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一代天妖,唐魂手握断剑从自己的铜冢中重生,修为突进,跨进当时那个时代尚未可知的境界。然而一切都太晚了,司空明雪早已香消玉损。从那以后,天妖唐魂的复活如昙花一现般地从世间消失了身影。而冥界多了一个身背断剑的孤独之人,跨黄泉,走九幽;各域的冥界被其走过一遍;当然并不是他找不到司空明雪的香魂,而是在他见到她时。看见她中是悲又喜、那一眸交错、万般悲苦使天妖唐魂不敢让司空明月看到自己。他死了,她跟着死;哪怕原本是她杀了他;恨吗?不,没有恨;有的只是一种造化弄人的悲凉。灭国之仇,不应该报吗?应该,但那个可以任凭自己杀了他的男子,却不帮她报仇?她恨吗?恨,却又不恨!恨,他的不还手,恨他不懂自己的悲苦;不恨,那是他做人的原则。不杀无辜之人,可是群国乱战何来无辜?每个人都有一种坚持,就像他们手中的剑。笔直,而又锋利;每个人都有自己难以理解的悲痛,就像他们手中的剑,这种悲痛可以杀人;同样也伤了自己。从此,忘川之地,彼岸花开之所。有一位白衣女子,百万年不曾离开半步;从此,诸域冥界,万里山河中,有一位背剑的白衣男子,百万年来不曾停下半步。她在等,等那个人;可那个人到底去了何方?迟迟等待不到?他在寻,寻朵奇葩,可那朵能让世间万界最悲伤,纠结的人都能展颜的云烟花;但一百三十万年过去了。她依旧在等,而他也没有停下寻找的脚步。一柄断剑,让十殿阎罗拱手、让冥王哈迪斯礼遇、让大魔王巴尔结交、让死神海拉退避三舍……。而那把剑的背后,也让五方鬼王,十殿阎罗把彼岸花开之地的女子忘记。哪怕这不符规矩……。但他出手的时间太少了,虽被各地大佬们恭迎;同样也会令未见识过的鬼神质疑。不过终究没有多少人去亲自证实、验证那个人的断剑。时间是最神奇的大手。他既可以让人们忘记烦恼、悲伤;同时也会让人忘记……。于是,很多事情,时间一久。便成了历史,历史便成了传说,传说变成神话,神话最后消散在人们的脑海中。哪怕他真的存在,真的那样的传奇。很明显这位死神塔纳托斯便是那类容易忘记历史的人。因为他没见过所谓的“天魂十八剑”;更何况身为奥林匹克五大创世神之一,黑夜女神的儿子,他有着质疑天骄的资本。“塔纳罗斯,不可!”
睡梦之神修普诺斯闻言大惊。“我说修普诺斯,你就是太妇人之仁了。就是因为你们这类的神灵存在,才会让卑微的人族逐渐地肆无惮忌起来。你自己睁开眼看看吧,现在的人世间还有多少人族毕恭毕敬地朝拜我们。我,死神啊!他,一个区区的人族,就敢直接向我踢脚挥拳。这还有规则存在的意义?”
死神塔纳托斯像是疯了一般的怒吼道。“你……你疯了?这和唐先生有什么关系?”
睡梦之神修普诺斯郁闷道。人的名,树的影啊。这位的名气太大了。那种名气已经不是靠动手打架而得到的,冥王的客客气气;十殿阎罗的笑脸相迎,大魔王巴尔的勾肩搭背。还用动手去测试他有没有实力?有时候这种名气比那些杀几个人来得更加凶猛,杀人的话,你还能见到其动手的场景,以推断出他到底是什么层次。就算自己不敌,也多少心中有底。而现在这个男子,浩瀚虚谷,让人看不透他到底有多少深浅。这种人才是最令人还怕的。“疯?算是吧!唐先生?”
虚名,质疑,本就是一对。这种质疑到了某种层度何尝不是一种辩证真伪的动力?“唉,好吧!”
天妖唐魂见自己的良言劝不走对方,轻叹一声。他心中也逐渐的明了,多年之间,剑不出鞘也该有人怀疑那柄“秋水无痕”是不是已经生锈。“谢唐先生!”
在睡梦之神修普诺斯的惊讶中,死神塔纳罗斯微微施礼道。但口气却是一种即将揭开骗局的兴奋。“你恐怕要失望了。”
天妖唐魂又是一声轻叹。“什么?”
死神塔纳罗斯见天妖唐魂的样子顿时一愣。因为开口答应打架的天妖唐魂一招手,那柄少了剑尖的“秋水无痕”并未向其发出任何的攻势。而是化着一道流光,回到天妖唐魂的背后。“多谢先生手下留情,修普诺斯待弟弟在此谢过。”
在死神塔纳托斯疑惑中,睡梦之神早已躬身施礼。“你……”死神塔纳托斯见状顿时懵了。“走。”
睡梦之神没有帮他解惑,而是眉头紧皱地招呼道。“我……”一见睡梦之神的态度,身为双子神灵;死神塔纳托斯便明白其中的意思。虽还想高个明白,但强忍着闭上了嘴。“唐先生,我兄弟二人在神殿恭候您的大驾。”
睡梦之神修普诺斯在此行礼,随后看了一眼远处还在呼呼大睡的白一凡,转身便走。“嗯,我很快就会去的。”
望着双子神的背影,天妖唐魂淡漠的脸上一阵的叹息。……“修普诺斯,你是怎么回事?”
死神塔纳罗斯见睡梦之神一路上脸上难看,再也忍不住地问道。“天妖唐魂太强了,你我根本不是对手。还是赶紧回神殿把此事禀告冥王陛下。”
睡梦之神修普诺斯头也不回的应道。“你怎么知道他太强,我们都还没交手。修普诺斯,你不会被他那所谓的虚名给吓着了吧?”
死神塔纳罗斯闻言不由得冷笑道。“你认为冥王陛下也是没眼光嘛?”
前方的睡梦之神修普诺斯身体一顿,冷冷的说道。“我……你别扯陛下行吧?说不定陛下是好客……好客……。”
“陛下好客?”
“咔咔!”
“啊……!”
一阵微风吹过,死神塔纳罗斯一脸惊恐地站在原地一丝都不能动弹。他没有受伤,身体甚是没有一丝的内外伤痕,连衣服都没破一点点。只是在战袍外面,那调整为战斗姿态后出现的黑色战甲。此时却化着翩翩蝴蝶从其身上散落飞出。悲伤的剑,有时候不一定是从手中发出;也可能是从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