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到如此焦虑。她现在脑子里唯一想的就是能够快点听到自己弟弟安全的消息。打开窗户,让外面的冷风吹进来,好让自己清醒清醒。希望她派出去的那些高手能够护佑弟弟平安!与拓跋玉这边焦虑不一样,沈泽躺在拓跋玉给他准备的上房里。心中思索着,让曹公公安排人送拓跋律出去,也不知道他安排的怎么样了,这么久都不见他回来。他正想着呢,曹公公的身影便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房间里。沈泽从床上坐起来,问道。“曹公公,拓跋律怎么样了?”
曹公公笑着说道。“沈公公放心,咱家办事还是靠谱的,已经安排人把他给送回去了,相信他不日便能抵达北凉。不过咱家送他们出城的时候,感觉到暗中有人在跟着,想来应该是北凉公主暗中派人保护王子安全的。需不需要咱家派人把他们给做了?”
说这话的时候,曹公公脸色如常,仿佛他说的不是杀几个人,而是杀几只鸡而已。果然不愧为皇宫心狠手辣第一人。但沈泽摇摇头。“不必,咱们的目的就是送拓跋律回去,他们派多少跟我们无关。而且北凉这边本就不相信我们,要是把他们的人都给做了,他们就更不会相信且配合我们了。”
想来今夜的拓跋玉应该会很难熬吧。也不怪乎她如此,刚刚被人算计,两国又有可能开战,自己还在他国被囚禁。换做是自己,无论派多少人都不能安自己的心。沈泽躺在床上,一夜无话。拓跋玉就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的天色从漆黑一片,慢慢变得明亮起来。但是她的心却没有跟着一起变得明亮起来。以他们的脚程,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出乾国边境了。但是直到中午时分,也不见跟拓跋律一起走的人回来禀报。拓跋玉依旧笔直的站在床边,平静的看着窗外,但是心中却有着隐隐的担忧。当时弟弟走的时候答应过自己,会派人回来报信的。但是都中午了,怎么还不见有人回来?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拓跋玉感觉自己的心沉到了谷底。她身边的人都派去保护弟弟了,这个时候也没有个能去打探消息的人。但越是这个时候,她就越不能慌。耐着性子等到天再次变成漆黑一片,拓跋玉决定,若是再没有人回来,无论如何她都要亲自去看看。隔壁房间的沈泽也在奇怪,为何曹正喜派去的人现在还没有回来。不会真的遇到了什么意外吧?看着月亮一点点爬上天空,拓跋玉觉得自己再也等不下去了。不管外面围了多少禁军,她都要去找自己的弟弟!只是她还未走出驿馆的大门,就被外面的禁军拦住。拓跋玉的脸色瞬间沉下来,眼神中的阴狠掩盖不住,手缓慢且坚定的握住匕首。她今日定要听到自己弟弟的消息!口中厉声。“我再说最后一遍,放我出去!”
但是回应她的只有禁军的两把大戟横亘在门前。不再与他们废话,手中匕首出鞘!就在匕首悄无声息的横在一名禁军脖子上,想要取其性命的时候,几道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跪在她的身前。“公主!”
看到他们,拓跋玉沉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一点。手中的匕首都来不及收回,想要问自己弟弟的情况。但是想到还有禁军在这,赶紧让他们进自己的房间。还未坐稳,便赶忙开口问道。“阿律的情况如何,可有平安回到北凉?!”
“二王子已平安回到北凉,只是路上出了点意外,二王子受了些伤。”
“什么?!!”
拓跋玉一下子坐起身来,这时候她才注意到,这些人的身上多多少少的都挂了伤。只是他们身上穿着黑色衣裳,再加上她方才实在是担忧自己弟弟,所以才忽略了。“阿律现在怎么样了?他的伤严不严重?你怎么会受伤的?”
她现在急切的想要知道弟弟的情况,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抓起一个护卫便问道。“二王子只是受了些轻伤,并无大碍,回到北凉好好治疗便可痊愈。”
听到弟弟只是受了些轻伤,拓跋玉这才松了一口气。“那你们又怎么会受伤?”
“我们终归的北凉人,出境需要避开他人眼线,不能走管道,而且我们是抄的近路,这中间有一处妖窟是我们的必经之路,里面的妖魔实在太过凶残,所以受伤了。”
护卫老老实实的将受伤的经历都告诉拓跋玉。知道自己弟弟已经平安的拓跋玉,此时理智与智商都已经回笼。“你们在妖窟被妖魔袭击的时候,乾国的衙门没有人来助你们吗?”
护卫摇头。“乾国的衙门需要保护城中百姓,腾不出手管城外的人,更何况还是我们北凉人。”
拓跋玉听后也没有说什么,只要自己弟弟没有事就行,挥挥手让他们先下去医治自己身上的伤。一夜没有睡,拓跋玉才终于感觉到了困意,想要上床睡一觉。但闻到了门外传来的饭菜香,这才惊觉,自己好像一天一夜都没有进食了。打开门想要去找点吃食,就看到沈泽端着两盘菜放在桌子上。在靠近她的这一边摆上碗筷,示意她一起吃。拓跋玉犹豫了一下,但沈泽做的饭菜着实有点香,再加上她又好久没有吃东西了,干脆就坐下一起吃。两人坐在餐桌上吃饭,但是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整个大厅安静极了。沈泽看着拓跋玉,放才曹正喜来告诉自己,拓跋律已经回到北凉了,所以她才愿意出来跟自己吃饭。一顿饭吃完,谁都没有开口。沈泽收拾碗筷的时候,拓跋玉终是忍不住了。“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沈泽收拾碗筷的手顿了一下,没有拓跋玉,一边自顾收拾着碗筷,一边低声说道。“这次终究是我利用了你,是我对你不起,你就把这当做是我的赎罪吧。”
赎罪?拓跋玉自是不信他这一套说辞。当初他利用起自己来可是毫不手软,她不相信这样的一个人还会愧疚。但是她有一个问题很疑惑。“你放走了我弟弟,那皇上那边你要怎么解释?”
沈泽端着碗筷,对着拓跋玉笑了笑,而后说道。“我为了苟且偷生,放走了大敌,陛下想要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吧。不过我拿出了玉皂,也算帮过陛下,念在玉皂的份上,陛下应该不会处死我。”
拓跋玉将信将疑的点点头,难道他真的只是想赎罪?毕竟拓跋律已经回到了北凉,她就算再怎么想,也想不到谋划。既然没有谋划,难道沈泽真的是因为愧疚?不管怎样,拓跋玉看向沈泽的眼神,已经没有方才那么浓重的敌意了。不管他有什么谋划,自己弟弟安全回到北凉,他的谋划都会落空!只是自己就得被囚禁在这洛城了。看了眼驿馆中四四方方的墙壁,以后她就会一直被囚禁在这,不见天日,这让她对以后的人生都提不起兴致了。虽不想这样,却也无可奈何。站起身回到房间,她实在是有些累了。沈泽看着她绝美的背影,只是怎么看都带着几分落寞的意味。与他初相见时的意气风发大相径庭。忽然想到了什么,拓跋玉回头对沈泽说道。“既然我弟弟已经回到了北凉,你就回去吧。”
沈泽默默的放下手中的碗筷,带着几丝愧疚的说道。“你身陷囹圄,终究因我而起,我会对陛下求情的。”
但是这些拓跋玉都不在意了,在求情,嬴玉也不可能放她离开。而沈泽,最后看了眼她头上的谶言便转身出了驿馆。【得知其弟死后,带人回北凉与兄拓跋衡抗衡,却因女子之身不得继北凉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