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计等着我们。”
“保险起见,老老实实的呆在家是最安全的地方。”
道火儿神情严肃道:“易购好不容易占据主动,咱们不能拖他后腿。”
唐静月赞同道:“行,我这就给裴川打电话。”
想了想,她又忍不住追问道:“你这边到底探出了什么?”
“黄藤酒为什么会有唐佑年的通行令牌,他的真实身份是?”
“以及你先前说的那句,我与黄藤酒的特殊关系。”
“这,从何说起?”
唐静月吃完薯片,抽出纸巾擦拭双手道:“能不能先帮我解开疑惑?”
道火儿坐在楼梯口,小手撑着下巴,犹豫不决道:“静月,不是我有意隐瞒你,而是某些事太过石破天惊。”
“在我看来,这就像是一场噩梦。”
“一场会让你遍体鳞伤,受尽煎熬苦楚的噩梦。”
“既是如此,不如不说。”
“唔,我是为了你好。”
唐静月嗔怪道:“你这样吊着我的胃口,才是最大的不好。”
“放心,我比你想象中坚强。”
“现如今的唐静月再也不是二十年前的唐静月了,论心境,我能破茧成蝶便是最好的证明。”
道火儿低头沉吟道:“你这辈子,最最感激的人是谁?”
不明就此的唐静月微微一愣,心生狐疑道:“这两者有关系?”
道火儿答非所问道:“告诉我呗,好奇行不行?”
唐静月干脆道:“有很多啊,师傅,大师兄,二师兄,星阑师弟,白柚师妹。”
“哪怕是擅闯后山禁地成为昆仑叛徒的老七老八,我也欠他们人情。”
“再就是灵丫头,小青禾,甚至是裴川……”道火儿开口打断道:“心怀感恩,无以为报的那种感激。”
“小恩小惠的不算数,别扯为一谈。”
唐静月尴尬道:“好吧,我理解错了。”
“恩,我的父母,他们给了我生命,带我来到人世。”
“即便二老重男轻女,对我漠不关心,亦不能否认他们的伟大。”
“第二个人,我的师傅柳三生。”
“如果说我这条命是父母给的,那他老人家则是赐予我新生的“救世主”。”
“帮我治病,领我修行,教我做人。”
“我能走到今天,活到今天,一直铭记师傅的大恩大德。”
“确确实实的无以为报,永生感激。”
道火儿惆怅道:“他是你的再生父母,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季玄清,杜奇瑞,苏星阑,皆是一样。”
唐静月正色道:“是。”
道火儿郁闷极了,垂头耷脑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柳三生根本没有死呢。”
唐静月霍然起身,面露震撼道:“你,你说什么?”
道火儿指了指胸口,全盘托出道:“我说柳三生并没有死,十五年前,他是假死隐遁。”
“抓走苏家人,对付昆仑,布局想要杀你的人,正是你的师傅柳三生。”
“这一剑,没有半点的心慈手软。”
“我硬生生扛下的,伤势颇重。”
“若换成你,断无活路可言。”
“他将我当成了你,在我的苦苦哀求下撕开脸上的人皮面具。”
“呵,幸好五十年前我有见过柳三生,他的样子,我绝不会认错。”
道火儿拽着马尾辫,斩钉截铁道:“五十年前,在道门山上那会,柳三生经常找老酒鬼的师傅论道。”
“后山闲聊喝酒,比武切磋。”
“不只是他,其它几脉的上一任掌教我全都见过。”
唐静月心态崩了,麻木的站起又坐下。坐下又摇摇晃晃的扶着茶几起身。然后,她双手缩在袖笼里,指尖狠狠掐着掌心软肉。骨节泛白,却感受不到任何疼痛。道火儿安慰道:“静月,他已经不是你师傅柳三生了,他是卑鄙无耻的黄藤酒。”
“迷失本性,忘却本心。”
“他暗中相助是陈玄君,与我们彻底站在了对立面。”
“十五年前他就死了,你就当他真的死了不行吗?”
唐静月抬头不语,泪湿脸颊。哭到无力处,竟然连声音都发不出。道火儿咂嘴道:“话说回来,柳三生有两句话我愣是没听懂。”
“什么华夏这片天需要有人站出来打破,他义不容辞。”
“为了成仙得道寿与天齐,六脉不倒,冥冥中的梏桎就永远存在。”
“疯疯癫癫的,前言不搭后语。”
唐静月凄婉道:“他还说了什么?”
道火儿皱着小脸回忆道:“他说有不得已的苦衷,让你别怪他。”
“静月两字的真正含义,他身上穿的昆仑青袍是夏白柚当年亲手缝制的。”
“哦,对了,他连苏星阑自镇诛魔潭的事都知道。”
唐静月含泪大笑,脚步虚浮道:“所以,他让陈玄君抓走了苏家人。”
“其它五脉视桃山村为龙潭虎穴,他却知晓星阑师弟在苗疆之行中因荡妖剑法产生心魔。”
“灵丫头被守道者强行带走,大师兄无计可施。”
“属于昆仑的最强底牌,那张老祖留下的诛魔符不翼而飞。”
“不是大师兄舍不得动用,而是谁也想不到师傅会偷走它。”
“唐佑年的通行令牌,他施展的荡妖剑法。”
“这一切……”话说一半,唐静月急火攻心,鲜血狂喷。她蹲在地上,灵力宣泄,暴躁而絮乱,尽显痛苦之色。道火儿关心道:“没事吧?”
“哎,我都说了为了你好,你非要打听。”
“你瞧,伤的可是自己?”
唐静月狠狠摇头,目光坚定的走向二楼。“火儿,不疼,一点都不疼。”
“你说的没错,从他假死隐遁的那天起,他就不再是我的师傅,我们的师傅。”
“师傅,死了。”
“今晚取我性命的人,他叫黄藤酒。”
“师徒情分,断在十五年前,了于今日。”
“这世间,有屹立不倒的昆仑山,再无柳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