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中。承天殿。莫凡和镇北王看着书案后面的朱肆苑，脸上有些茫然。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刚才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他们根本就无法将刚才的事情，跟眼前这个看起来跟以往并没有什么两样的皇帝联系起来。因为对方依然是以前的样子，从身上都感受不到什么强大的气势。之前莫凡会被对方压迫，完全是因为修为不及他。但眼下莫凡已然是半步通幽，所以说自然看得出，皇帝地修为其实只有神宗境而已。但关键是，只有神宗境的他，竟然将通幽巅峰的魏瑾给一剑诛杀了。这在眼下的莫凡看来，比他从虚幻来到真实还要荒谬得多！“两位爱卿似乎感到很惊讶？”
朱肆苑看着两人，平静地说道。“不瞒陛下，臣……确实有些疑惑。”
镇北王严格意义上来讲，算得上是朱肆苑的长辈。所以说他也没有什么隐瞒，直接说道：“据臣了解，陛下的修为应该只有神宗中期，只是……”“臣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陛下是怎么将为魏瑾给击杀的。”
“呵呵。”
朱肆苑笑了笑：“朕确实是神宗中期，但两位不要忘了，但……朕是大雍的皇！”
“作为大雍的皇帝，如果连叛乱的臣子都镇压不了的话，那朕也对不起朕的这个身份。”
听到朱肆苑的话，不说莫凡，就说镇北王的头皮都感觉有些发麻。他们终于明白，朱肆苑面对天下大乱为什么不慌了。因为……皇室看样子好像还有底牌呀……至于莫凡，就更加不用说了。要知道，他原本心里就没有安过什么好心，甚至是从来没有将皇室放在眼里过。只要有机会，他肯定就会带着拱卫司独立。只是，眼下莫凡却突然发现，皇帝的实力比他想象之中要强上太多太多，这使得莫凡心中有些没底气了。难不成，他还真就要在这家伙手下一直干什么指挥使呀？不过，突然，莫凡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凛。如果朱肆苑真的这么强大的话，那他不会任由天下这么乱下去。毕竟他是皇帝，不会想着去当什么到了危机关头力挽狂澜的英雄。所以说，天下的天平，应该比其他东西都要主要得多。然而，即便是这样，朱肆苑却从来没有出手管过那些叛乱的地方。这说明，对方虽然能够发挥强大的实力，但绝对是有限制的。或许只能在京师，也或许……只能在皇城的边缘。毕竟不要忘了……北镇抚司的衙门，就在皇城旁边。想到这里，莫凡心中陡然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他应该没有猜错。朱肆苑看着神情愈发恭敬的莫凡两人，心中充满了满意之色。实际上，正如莫凡所想，他确实只能够在皇城的范围之内出手。再远一点儿，无非就是将那四条大街囊括在其中了。当时魏瑾要是稍微远一些动手的话，那他还真就没有什么办法。当然，这些话朱肆苑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他很清楚应该怎么去当一个皇帝，那就是得让臣子对他有敬畏感和神秘感。只有这样，这些家伙才会不敢生出什么异心。不过，他显然不会想到，眼下的莫凡已经将他的想法都给猜出来了。“行了，两位爱卿，魏瑾的事情我也不想多说。”
朱肆苑看了莫凡一眼，语气温和了不少：“不过，对于莫爱卿所受的委屈，朕还是都知道的。”
“你是大雍的忠臣，也是朕的肱股之臣，所以朕肯定是不会亏待你的。”
“不过，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话，我可不想你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北戎的公主死了就死了，影响不了什么大局，但你要是出事了，那我大雍可就少了一个忠臣呀！”
“谢陛下关心，臣感激涕零！”
莫凡满是感动地说道。但他心中不仅没有将朱肆苑的话当成一回事，甚至还有些想笑。马后炮谁不会放呀，如果他当时真的将耶律红玉留下，自己逃了，恐怕此时的朱肆苑就不会说这些话了吧。什么下次，那更是无稽之谈。北戎能够跟大雍和一次亲就已经很不错了，他竟然还想下次，这不是搞笑吗？所以说，莫凡对于皇帝这些收买人心的话没有丝毫感冒。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不要装纯了。当然，心中不屑是一回事，面上莫凡肯定是得表现出感激之意的。毕竟，不说对方是皇帝，就说他能够在皇城之中发挥的力量，就不是他能够冒犯的。听到莫凡的话，朱肆苑笑了笑：“朕也没有什么好赏赐的，听说莫指挥使尚未娶亲，要不你去看看那些北戎贵族的女儿，看有没有能上眼地，带两个走？”
“谢陛下美意。”
莫凡连忙说道：“只是微臣已经有了红颜知己，所以怕是用不着了。”
听到莫凡的话，朱肆苑呵呵一笑：“行，那既这样的话，朕就将换一个奖励吧。”
具体什么奖励没说，看样子是想给莫凡一个惊喜。莫凡自然也没有敢问。随后，朱肆苑就转移了话题：“眼下魏瑾被朕诛杀了，东厂群龙无首，朕的意思是，莫爱卿来接管东厂如何？”
“回陛下！”
莫凡连忙说道：“臣自认为管理拱卫司就已经很操劳了，实在是无法再分身管理东厂呀！”
要莫凡肯定是想要东厂的，但眼下皇帝这么问了，明摆着就是在试探他呀。如果莫凡真要了，那就是自己往朱肆苑给他挖地坑里跳。毕竟，一个人掌管两个监察机构，自这什么意思？其心可诛！听到莫凡的话，朱肆苑满意地笑了笑。果然如镇北王所说，这个莫凡还真是懂事。这年头，既懂事又忠心的臣子，已经很少了。心中这样想，朱肆苑面上却是一沉：“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到，朕看你是平时太闲了，所以才会疏于提升自己的能力！”
“这样吧，眼下四处揭竿而起，你作为拱卫司指挥使，职责是监察天下，这事跟你也有一定关系。”
“所以，朕让你去平叛，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