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屋子在村庄的角落处。他起初领着林渊两人进来的时候,村内的人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玩意一般,肆无忌惮地在林渊几人的身上打量着,那泛着绿光的眼睛就像是看到了猎物一样,恨不得下一秒就扑上前来把他们撕裂成碎片。只是他们刚想要付诸行动的时候,领着他们的男人迅速地往旁边望了过去,眼中透露出一丝红光,其余的村民见状立马撇过了头,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好似刚刚的光景是昙光一现而已。然而,众人的异样都被林渊尽收眼底,看得一清二楚。那些村民刚刚分明是在挑衅着男人,但在男人发出了威迫之意后,刚刚挑衅的人才悻悻地收回了目光,而在他们的背后,还有几个妇女眼中露出了惊悚的目光。这儿种种的不合理都在述说着此地的怪异。但林渊并没有直接了当的说出来,而是当做视而不见。“这是怎么了?”
他就像是没见过市面的公子哥一样,对周围瞬息万变的局势感到了有些不安。男人收回了目光,笑着冲林渊说道:“没什么,村里面这些人平日里少见外地来的人,所以就多看了你们几眼。”
“是这样子的吗?”
男人看着林渊那一双毫无情绪波澜的双眸,心底不知道因为什么,忽然一慌,但随即他掩下了自己眼底的慌张,强装镇定地说道:“当然啦,你们可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我们这山高路险的,像我们这种老百姓想要出去这座上都要搭上半条老命,久而久之就没有想要出去了。所以你们倒是成了个稀罕的东西。”
“如此啊……”林渊若有所思地应着,之后咧开了一抹笑容。“看来你们也是不容易。”
男人见林渊的缓和下去的神色,心里忽然松了口气,恢复了之前那般轻松。“是啊。”
……接下里的路,几人都相继无言。或许是山间崎岖,累得男人都没有其他的精力能和林渊交谈。落在男人身后的林渊和洛倾寒,对视了一眼,心中纷纷有了想法。“我家在这边了。”
男人领着林渊两人越过了一片灌木丛后,被交织枝叶后所阻挡的地方露出了一间茅草屋的模样地方,他撇开树枝的时候,拔出身后的刀,把道路两边的枝叶给砍断了,原本密密麻麻的灌木丛愣是被他砍出了一条路来。“请进来吧。”
男子先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庭院的门口,像是早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的主人一样,伸出了右手微微弯曲了身子,邀请几人进去。“谢谢。”
林渊两人路过男人的时候,颔首点了点头,示意着感谢。咔擦咔擦。刚踏入庭院之中,落在地上的枝叶早已经干枯成枯黄色,没了半点生机,他们几人的脚步落在其中的时候,想起了好几声清脆的声响。男人见状,脸上露出些许的窘况。“那什么……俺家没有婆娘,所以……就没有在意打扫的事情……”林渊抬头看了男人一眼,笑了笑。“都是男人,我懂。”
洛倾寒看着眼前两个家伙那挂在嘴边的笑容,不知道为何,有些无语,但想着刚刚路上和林渊商议的事情,她还是把自己心中的异样给压了下去,尽量不去看林渊他们两人。谁成想这两个人倒是直接一拍即合,好似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相聊甚欢。跟在洛倾寒脚边的白泽有些不解,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洛倾寒的腿,心念传音道。“林渊那家伙的葫芦里面在卖什么酒水?”
洛倾寒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还是静观其变吧。”
白泽有些似懂非懂,但看洛倾寒和林渊两个人完全不着急的模样,她倒也懒得管那么多了,毕竟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不测之风云的话,她凭借自己的实力也可以取胜。一进去的时候,男人领着众人去了旁边的柴火房,先是把里面的柴火给堆积在了一旁,然后这才露出了房间角落里的一张破旧不堪的床。“实在是委屈你们了,要是嫌弃的话,我可以把我住的那个房间让给你们。”
林渊挥了挥手。“不必了,这个就挺好的,我们闯荡江湖的人不考究那么多,有的住就可以了。”
“那行,你们就且收拾一下,我去起火做饭,等一下做好了再过来叫你们。”
“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
男人说完之后就离开了,留下林渊几人在房间里面。白泽率先开口说道:“这个环境是不是有点过于的糟糕了?要不咱们换一个吧,没有必要好在这个地方。”
林渊闻言,却笑了笑。“不,我们今日就是要在这里住下了。”
“为什么?”
白泽有些不解,“这个地方看上去破破烂烂的,有什么好呆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到他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白泽歪着脑袋,眼底充满了疑惑。“不对劲?有什么不对劲吗?”
它回想了一路走过来的场景,似乎并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不对的情况,她狐疑地看了林渊一眼。“不会是你自己神经绷得太紧,搞错了吧?”
林渊就知道白泽这家伙一直只顾着自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围环境的不同,更没有注意到那些村民的眼中似狼一样,露出了凶残的神色,就像是要把他们全都吃进肚子的模样。“你们可曾听过,北疆中有一个地方的人,以食人肉为乐趣。”
洛倾寒皱着眉头,听出了林渊这句话下面的言外之意。“你是想说,这个村子是食人村?”
“不好说,或许不是传闻中的那个地方,但这里面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和食人族的人扯上关系。”
林渊语重心长地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接下来我们各自还是小心一点吧,依那男人的模样,指不定什么时候会把刀的尖端指向我们。”
“为什么这么说?”
林渊眼神渗出一丝丝凉意。“难道你们没有发现,他刚刚是怎么带我们进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