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如此,却从来没有人打过什么破坏天道规则的念头。因为他们很清楚,这规则归根结底,就是用来保护他们的。如果天道规则被打破了,天道泯灭了,那这个世界就会彻底陷入混乱之中。到了那个时候,实力的提升不受控制,很快就会超过这个世界所能够承载的极限。如此一来,所有人最终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毁灭。也正是因为这样,百里倾城在听到莫凡说天道已经崩溃的时候,才会表现出如此震惊慌乱的模样。要知道,天道就像是一个领养了无数幼童的母亲,为他们操心所有的事情,庇佑他们成长。而某一天,这个母亲突然消失了,那么……这些幼童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呢?“不……这不可能……”百里倾城魔怔了一般地说:“你肯定是骗我的,天道怎么可能崩溃?!”
她一直以为只是单纯的天道规则崩溃了,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最终崩溃的竟然还有天道!这倒不是因为百里倾城傻,而是因为每次世界提升实力的时候,天道规则都会崩溃一次,而后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组成新的强大的天道规则。但这一次,莫凡所说的这些,却让百里倾城心中有了一众十分茫然的感觉。毕竟,如果莫凡说的是真的,那其不说天下马上就要乱了?!甚至可以说是……这天下已经开始走上毁灭的路子了?!看到百里倾城的样子,莫凡心中有些诧异。观对方这样子,似乎是了解一些隐秘的呀,不然不会被吓成这幅样子。不过,随后他便反应了过来,但凡能够观摩图腾的强者,无一不是拥有很强的底蕴。所以说,百里倾城知道这些事情,似乎也不是多难以理解的事情。想到这里,莫凡轻轻将对方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了下去,轻声说道:“事已至此,相不相信是你的事情。”
“我只能说,在接下来的道路之上,还是尽可能地去变得强大吧。”
“只有真正强大了,最后或许才能够知道怎么给自己找一条活路。”
听到莫凡的话,百里倾城终于反应了过来。她猛地扭过了头,目光直视莫凡:“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要知道,莫凡一直跟她站在一起。天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她这个通幽之上都不清楚,莫凡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听到百里倾城的话,莫凡沉默了一下,笑着说道:“这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将你当成自己人,所以说给你说了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东西。”
“当然,信不信由你。”
此话一出,百里倾城嘴巴涨了张,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良久,她叹了一口气:“罢了,姑且信你吧……”由不得百里倾城不相信了,毕竟,按照典籍之中记载,此前每次世界实力提升,都是如同春季雨水一般润物无声,哪儿像是今天这样,天地变色,阴沉万里呀……而且,作为这个世界的生灵,她也却是能够感受到,又什么束缚着她的东西消失了。这使得百里倾城在身体感觉轻松了不少的同时,又有种失去了重力一般的虚浮感。就仿佛,这个世界跟她之间那种隐隐的联系,已经没有了一般。不远处,那些护龙卫和北戎的高手却是不知道这么多。他们只能够感受到,天地规则已经破碎,从此以后他们不用再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去逃避天地规则出手了。这同样也说明,这个世界的实力再次提升,一次修为大爆发的浪潮即将到来。想到这里,众人竟没有了再缠斗下去的心了,直接分头离开了这里。他们都很清楚,眼下这个局面,不管是北戎还是大雍的格局,估计都会发生一次天大的变化。如此一来,他们必须要立刻赶回去,以支持两方君主接下来的动作。所以说,不管是占据了绝对优势的北戎,还是原本想着临死反扑,舍身成仁的护龙卫,此时都是立刻便离开了。看到这一幕,镇北王的眼角却是一阵抽搐。原本他还以为最终护龙卫会被全歼,他们这些大雍军士也会陨落在那些北戎高手的手上。只是,镇北王怎么也没有想到,最终竟然是这么个雷声大雨点小的局面。看了一眼那些被巨龙龙身压死,以及被野猪给踩死的镇北军军士们,他的表情有些阴沉。这些将士们,就这么白死了……就在此时,镇北王突然注意到了什么,猛地将目光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随后瞳孔就是猛地一缩。“莫凡?!”
他爆喝一声,身形冲天而起,直直朝着不远处的莫凡冲了过去。“你竟然还敢到本王面前来!”
与此同时,有冲天的怒声在整个天地之间响起。要知道,镇北王原来对于莫凡是如此的信任,结果这家伙最终却来了个釜底抽薪,差点儿没让鲁雄吐血。要不是琉璃在关键时刻救了场子,恐怕此时整个镇北军早就已经乱了。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镇北军真要乱的话,也是一件好事情。毕竟那样一来镇北军就不用直面北戎高手和护龙卫的威势,更不用被龙身砸死那么多的军士了。不过,眼下的鲁雄可不管这么多,他只想将莫凡一把给捏死。莫凡看到这一幕,眼角抽搐了一下,但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旁边的百里倾城动了动,想要帮莫凡拦下镇北王。不过,她才刚有动作,就看到莫凡抬起手制止住了她。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百里倾城最终还是没有做出什么动作。鲁雄看到莫凡竟然不闪不避,眼中怒气愈发的浓郁。这是看不起他,这是在嘲笑讥讽他吗?一时之间,鲁雄身上的狂暴气息再度增加了几分,手中一柄血红色的长刀出现,狠狠地朝着莫凡的脑袋劈了过去。只是,就在长刀即将落在莫凡脑袋上的那一刻,却悄然止住了。“你为什么不还手?!”
鲁雄拿着刀的手都因愤怒而微不可查地颤抖着:“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