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重伐仙之后，他方才会成长到自己应该具备的强大位置。想到这里，莫凡压下心中所有的思绪，而后缓缓盘膝坐了下来，将心神全部放空。下一刻，莫凡周围的宫殿的墙壁就像是纸张一般掀开，而后悄然燃烧了起来。伴随着纸张烧尽，周围的场景已然变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洁白空间。在空间的正中央，伫立着一座高耸巨大的银白宫殿。显然，这里正是莫凡的识海，而那一座宫殿，也正是莫凡当初用精神力构造的识海宫阙。尽管莫凡早已经没有去管过这宫阙了，但因为他精神力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增长，甚至还转换成了眼下的神识。是以，这一座宫阙也早已经强大到了一个极致，即便是伐仙境界的强者想要击垮莫凡的识海，恐怕都是打不破这宫殿的防御的。不过，莫凡看也没有看那宫阙一眼，而是径直将目光看向了宫阙的大门之处。只见就在那大门门口，一团黑色的雾气正静静地悬浮在那里。而在那雾气之中，一对宛若灯笼一般的殷红格外刺目显眼。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莫凡的眉头猛地一跳，身体都僵了僵。他知道，眼前这东西就是自己的心魔，但莫凡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心魔竟然是域外天魔的样子！要知道，所有的心魔都是跟宿主本人一模一样的，就相当于宿主的一个反面的灵魂。自古以来，从来都没有心魔长成其他模样的先例。即便是那些夺舍重活的强者，他们的心魔也只是他们自己原来的模样，根本就不会是新身体的样子。也正是因为这样，是以眼下莫凡的心魔竟然是域外天魔的样子，足以证明他之前的猜测。或许……他本身就他妈真的是域外天魔。一时之间，莫凡整个人直接怔在了那里，半晌没有回过神来。他只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一样，明明他生而为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来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对劲。但眼下站得越高，莫凡却反而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清楚自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可能是域外天魔呢？域外天魔是在天地开辟之初出现的存在，而他明明是被人所生，被人所养，明明是有人类的血脉的呀。而且，莫凡之前也在梦河那里了解过域外天魔，那些家伙可从来没有过夺舍转生的先例呀。一时之间，莫凡脑袋有些浑浑噩噩的，连自己眼下的目的都忘记了。他其实从来不是一个大意的人，但关键是眼下发生的这种事情，却是由不得莫凡不感到恍惚。不过，莫凡怔在了那里，那心魔可没有怔在那里。它几乎是在莫凡出现的一瞬间，就已然明白了些什么东西。所以说，几乎是一瞬间，黑雾缭绕的心魔轰然朝着莫凡冲了过去。一瞬间，无数的黑雾从它身上升腾而起，猛地朝着天边席卷了过去。那黑雾铺天盖地，就连那巨大的宫阙在这黑雾面前都被瞬间笼罩，根本就翻不起丝毫的浪花儿。而与此同时，那心魔那一对猩红的眼眸也陡然化作了巨大，宛若两只巨大的红灯笼一般，激射出了刺目的红芒。几乎就在这同时，原本还沉浸在不敢置信之中的莫凡身体陡然一震，随后猛地反应了过来。下一刻，他的身体陡然消失。而就在莫凡身体消失的一瞬间，那一对红芒已经猛地激射在了他原本站立的地方。轰！只听一声巨响，整个空间都震动了一下，无数黑雾翻滚升腾开来。莫凡的身体才刚出现在另外一处，那铺天盖地的黑雾就已经朝着他涌了过去。一时之间，莫凡脸色大变。他这才响起来，心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也就是他自己。所以说在这意识空间之中，心魔也能够完全调动这里的力量。甚至于，因为心魔就是在这意识空间之中成长的原因，它在调动这意识空间的力量之时，莫凡是无法调动这里的力量跟心魔抗衡的。是以，这一次莫凡连闪避的余地都没有，整个人直接被黑雾笼罩了起来。下一刻，他的意识便陷入了黑暗之中，整个人也陡然陷入了混沌。与此同时，那意识空间之中已然被黑雾布满，再看不到丝毫往日银光，只有最中间两团巨大的猩红微微闪烁翻腾着。……黑暗中，莫凡睁开了双眼。他能够感受到身体的无力，也能够感受到身体的弱小。眼前的一切都是黑暗的，但他又却能够看到隐隐的红光。就行像是他闭着眼睛，有人却将光打在了他的眼皮之上一般。“我……”莫凡心中茫然了起来：“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