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境的保命底牌。掌心翻转,玉简炸裂。丑陋老头模糊的身影自虚空凝聚,法则运转周身,气息强悍。“父亲救我。”
血屠嘶声咆哮,七孔流血,模样之狼狈前所未有。“镇。”
苍老的声音从丑陋老头模糊的身影中传出,他抬手向前,五指陆续点出。“崩崩崩。”
第一指,血雾翻滚,犹如烧开的沸水连绵起伏。第二指,血雾被迫后退,结成一块四四方方的光滑屏障。第三指,屏障龟裂成片,逃回洞窟上方的祭台,化作一团形似婴儿大小的阴影。第四指,阴影溃散,仅剩一缕黑色光芒上下悬浮。第五指,黑色光芒一芒分千万,千千万万遁入虚空,转瞬即逝。“这……”血屠猛的抬头,眼角抽动的望向供奉魔种的祭台。那里,哪还有魔种的影子?空空荡荡,空无一物。洞窟内恢复了往日平静,似什么都没发生。血屠艰难的从地上爬起,使劲揉捏眼窝。半晌,他瑟瑟发抖的触碰丑陋老头尚未消失的神魂分身,牙关哆嗦道:“父亲,魔种不见了,不见了啊。”
“孩儿……”“孩儿有罪,孩儿对不起父亲所托。”
“砰。”
模糊身影一点点的黯淡,留下丑陋老头自嘲的沉闷声响回荡在洞窟内道:“此事怪不得你,是为父大意了。”
“历经三万年的供奉,魔种早已不是当年第一任老祖留下的残识。”
“它开启了灵智,有了自己的生命。”
“想来那一日我父子间的交谈被它听到了,它瞧不上你这位天资一般的继承人,意在逃离魔界重新择主而出。”
“我……”重重的叹息,丑陋老头语气惆怅道:“造化弄人,哪怕为父身为现如今的魔界之主亦不能替你强求。”
“可惜了呀。”
嗓音渐远,直至彻底断去。血屠脸色苍白,踉踉跄跄的奔往祭台。他目光憎恨,表情阴厉道:“不,不会的。”
“我是魔界魔子,真仙十八品的修为。”
“除了仙界叛徒朝文冬,谁能与我争锋?”
“它为什么看不上我?凭什么看不上我?”
自顾自说,披头散发。血屠怒火中烧的砸烂祭台,神色扭曲道:“重新择主而出?”
“呵,我倒要看看你敢挑谁,谁敢抢走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先天圣人资质……”“咯咯咯。”
他嗓子里发出极其古怪的摩擦声,愤然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向出口台阶道:“你不给我,我就明抢。”
“你挑选的废物再厉害,终究要来魔界栖身。”
“八百仙界无他容身之所,他能去哪?”
“哈哈哈……”放肆篾笑,血屠魁梧的身躯逐渐融合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阶梯下。同一时间,无尘仙界长峡岛。隐藏在虚空等待朝文冬归来的丑陋老头蓦然睁开双眼,戾气暴增,怒不可及。“混账,自老夫接手魔界,供奉你两万六千余年。”
“从一缕弱不禁风的老祖残识,将你供奉到身怀先天圣人之资的绝世魔种,老夫待你不薄。”
“不求你感恩戴德的报答于我,你也不能擅自逃离魔界。”
“你在逼我,逼我成为魔界的罪人,三界三万年来最大的笑话。口吐浊气,丑陋老头心有不甘的掐指捏诀道:“文冬,听我之令速速归来。”
“相比斩杀闻人司予,先天魔种的最终归属至关重要。”
“万不能让它在华夏小世界挑选继承之人,毁了我魔界等待三万年的希望。”
“文冬……”“该死,有洛尘设下的本源阵法在,无论是秘术传音还是神魂感应,都难以与文冬联系。”
“路有两条,要么现在不惜一切代价的破阵,强闯华夏,争取带回伺机藏入木雕中的魔种。”
“要么静候三天,只望它是临时起意,且能回心转意。”
犹豫不决,丑陋老头铺展的右手缓缓张开,又挣扎着颤抖缩拢。几个来回后,他心如死灰般的苦笑道:“罢了,屠儿争不来先天圣人之资,是他命该如此。”
“花落谁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能带领我魔界一统三界,完成先辈们未曾完成的心愿。”
“我魔界,不该永远待在暗无天日的贫瘠之地。”
想至于此,他纠结的念头一扫而空,重新融入虚空默默等待。……华夏,昆仑后山禁地。盘膝端坐蒲团上疗伤的闻人司予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悸。心烦意乱,满心浮躁。就好像等下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将她牢牢锁定。这冥冥中的诡异感知平白无故的笼罩心头,使得她间接操-控的中型聚灵阵内仙力乱窜,全然不受控制。“咔嚓。”
心神失守,阵法不出意外的发生炸裂。闻人司予面无表情的握紧小手,轻声自语道:“是谁,谁在打我的主意?”
“此行前来华夏,洛尘是唯一的知情者。”
“我与他无冤无仇,甚至对他门下亲传弟子苏宁有恩,他不至于暗中坑害我,做那忘恩负义的无耻小人。”
“我在华夏,不在仙界,那么这股危险从何而来?”
“小世界中,即便我境界跌落,跌至真仙十五品,谁又能借此危及我身家性命?”
不假思索的,她掏出一张黄符燃烧。想了想,她又连设三座杀阵。本尊藏匿,一退数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