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七七,她亦遮了一层面纱,朦朦胧胧给人一种惊叹之感。桥下有不少的船只,一条条船只上都出来了一众女子,一辆一辆的出现在前,船头上的女子一个个穿着都各不相同,却各有之色。桥的对面也陆陆续续来了不少的达官贵人。宋梓言亦从人群之中穿梭了进去。她的神色暗暗,迅速往断桥边上的小店里面走了过去。小店里来来往往比先前多了许多人。小二回眸看了一眼,急忙迎了上来,挡在了宋梓言身侧,低声说了一句,“姑娘,此处今日抱了场,您去别的地方吧?”
宋梓言一愣,回眸看了他一眼,巧然一笑,“你莫不是忘了,我可是胭脂坊的上妆丫鬟呀!”
“嗯?胭脂坊不是……”“她就是胭脂坊的丫鬟。”
此时,一一走了上来,眸子里带了一丝淡然,随即又低呵了一声,“等你多久了,你要不想干了,就滚!”
“是是是,是我疏忽了,我这就去给姑娘准备。”
宋梓言微微行了一下礼,就紧跟在一一的身后,上了楼。小二愣了一下,眸子里充斥了疑惑。“愣着做什么?”
这会儿,掌柜的走上来,伸手狠狠的拍了他一下,言语里带了责备。小二急忙应了一声,“是是,只是我瞧着胭脂坊的上妆丫鬟是上了楼的,怎么又来了一个?”
“有人引吗?”
掌柜的抬眸看了一眼,可宋梓言正好上了楼阁。“有。”
“有就行了,啰嗦什么,现在都忙不过来了,你再是如此叽叽喳喳的,小心我扣你工钱!”
掌柜的低呵一声,又看了一眼楼上,又摇晃了一下头,没有继续关注。宋梓言一路上了楼,就低声说道,“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一会儿你就领着人进去就是了。”
“好!”
一一应了一声,左右张望了一圈,宋梓言悄然进了旁边的屋子。里面的丫鬟回过眸子,看着宋梓言,满目疑惑的询问一句,“你是……”话未说完,宋梓言淡然一笑,打了一个响指,人就已经晕厥了过去。她在屋子里四处张望了一圈,又将人拖着往柜子里放了进去。一一敲响了门,随即就进了门,“小姐,燕娘子不会出事吧?”
“不会!”
宋梓言看了她一眼,知她心中担忧,又道,“你安心的把接下来的事情处理好就行了。”
一一神色微微有些迟疑,看了宋梓言良久,才应了一声,“行,那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就走了出去。整个流程,大抵就是姑娘们在断桥上亮一下相。然后就是各个青楼船上演绎的环节,此次圣女挑选,达官贵人不少,如此一来,谁的船上的演绎更为出色,也是给各个青楼的一众推广。宋梓言对于这样的青楼瓦舍的手段,她实在不能苟同,可古代就是如此,如若她擅自去干预这些事情,反倒是让那些姑娘变得更为不幸了。她沉了一口气,如今她自身难保,就算是有能力,她也不想去招惹这些背后的人。还是好好做咸鱼吧!想着,又叹息如宋伊人一般被迫送来这样地方的人,如若一直任由青楼如此发展,也是一种不负责!正思索着,楼下闹哄哄的就传来了不少的声响。宋梓言眸子微微低沉,眉目里也带了一抹笑意。一会儿,门就开了,宋梓言坐在里面,手里拿了一簇香薰,将屋子里面染的一股清香。燕娘子凑了一下,闻着屋子里的味挺好闻,当即唤了一声,“梨儿,你燃了什么香?”
随即,门就关了。她一步步走了上去,看了一圈,就看见宋梓言的身影,她当即一愣,身子也有些发软,“你是谁!”
宋梓言此时才走了出去,低声说道,“嘘,我不会伤害你。”
“是你?”
燕娘子惊讶的看着她,可眼底的戒备,亦在这会儿悄然暗了下去。宋梓言并未注意到她眼底的不同。“此次前来,我不为别的,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宋梓言手微微紧了紧,眸子里都带了一丝阴沉。“何事!”
燕娘子扭过头,眸子里都极为淡漠的询问了一句。“当年,与你交好的一个洋县女子,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又凭什么说,她就是洋县的宋伊人?”
宋梓言一字字一句句,都带着质问。燕娘子上下看了她一眼,淡漠一笑,“近日问我这事儿的人,可真不少,你又是谁?”
“谁还问你了?”
宋梓言惊讶,有些不可思议的询问了一句。燕娘子看着她,似乎并不知晓,手微微顿了一下,又道,“谁与你说得,自然就是谁问的了!”
“我是自己查出来的。”
宋梓言一步步逼向她,随后蹲在她的旁边,伸手捏住了她柔嫩的肌肤,“你就说,她有何特征,她又到底经历了何事。”
宋梓言言语之间都带了极为强烈的询问。燕娘子手微微顿了以往,冷笑了一声,“你是她的妹妹,宋梓言?”
“嗯!”
宋梓言应了一声,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曾说,她恨自己与你说得最后一句话,是没你这样的妹妹,可她万万没想到,她成了那样的人,却还责备你……”燕娘子淡淡的说着,又拉着她的手,“你若是她妹妹,那她唯一的冤枉,就是希望你远离青楼瓦舍,你若是缺银子,与我说,我给你。”
宋梓言手微微一顿,急忙往后缩了缩,“你给我?”
“嗯,当时如若没有你姐,也没有我今日,我也不可能是一个清清白白的淸倌儿。”
燕娘子微微松了手,言语里,也变得有些平淡。“可,为何她会觉得我和青楼瓦舍有关?”
宋梓言此刻想起当年宋伊人待她的神情,突然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难不成这其中另有隐情。“这我倒是不知,就说你好似进了一个屋子,出来就有了许多的银子。”
燕娘子耸了一下肩。宋梓言霎时恍然大悟,想起了当时情景,也怪她没有说清楚。她往后退了几步,眸子里都带了些许的淡漠,沉了一口气低语了一声,“原来,一切的缘由,竟是因此。”
“你与我说说,她在都城之事吧!”
宋梓言顿了一下眸子,低声说道。燕娘子点了点头,才道,“她也就是遇人不淑,想必你能查到我,就应当是查到了当年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