的记忆之中，莫凡也知道了将京师里面那些分堂主召唤起来的方法。就在此时，原本昏厥在地上的陈麻子手突然动了一下，然后有些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不得不说，这家伙是个人才。如果是一般的修士经过莫凡搜魂，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但他竟然还能够动弹。不过，看他那扭曲在了一团的脸，莫凡大概也能够知道，这家伙的情况并不好。“很遗憾。”
莫凡微笑着说道：“你已经没有价值了。”
话音一落，他猛地抬脚，然后狠狠地踩在了陈麻子的脑袋上。一瞬间，鲜血炸裂而开。陈麻子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直到死的这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叫陈麻子。这个名字，实在是太难听了。“你们说，他死后会碰到神吗？”
莫凡抬起头，将目光看向了赵同知和几名千户。几名千户对视一眼，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已经见到了。”
赵同知笑着说道：“就如莫总旗刚才所说，于活人而言，我们，就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