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
傅寒州想也不想地就回答了。“我的经验告诉我，我进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警局的任何言行，都被监控记录，在监听，她不可能说出真相，反而会跟我胡搅蛮缠，然后继续装傻。杜撰出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宋云深也跟钟遥对峙过，这女人的确很难缠，心理抗压能力超过正常人。一般女人听到傅寒州这么挤兑，早羞愧得五体投地了。他沉吟了一会，“不如转换思路，让他们把审讯的话茬，往傅总身上引。”
黄昌明不解地看着他，宋云深解释道：“如果能询问出钟遥有撒谎杜撰或者对傅寒州有情感上的格外偏执倾向的话，更能证明钟遥有作案动机。”
没办法，现在他们没更有力量的证据，只能从钟遥这个人的人品和道德着手，证明她是撒谎惯犯，证明她有动机。可出乎宋云深的意料，这次无论警方怎么扯到傅寒州身上，钟遥都是闷声不吭的，她并不是重刑犯，所以也不可能对她暴力相加，她不说话，这审讯就是浪费时间。就在情况陷入焦灼的时候，赵禹敲门进来，“傅总，谢少把钟博跟韩娟送来了。”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钟遥这边油盐不进，看看她父母那边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钟博从头到尾都没想到这10年前，女儿被猥亵的案子，还能重审。他当年收到消息就快气死了，还好钟遥说自己没什么事情，所以也没往心里去，但是咽不下这口气就是要把事情闹大。不仅找人找关系，拿到了那个老师的资料，还让人发给了报社。但这事情毕竟过去了10年，钟博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他没拿刀砍死那王八蛋已经算客气了。一想到不是为了公司的债务找他的，钟博气焰又嚣张了起来。毕竟这事他占理。“你当时是经过什么途经，如何给报社传递消息的？”
钟博当然不会说实话，“他敢做我为什么不能传出去？我女儿那时候才多大？！身为一个父亲我做错了么？我凭什么不能让他的真面目曝光？难不成要更多受害人被害？”
“那你有想过你女儿会撒谎么？”
“放屁，我女儿为什么撒谎啊？她一个小姑娘说这个有什么好处！让人指着她脊梁骨骂么！你什么警察啊你！”
钟博这个思维，这个样子，也完全符合当时看新闻的人的状态，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小姑娘，没必要去撒谎。毕竟这个社会，就算你是受害者，也会被贴上标签。而且钟博的状态，不像撒谎，理直气壮地过分，但这个人显然是脑子转不过弯的。所以很可能钟遥一开始连钟博都瞒着。“把镜头切到韩娟那。”
黄昌明觉得这事棘手。只要他们抓着这点不放，南枝这边没多余的证明，那这案子就判不了。韩娟这边显然也是被警方的问题给问傻了，只知道哭。“我女儿遭遇这种事，想起来都是心痛的，你们怎么还要揭人伤疤？”
“当年的事情他要是没做，为什么自杀？他肯定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你们警察不去审判这种人，反倒是质问我们受害者！”
不仅警局在审讯这一块陷入僵局，原地不动，网络上的舆论也是来来去去秉持着一样的观念。A城警局这边直接发布声明：现面对全社会公众，有能提供本案线索，或对当年的案子还有点印象的，均可来信或者发送邮箱。另附本案于下月1日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