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为下品,供外门弟子,杂役弟子修炼。第二种为中品,供内门弟子,一众长老管事修炼。第三种为上品,是文天枢等九位殿主,以及各殿亲传弟子才有资格触碰的。第四种为绝品,放眼三界,掌握精通者仅才两人。一个是身为老祖的段自谦,一个是身为师叔祖的莫自傲。除此之外,灵溪是第三位有机会修习文殿绝品基础功-法之人,正如六千年前的姜临安,待遇绝无仅有。唯一不同的是,姜临安修习的功-法完整且正确。而灵溪,她修习的功-法是经过段自谦特意改良的。正因功-法有误,每次运转丹田时,她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微微的生涩感。好似经脉不够畅通产生的堵塞,严重时更有针扎般的刺痛。对此,段自谦给出的解释是灵溪毕竟来自于华夏小世界,体内残留杂质过多,需要传说中的祖龙源气精炼自身,将杂质浊气一一排出。如此,她方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一路直达半圣无瓶颈。真假难辨的谎言,莫说灵溪揣摩不透,就是一同跟随前来的文天枢都信以为真。他愣在原地,双眼瞪大的同时,顿感错愕与惊讶道:“铁,铁面恢复了从前记忆?”
“几时恢复的?”
“是不是二十年前的华夏之战后?”
段自谦环顾四周,寻了块还算干净的大石头坐下,手扶膝盖骨道:“目前只是怀疑,尚未验证。”
“但只要等她找到祖龙源气开始精炼自身,一切的猜测将水落石出,拨云见日。”
文天枢好奇道:“怎么拨?”
段自谦笑骂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别急,再等等。”
“等等就有结果了,等等就能识破她是伪装还是仍旧受我操-控。”
“这一步棋,绝不能走错。”
文天枢斟酌着问道:“大概需要多久?”
段自谦回道:“快则三五天,慢则半个月。”
“她若出谷寻我,说无法借助祖龙源气精炼自身,则说明她还是记忆被抹的文殿面具女。”
“倘若她一帆风顺,水到渠成的祛除体内杂质,嘿……”眯眼冷笑,白发老人杀机毕露道:“活人留不得,那就只能将她炼制成行尸走肉的傀儡。”
“棋局已入中期,武殿有苏星阑,妖界有苏宁,魔界有道火儿。”
“我文殿,总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文天枢听的云里雾里,一脸的不知所以然道:“相比无意识,资质受限的傀儡,老祖何不重新抹掉铁面的记忆?”
段自谦沉着道:“那样不保险。”
“试想一下,她既能悄无声息的恢复记忆,有第一次,谁敢确保没第二次?”
“我要的,是指哪打哪的杀人机器,而非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伤己利器。”
“有些事,是不能赌的,也赌不起。”
文天枢似懂非懂,暗暗点头。随后,他话音一变,变的极为郑重道:“老祖,铁面脸上戴着的面具来自三万年前仙魔之战中陨落的妖界半圣“龟虬”的本体。“虽说只是残破的一小部分,然龟虬乃半圣第八境的超凡强者,龟甲内蕴藏第八境的法则之力。”
“外加您亲手所布的七式神通遮掩,弟子不明白,这天底下有谁能在您感知之外助铁面恢复记忆?”
“孤长笑?或是另辟蹊径的莫师叔?”
段自谦泛冷的目光猛的一凝,自负满满道:“孤长笑的确有本事解开铁面面具上的禁锢,可他断无可能瞒敝我的感知。”
“至于莫师弟,哼,你太高看他了。”
“半圣之下终归是半圣之下,他还不配与我争锋,上得同一层次。”
文天枢迷茫道:“那会是谁暗中坏我文殿大事?老祖可有线索?”
段自谦无声叹气,显的愁闷与苦恼道:“暂无迹可寻,无迹可查,捕风捉影罢了。”
“不过……”稍有停顿,他目露精光,吐字如珠道:“相比有人相助铁面解开面具上的禁锢,我更愿意相信她身上发生了某些我们不曾知晓的变故。”
“慢慢来,我会查明真相的。”
文天枢不再多说,顺势转移话题道:“前来祖龙潭时,弟子曾收到消息,说孤长笑去了斩圣谷。”
“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在苏星阑闭关结束后拉着他前往凶地历练,想来也是为其寻找造化,想一举突破真仙十一品。”
段自谦懒散道:“知命法相,洞悉天意。先天资质,后天圣人之躯。”
“如果他能踏入真仙十一品,玄阴海之行,苏宁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撼天神戟,我文殿势在必得。”
文天枢欲言又止,想要问话,又担心惹来自家老祖一顿训斥。沉思良久,他最终还是闭嘴不言,默默退后。“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无非是老夫如何劝服孤长笑与我文殿合作的,是也不是?”
笑容邪魅,段自谦直言不讳道:“总共有三点,一嘛,仙界立场。”
“孤长笑再怎么不待见我,文武双殿始终是八百仙界的代表,是传承悠久的两大顶尖势力。”
“那柄神兵一旦落入妖魔两界之手,是否有人能成功驾驭它暂且不说,对仙界而言肯定是弊大于利的。”
“我不想看到的场景,孤长笑同样不想看到。”
“比如第三次仙魔大战……”嘴角上扬,他慢斯条理道:“二,华夏小世界还在我手上,留着无用,弃之可惜。”
“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拿它来交换孤长笑的鼎力相助。”
“以天道立誓,我不怕他苏星阑临阵倒戈,置整个武殿于不顾。”
“三,二十年前华夏之战落幕,闻人司予,哦,不,应该是元神未灭的唐静月占据了那具肉身的主动权。”
“她竟自投罗网的强闯我文殿要人,最后被我擒拿,关押在后山禁地密室。”
“苏星阑想救人,总得付出点什么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