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考完没排位置,因为在不到两星期之后就即将又迎来一场万恶的考试,是会进行全市排名的很重要的市统考,老严干脆就通知顺延到下次再调。 对七班来说,市统考不重要,重要的是比市统考先来的秋季运动会,不过有人吐槽学校的拖延力,说再拖下去改办冬季运动会得了,穿着棉袄在大雪纷飞里跑接力。 也就是因为学校的拖延力,运动会和篮球比赛凑一起了,高一高二休课三天,对于没参加项目和比赛的同学们来说,就等于在学校放三天假,当然也可以偷摸出去。 “我去,这啦啦队的衣服露的也太离谱了吧!学校竟然给批?”
茹灵提着到手的服装——布料比内衣多不到哪儿去的运动背心和超超超短裙,一脸不可思议。 她参加篮球比赛的啦啦队完全就是被文体委员软磨硬泡,因为比赛期间大家都安排着跑出校玩,没人愿意把时间浪费在江从不参加的篮球赛上。 划重点,江从不参加。 杨浪盯着那衣服看了几眼,突然笑了。 “笑屁啊你。”
茹灵觉得他这个笑很是别有意思,不是啥好意思。 果然,杨浪看了下她胸口,又看了下自己胸口,呲着个牙笑,“咱俩差不多,露不露对你来说也没啥区别。”
茹灵:“......???”
遭到蔑视的茹灵顿时火冒万丈,把杨浪耳朵揪到变形,“尼玛的杨浪,信不信我找个煤炕把你烧了!死黑煤球!”
杨浪嘴咧得更开了,求饶:“错了错了错了...” 后面拳打脚踢,而前面,江从手肘支在桌子上,撑着头看认真写字的小姑娘,拽拽她头发,拉着点尾音问道:“嗳,运动会三天有安排没啊?”
黎星沉停下笔看向他,回答得很是快速干脆:“有。”
根本就没想过她会在这三天里有什么安排,那句“没有我就占了”生生噎在喉口。 换成了一句干巴巴的:“什么安排?”
“文体委员安排我给篮球队员送水递纸巾,还有...呐喊助威。”
江从:“......” “必须去?”
江从眉心稍皱,他还想趁这个绝佳的独处时间干点什么,免得有人老惦记他的小朋友。 “嗯。”
黎星沉点点头,轻细的声音带着认真:“我答应她了。”
本来她也被安排啦啦队,但她实在没什么跳舞细胞,更是极度抗拒那套衣服,文体委员不好逼迫,就给她换了个差事。 “啧。”
被坏了好事的不爽就写在脸上,江从有点烦地抓了下寸头。 黎星沉歪了下头,水眸清秀灵动,“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江从没吱声,那双狭长微挑的黑眸暗蕴着复杂情绪,盯她良久,张了下嘴唇又停顿住,最后坐正身子靠上后面桌子,语气有点丧地说:“没事啊。”
他这种欲言又止明显藏着话说的情况在近期不是一次两次了,黎星沉看着他好像有点憋屈的脸色略感纳闷,可惜小脑袋瓜想不通,又看回练习册。 好一会儿没看进去题,转头问他:“你呢,你运动会要干嘛?”
“我啊...” 江从拖着音,看向前面因为登记运动项目和篮球比赛乱成一锅粥的场面,敛眉略有沉思。 人声吵嚷中和文体委员对了下视线。 文体委员一个掀翻头盖骨的激灵,呆了两秒后那是又慌又喜,手里的篮球比赛登记表颤颤抖抖。 江从打定主意,轻挑了下唇,而后搭在桌子上的手稍抬,朝那个方向慢条斯理勾了勾手指,示意她把表拿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江从要表!他要参加篮球赛!文体委员忍住内心尖叫,立刻放下手头工作从人堆里挤搡出来。 负责登记的文体委员一走,大家视线都跟过去,就见她到江从桌前,双手提着一张表,小心翼翼地平放到他桌上。 “!!!”
江从要参加篮球赛?! 关于这两项大型活动,报名运动会的人数还可以,篮球赛却挺冷清的。 别看平时那群男生往篮球馆跑得欢,但其实是因为不想老实待班里上课,在不用上课的情况下,他们对这种学校组织的非正规比赛还真不怎么来劲,江从更是向来没兴趣也懒得参与班级活动。 文科班男生本来就少,先不说实力,人都凑不齐,可把文体委员难为的呀,到处奔走求爷爷告奶奶也只拉来了个啥都能凑点热闹的冯诚,硬加上班里剩下几个不咋摸篮球并且同时身兼数个运动项目的男同胞们。 但现在,转机来了! 江从拎笔,在表上的条条框框里就随手写了个名,刚落完笔,文体委员怕他反悔似的提着表就跑了。 那张表后面接着出现了更多的名字,文体委员突然觉得什么东西闪瞎了她的眼。 啊,是胜利的曙光! 江从撂下笔看黎星沉,嘴角噙笑,把话说完:“我打比赛啊。”
黎星沉不由得弯起眼睛,也看着他笑得柔和,本来是派下来的任务,但现在有他就不同了。 可谁知,上一秒还在笑的江从忽地上手捏住她的白嫩脸蛋,装得凶巴巴,手上动作却轻得很。 “只能给我送水,听到没?”
少女低下眼,长长睫羽掩住羞怩,推开他的手,先是未言语,转回头看书,后终是顶不住他直直目光,柔声道:“知道啦。”
江从嘴角的笑意不止,盯她一会儿又懒腔开口:“喂。”
黎星沉顿了顿,正要扭头看过去,就听到他欠欠的,明知故问的语气说:“我也没用力啊,脸怎么红成这样?”
黎星沉:“......” 看着小姑娘脸颊粉红更上一层,江从笑得更开了。 茹灵专注于拿着啦啦队服比比划划,没赶上磕糖的趟,忽然脸上一疼,杨学人精山寨版霸道开口:“只能给我送水听到没?”
茹灵右脸被拧的火辣辣的疼,拿起书拍他:“我送尼玛,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杨浪边抬起胳膊挡打边继续犯贱:“诶?我都这么用力了,脸怎么还不红?”
茹灵:“……” 于是乎,冯诚去个厕所回来,发现自己桌子旁边多了张桌子。 被逐出家门的杨浪孤寡地坐在那儿emo。 冯诚幸灾乐祸,笑的城郊池塘里的鱼下半辈子都得靠助听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