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紧紧关上,张管事单膝跪地行了一礼,“张伞见过郡主。”
琬琰点了点头,“起来吧。”
张伞从地上起身,目光没有直视琬琰,他先是开始了自我介绍,“属下张伞,负责怡红楼的事宜,还有收集情报的指责。”
其实琬琰是有些好奇的,她看了一眼张伞有些发福的身子,缓缓说道,“我听凤池说,凤卫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有一身本事,张伞你这么胖,应该打不动吧?”
那个肚子被腰绳勒得,琬琰抽了抽嘴角,感觉有些滑稽。张伞嘿嘿一笑,笑得像个弥勒佛,“回郡主的话,小的武功十分厉害的,就是这些年有些顾不上了,年轻时候,可是还能和风首领切磋武艺的呢。”
旁边的阿依也说道,“郡主,张管事说的都是真的,属下可以作证!”
她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作为凤卫的一份子,她可以十分自豪的说,凤卫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无比的优秀的。张伞嘿嘿一笑,手拿过一个木托盘,直接一捏拳,木屑纷纷扬扬的落下来,“郡主觉着好不好玩?”
就算琬琰再不会武功,也知道张伞露出来的这一手是十分的厉害的。她这会是真的佩服了,“不好玩,因为我知道,能够有如此实力都是不容易的,我觉着很敬佩。”
她这话是发自真心的,张伞脸上的笑容微微淡了淡,对琬琰的恭敬也更加多了几分,“郡主仁德,这怡红楼每日来客众多,小到平民马夫,大到王爷重臣,这其中的情报也是由属下整理出来,郡主要是要查什么东西,便可以来找属下。”
琬琰点了点头,她把纱帽摘下来,站在了窗边往下看,大堂的姑娘舞蹈到了高潮部分,许多人都拍掌叫好,甚至还有人站到桌子上激动大笑。张伞便在一旁解释道,“下边跳舞的是楼里的花魁浅儿,那也是凤卫中的一份子,等会就让人告诉她一声,让她过来见一见郡主您。”
“浅儿姐姐的舞蹈和古筝都是上等的,阿依最喜欢的,就是浅儿姐姐了。”
阿依忍不住自豪道,凤卫里的每一个人,都像是她的家人。琬琰沉默,浅儿姑娘这个名字她前生有听到过,而且十分的熟悉,因为后来的浅儿,是进了宫的,而且还从一个舞姬直接封妃,想必那时候凤卫的领导权落在了华风的手里,浅儿的入宫,也是华风一手促成的。见她突然沉默,张伞和阿依面面相觑,倒是不再说话了。再过了一会,琬琰从窗外看去,恰好瞧见几名男子在楼梯那里挡住了浅儿的去路,嘴里还在叫嚣道,“浅儿姑娘你一会一定要陪我,我听说浅儿姑娘你的初夜还在,我让人为你赎身!好不好浅儿姑娘?”
浅儿眉眼冷傲,她拉紧了肩膀上滑落的外裳,轻轻一笑,秀气得很,“这位公子想要为浅儿赎身吗?”
那公子被她的笑迷得云飘飘的,“是啊……嗝……浅儿姑娘,我要为你赎身!娶你进门当妾室!我可是明王爷的儿子,明王爷你知道是谁吗?浅儿姑娘,那是当今圣上的手足!我就是当今陛下的侄子!你跟了我,以后定然不会吃亏的……嗝……”浅儿微微往后退,避开了扑面而来的酒气,“这位公子,您想赎身,便去找管事的去,浅儿可做不了主,这上边,可还有客人在等着浅儿呢。”
谁知那公子伸出手拉住了浅儿的手,浅儿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得,“公子请自重!”
“自重?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过是一个妓子,你还跟我在这里傲?有什么人能和本公子抢人?”
浅儿皱眉,正想暗暗发力,却听一道声音响起来,“明王爷的儿子?我记着明王府的世子并不长你这般模样,也没有你这般无耻的行径。”
那公子一愣,众人齐刷刷的朝楼梯上看去。只见一名带着纱帽的男子立在楼梯转角处,一身衣裳华贵低调。那公子立即就冷笑出声,“明王世子那个怂包,能和我比吗?我可是明王爷的长子,要不是占了个嫡字,世子之位岂会落到他的头上?你一个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小白脸,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难道说,你就是浅儿姑娘要去陪的那个人?”
琬琰十分大大方方的点头,“是啊,浅儿姑娘就是我请过来说话的,你不仅截了我的人,还在这里大放厥词?你瞧瞧你这一副醉鬼的模样,有什么资格能够去和明王世子相比?”
华浦最厌恶自己被说成比不上华恩了,一听这话,酒劲上头,他直接松开浅儿的手,阴沉着脸往琬琰走去,“你这个胡说的小白脸,居然敢说我华浦?看今日我不把你揍得满地找牙!”
偏偏琬琰还在说道,“哦,明王的长子就是这一副只会用拳头说话的模样么?和外边的走马车夫有何不同?啧啧,真是白惜了那一半的皇家血统。”
“我杀了你这个小白脸!”
华浦脑门冒着青筋,大踏步的朝琬琰走去。他是身形和琬琰比起来,琬琰十分的娇小,一看就知道琬琰打不过华浦,看好戏的那些人眼里纷纷露出幸灾乐祸来,一个个的都在看琬琰如何被华浦胖揍一顿。琬琰后退了几步,她似乎十分害怕的模样,扫视了一圈看热闹的面孔,直接把纱帽给揭开,惊慌失措的看着一步步逼近的华浦。华浦很快就跑到了三楼,他一拳头砸向琬琰,脸上带着狞笑,仿佛已经瞧见了琬琰被揍得哭爹喊娘的求饶。结果拳头突然被人给截下来,他恼怒的看向来人。苏眠之笑眯眯的挑开华浦的拳头,“有话好好说,大公子,这位公子,可不是你能惹的。”
他心里却是庆幸极了,天知道,明华郡主怎么会来这个怡红楼,还能让花魁浅儿姑娘作陪,还好他及时认出来了,要不然明华郡主出了任何的差错,只怕某人要把他给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