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又夏只好再干了一杯,结果这群人接连上来,南枝都看出来这是故意刁难了。当下站起身,挡在了林又夏面前,“大家想看我喝的话,我喝就是了,她酒量不大好。”
若是寻常时候,南枝当然不会把话说得这么绝,可是这明摆着的是要给她难堪了,她当然也不愿意伏小做低。有时候在社会上,你越不把自己的底线亮出来,对方越觉得你没底线。南枝还没必要为了一份工作,让林又夏跟着她受委屈的地步。说罢,南枝拿过酒杯,一饮而尽。“好酒量啊,看来刚才南小姐都是推脱的话,咱们也算朋友了,这样不厚道吧。”
简思娜笑道。南枝只觉得胃部跟火灼烧一样,扬起笑脸道:“我喝也喝了,简小姐那杯呢。”
蒋哲见他们一个个跃跃欲试的,心里暗道不妙,然而南枝还真的跟这帮人杠上了,只要对方喝,她就喝。“算了吧要不。”
“去去去,我们跟南枝喝的高兴,都是朋友是吧。”
蒋哲就是心里有点隐隐不安,也说不上怎么回事,照理来说铁定是傅寒州不要她的。总不能为了她,跟他们一帮人都不来往吧。林又夏急红了眼,“你这刚出院,别喝了吧。”
“你才是别喝,人家冲谁来的,你看不出来么,记得到时候帮我叫车!”
南枝倔劲上来了,今天不把这帮人喝趴下,她还真的就不走了。当初又不是她求着傅寒州,求着他们给自己做生意,有些人还不是合作关系呢,上赶着来欺负她。她做错了什么?因为不愿意跟傅寒州一块了?这就是她的原罪,还是说,他们有钱就高人一等,她活该被人折腾?对不起,她的字典里,没这个说头。简思娜也跟南枝较劲,直接对进来的服务员道:“再来几瓶酒。”
然而,服务员后头跟进来的人,让所有人脸色一变。“寒州哥,辞哥。”
大家齐刷刷站了起来,面面相觑。简思娜也吓了一跳,随后笑道:“辞哥你们怎么下来了?快安排两个位置。”
陆星辞也没拒绝,看着这架势,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傅寒州这次的目光,倒是落在了南枝身上。只见她还在喝酒,一杯下了肚之后,也没看他,直接对着简思娜的方向道:“继续啊,再来几瓶都奉陪。”
陆星辞蹙眉,看着桌上已经空掉的酒瓶,“喝酒不叫我们?”
熟悉陆星辞的人都知道,他这是动怒的前兆了。“辞哥,这你可冤枉我们了,这不是怕耽误你跟寒州哥说事么。”
陆星辞冷笑,“我看你们主意大得很,还用得着我冤枉你们?”
全场唯一还在动作的人,估计就只有南枝了。只见她又喝了一杯,然后看着他们道:“不喝了么诸位?不喝的话,那我就先走了,谢谢你们的款待。”
她说罢,拿起包,对着林又夏道:“走吧。”
原本她今晚想站着走出去,那是不可能的,可现在没人敢拦着。傅寒州一直眼睁睁瞧着她朝着自己走来,然后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下一瞬,他的手已经伸了过去,“你不知道自己刚出院?喝什么酒?”
南枝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手,服务员已经尴尬的努力降低存在感了,可偏偏站在门口,哪里也去不了。“不劳傅总费心,我挺好的。”
南枝仰起头,笑容灿烂,只是那疏离与淡漠,刺的傅寒州喉咙都干涩了。南枝继续往前,服务员下意识把门打开。“谢谢。”
她走了两步回头问道:“蒋少,这顿我请了。”
“不不,我这边直接记账!”
蒋哲赶紧道。南枝也没跟他客气,“那多谢你了。”
说罢,她要走,傅寒州已经直接将她拽了回来。她脚步踉跄了一下,终究还是带了几分醉意,刚才强撑着不丢人已经很难受,被傅寒州这么一拽,差点吐出来。但皱起的五官,也明显已经表示出很不舒服了。“喝了多少?”
傅寒州问道。“傅总,这与你无关。”
南枝掀起眼皮,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根本抵不过男人的力气。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傅寒州是什么脾气,平日里不苟言笑,但真的惹恼了,那是六亲不认的存在。他们还以为是他玩腻了,把人抛了。现在看来,完全是踢到了铁板上,哪里是傅寒州不要她?分明是她耍脾气呢,什么时候见过傅寒州这么低声下气主动关心别人,还被人不理不睬。也难怪陆星辞也是一脸不爽。毕竟他俩平日里怎么吵,对方的事,那就是自己的事。南枝对傅寒州是什么存在,没人比陆星辞更清楚。此刻最担心的人,出了组局的蒋哲,就是灌酒最狠的简思娜。蒋哲心里骂娘,本来是想单独请南枝吃饭,这样打打关系,结果这帮人听说了就非要跟来看看傅寒州喜欢什么样的。结果被简思娜撺掇的,全部上去送人头。现在可好,倒是要被简思娜给害死。简思娜立刻道:“刚才是我不好,喝上头了,劝了不少酒,南枝你不会跟我生气吧,我跟你赔罪好不好。”
南枝听笑了,直接看着他们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我只是个行政部的小职员,跟傅总一点关系都没有,喝酒应酬是给我的脸面,跟我说什么赔罪呢。”
简思娜脸都白了,看着傅寒州,“寒州哥,我给她买礼物赔罪,您别生我的气。”
傅寒州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去,刚才若是还在疑虑,现在就没有不清楚的地方了。他掀起眼皮盯着他们看了一圈,“滚。”
结果南枝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头也没回的从他身边离开了。傅寒州这次没去拉她,瞎子也看得出两个人只见闹了矛盾,男人跟女人闹矛盾的方法不同。女人越是表现的不在乎,越在乎。而男人但凡不想跟这个女人继续了,总归不会把路走绝。尤其是傅寒州也不是个冲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