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婶你开心吗？”
小格格问得好是一个不要脸，不是，大言不惭，不是，理直气壮。
额……就算是理直气壮吧。八壹中文網
阿茹娜对此又是能说什么呢？
“呵呵，开心。”
辛夷一脸的无奈：“你们别总这样惯着她。”
虽然知道瑚图里受宠，旁人便是不看胤礽面子，也得顾忌着康熙，可不对着瑚图里就只剩下好话了。
但小时候哄哄也就罢了，长此以往，便是本性纯良，都能给吹捧歪了。
“该批评的时候，还是要批评，不然她总也懂事不了。”
就算自家二嫂这话说得再真心实意不过，阿茹娜也不敢啊。
辛夷无法，便是想要再说，却也不好为难对方。
谁叫瑚图里真跟个碰不得一般。
不到生气的程度，但心中也是有些小情绪，辛夷轻戳了下瑚图里的眉心。
“可知道你是错在了哪里？”
瑚图里噘起了小嘴巴，哼了一声。
阿茹娜连忙道：“二嫂不必如此，瑚图里也是一片好心，只不过是在跟我开玩笑罢了。”
辛夷摇头：“弟妹无需挂怀，这不是你的问题，便今日不是你，我也是要问她。”
瑚图里反驳：“那要不是十五婶的话，瑚图里还不会费心想要逗旁人开心呢。”
旁人会不会有，尚且两说，阿茹娜却是挺感动的。
可惜辛夷是个铁石心肠，只问道：“错哪了？”
小格格又是气呼呼的哼了一声。
“嗯？”
瑚图里嘴巴噘得高高的，脑袋却是低了下去，只不时抬起眼来看一眼辛夷，见自家额娘还是板着脸的模样，就又低下了视线，不开心得拉扯起她的袖摆。
等拽了三五下之后，还是没有等来自己的梯子，小格格开口唤道：“额娘——”
“错哪了？”
“……”
“额娘坏！”
辛夷“嗯”了一声，并不反驳：“错哪了？”
“额娘你就不会说点别的吗？”
“错哪了？”
小格格脸颊都鼓了起来，气的。
头也不低了，嘴也抿了起来，就一双眼睛不闪不避的瞪向了辛夷。
辛夷端起手边的茶水，呷了一口：“错哪了？”
瑚图里就跟个漏气的皮球一般，双肩都耷拉了下去，看得马车上其他人都心疼的不行。
“错……错在不该开十五婶玩笑，冒犯了长辈。十五婶，对不起。”
阿茹娜连忙摆手：“没关系，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瑚图里小小扬起了嘴角，可还不等她得意，辛夷的声音再次传来。
“还有。”
“还有？”瑚图里愕然。
阿茹娜也忍不住求情：“二嫂，瑚图里还小，小孩子慢慢教便是。”
辛夷对她笑笑，然后看向瑚图里：“还有呢。”
瑚图里还不算多坚固的牙口，磨咬着自己下唇。
带着点赌气，也带着点挫败的说：“不知道。”
辛夷张开了手臂：“来。”
瑚图里面上写满了一脸的不情愿，身子却十分诚实的，第一时间就窝进了自家额娘怀里。
辛夷顺着她细软的发丝，柔声道：“额娘不是在怪你与长辈玩笑，只是玩笑这种事情，需要讲究一个分寸。你看，你平时和哥哥们胡闹，额娘可有批评过你的？”
见小家伙想要反驳，辛夷先一步堵了回去：“哪次批评你的时候，不是你先做错了事？”
瑚图里的嘴巴闭上了。
“额娘知道，你之所以会与十五婶玩笑，是因为你真心把十五婶当做了自家人，也是因为担心十五婶的身体情况，完全出于一片好意，是也不是？”
小格格委屈的点头，可委屈可委屈了。
“但是，剩下就是额娘先前所说的分寸问题了。方才额娘一叫你，你就主动认错，可见你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是不是？”
小格格的眼圈都有些发红，但还是再次点了头。
辛夷继续问道：“那现在知道是错在哪里了吗？”
瑚图里吸了下鼻子：“我不该说十五婶是精怪变得，这样说不好，瑚图里知道了。”
“乖了，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瑚图里仰头看看自己额娘，得到额上一个温柔的亲亲，即便眼睛还有些红，却忍不住偷偷弯起了嘴角。
扒拉着从自己额娘怀里站起来，因为车内扑了毯子，她歪歪扭扭的走到阿茹娜面前，这次态度就老实了不是一星半点。
“十五婶对不起，瑚图里先前冒犯了，还请十五婶能原谅瑚图里这一次，日后再不敢了。”
“没关系没关系，十五婶并不介意。”
瑚图里摇头：“这不是十五婶介不介意的问题，而是瑚图里确实做错了。有错就要认，瑚图里先前避重就轻，罪加一等，还请十五婶责罚。”
“这个……真的不必如此，二嫂——”
救命，比起被取笑两句，她拿眼下这个情况更是无措，她又哪里敢责罚康宁格格啊。不然，别说是汗阿玛，就是十五爷也饶不了她啊。
“瑚图里。”辛夷招手叫了她回来，问道：“你可是真心想要认错的？”
瑚图里肯定的点头。
她对十五婶真不真心暂且两说，她的小脑子还没那么大的容量。
但她知道，要是她不好好认错，额娘会不高兴，额娘如果不高兴，就不会再亲亲抱抱她，那她就也会不高兴了。
如此算一圈，她确实挺真心的。
“那你知道一般认错的时候，是要怎么做吗？”
瑚图里想想，掰着手指头说道：“送礼、打板子、掉脑袋。”
阿茹娜……阿茹娜下意识抖了一下。
虽然她是被赔罪的对象，但其中哪个解决方式，都让她觉得害怕。
别说是掉脑袋了，但凡她敢让康宁格格掉一根头发，只怕出去后，汗阿玛就能让她掉脑袋了。
辛夷也是好奇：“你知道什么叫做掉脑袋吗？”
“知道啊。”瑚图里脆声道：“汗玛法说过，谁要是欺负了瑚图里，就把他脑袋摘了。”
一边说，瑚图里一边还举着两只小手，放在自己下巴附近，隔空往上一拔，然后抬了下腿。
“当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