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福君心乱了阵脚,下令要求大长老仔细探查苏宁的底细。而另一边的苏宁也失去了长达半个小时的试探之意,当下以真仙境的修为布下笼罩整个练武场的防御大阵。是的,福家弟子们独特的压境方式让他微微捕捉到一丝不属于东洛小世界的仙力,所以他需要验证猜想,最好是骗得助力福家的幕后高人主动现身。遗憾的是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这也让苏宁彻底的失去了耐心。“轰。”
明光洒下,千丝万缕。在场之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只见原本站在擂台上的苏宁突然出现在福家二公子福君心身前。“你可以去死了。”
抬手,伸指。一指触碰,血花四溅。尚且来不及反应的福君心瞳孔扩张,直挺挺的倒在靠椅上。不同于先前嚣张跋扈的大放厥词,这一次,他抖动着嘴唇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而后气机全断,命丧当场。“二公子。”
最先察觉到事情不对劲的福家大长老双眼欲裂,武力十六层的修为赫然爆发。“嗖。”
残影浮掠,他举掌劈向苏宁。“你也该死。”
后者负手前行,周身凌厉剑气尽情宣泄。。“刺拉拉。”
只是其中一缕微不可闻的剑气撞上了福家大长老,他疾驰奔行中的身影便没来由的停了下来。颈脖扭动,胸膛起伏。下一刻,肉身寸寸开裂,烈火焚烧。“啊。”
火光中,他凄厉尖叫,痛不欲生。苏宁置若罔闻,将心神锁定余下的十六位福家弟子。“既来之,则安之。”
“我替你们看过了,魏家是块风水福地。”
“好地方呐,葬身于此不吃亏。”
轻笑着逼近,他五指朝天,又猛的朝下翻转。“崩崩崩。”
以自身为中心,剑气浩荡,源源不断的聚出。所到之处,银色线条穿透虚空,有如实质。“哗。”
血柱喷涌,足有三四米高。十六位福家弟子面露惊恐的摸向颈脖,那里,仿佛被蚂蚁啃咬,产生了些许疼痛之感。疼痛之后,一颗颗头颅冲天而起。“嘭嘭嘭。”
肉身倒地,血流成河。苏宁漠然转身,对一路跟随的酒婆婆说道:“今日在场的魏家弟子全部控制起来,三五日内不得外出,不得接触其他人。”
“快的话,福家那边今晚就会来人。”
“恩,记得告诉魏长群,练武场不用刻意清理,一定要留下点好东西。”
“比如福家二公子残存的魂魄碎片,得让人有迹可循。”
喝了一辈子酒的酒婆婆平日里大多醉眼惺忪,稀里糊涂。但此刻,她自问从未有过的清醒。清醒到脸色灰白,看不到一丁点的潮红血色。心下更是忐忑不安,紧张到无法开口说话。苏宁嗤笑道:“这就怕了?”
“还是觉得我易某人卑鄙无耻,以大欺小?”
酒婆婆使劲摇头,嗓音沙哑道:“不,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易小友的恩德,我魏家永世难忘。”
“芸儿,你送易小友回去,这里交给我了。”
“老柴,传族长之令……”“对,这些弟子暂且关押在内院地牢,一个也不能放出来。”
“他们原本的岗位换新弟子代替,务必做到和从前一样。”
“看我干什么,赶紧按令去做。”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福家。当福家二公子福君心和福家大长老福长啸身死道消之时,福家祠堂内,烙印着两人魂魄之力的本命神牌砰然炸裂,碎屑纷飞。“不好啦,二公子出事了。”
负责看守祠堂的三位福家弟子连滚带爬的冲出,声嘶力竭的长喊。本命神牌代表着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神牌在,则人在。神牌毁,则人死。福君心死了,死在弘安城。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犹如狂风呼啸,瞬间席卷了如往常平静的福家大宅。“快,你负责通知二长老和三长老,我去族长书房。”
“夫人那边,凉儿,你看着办。”
“蠢货,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慌什么?”
“做好分内之事,莫要因此迁怒高层而丢了性命。”
“走……”五分钟后,福家悬挂在议事大厅外的“警戒钟”响起。钟声急促,一声接着一声。六声之后,数十道身影齐聚一堂。随着雕龙刻凤的两扇大门开启,众人迫不及待的踏入其中。“族长……”以福家二长老三长老为首,一行三十六人躬身下拜。高位上,有身穿华服的儒雅男子痛心疾首道:“君心与长啸不在了,连带着随行护卫他的十六位福家弟子一同陨落。”
“此事,魏家脱不了干系,必与魏长群有关。”
“汉枞,以防局势有变,你跑一趟定盛城,持老祖金令联系上罗家族长,就说吞并魏家的计划宜早不宜晚,不能再拖下去了。”
福家二长老肃然领命,正色抱拳道:“是,我这就去。”
儒雅男子起身,无名指尖敲击着座椅扶手,转而对三长老说道:“族中大小事务这几日由你代为监管,我得前去弘安城一探究竟。”
“瞧瞧那魏长群到底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暗中找到了其它势力鼎力相助。”
“君心不能白死,长啸也不能白死。”
“砰。”
一掌拍在扶手上,儒雅男子的身影渐而模糊。……深夜,魏家。破败的小院内,苏宁盘膝端坐于床榻之上,头顶上空闪烁着小型聚妖阵。大量的妖核被他从乾坤袋祭出,又以极快的速度抽取出内部蕴藏的稀薄妖气。秘法加持下,妖气内掺杂的浊质被他一一排除,仅剩精纯妖力融汇丹田。如此,当九千枚妖核陆续化作粉末,加上苏宁昨夜消耗的四千三百余枚,他的修为终于从真仙八品初期迈入真仙八品中期。虽说只是一小境的恢复,但却间接证明了苏宁的方法可行。“呼。”
长吐一口气,他合拢的双眸于黑夜中悄然绽出两道厉光。“来了吗?”
“呵,比我事先预料的要晚。”
黑袍加身,苏宁消失不见。再次出现时,他站在了白日赌斗的擂台上。而右方三十米处,有肩宽体阔的黑衣蒙面人正在低头搜索。他一手掐着法印,一手托浮着猩红血珠,聚精会神,一丝不苟。直到法印熄灭,直至猩红血珠不受控制的飞向某块空地,他这才挺直腰杆抬起头来。但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擂台上的苏宁。四目相对,蒙面人骇然失色。以他武力十七层的修为竟感知不到对方的存在,这岂不是说眼前三十岁不到的老成青年境界在他之上?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