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站就先是来到了小镇唯一的药铺。说是药铺,也多少有点抬举它了,就是一个小小的院子,内中一间小小的房子,里面飘出来丝丝缕缕的药香。让其他人在门口等待,张敬轩只带着郑不及、步拓啼两个人进了小院,只见内中一个邋里邋遢的半老不老的老头坐在那里不知想什么心事,不远处的炉灶上,炉火烧的灶上的小砂锅中的药“突突”的冒着热气,一个小童一手托腮,百无聊赖的拿着把大蒲扇在扇着炉火,打着瞌睡眼看就要睡着了。两个人居然都对来人视若不见,这种情况在此种小地方来说也显异常。“咳咳,老丈,打扰了。”
张敬轩三人敲了敲门,便进了门口。“啊!”
那老头被吓了一跳,一看客人已进门自己才发现,顿时显得很不好意思,神色却也有几分古怪。“几位客人,是瞧病还是抓药啊。”
一边那小童听见老头说话,顿时也清醒了过来,却口中无声的嘟念着。“这是哪阵风吹的,平日好几天也不见一拨客人,今天一波接一波的,倒霉,又要干活了。”
张敬轩见了,微微一笑,一弹手,一小锭银子就飞了出去,刚好落到了坐着小童的衣襟里,倒吓了小童一跳,他伸手将那锭银子掏出来捏在手里,还愣愣的不知发生了什么。那是一锭一两的银元宝,小童连见都见的不多,更别提拿在手中了。这个奇怪的客人买药把钱给老板就是了,干嘛丢给自己,难道是在戏耍自己嘛,还是觉得自己好欺负。想到这里,小童瞪着来人,露出了几颗大大的门牙,好似要咬人一般。“小兄弟,可能要辛苦你了,这银子是给你的辛苦费。”
张敬轩没理会药铺老板,倒先跟烧火的小童说上了话。那老头一看客人出手如此阔绰,顿时眉开眼笑。“让爷破费了,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张敬轩冲他笑笑,向掌柜的老头要了纸笔,飞快的写了一个单子出来。“掌柜的,麻烦照这个抓药,再帮着煎了出来,三十份,多少钱,算一下。”
老掌柜心中有些小激动,难得有日子生意这么的好。面带喜色的接过那单子,掌柜的低头看了看,眉头却皱了起来。只见那单子上写着:“胎发灰三钱,川军二钱,生地三钱,白茅根四钱,玄参一钱,石苇三钱,寸冬二钱,王不留行二钱,天麻根三钱,生地二钱,土茯苓五钱,田三七一钱半,净水四碗,煎至一碗。”
“掌柜,这些都是常见的药材,不是你这药铺连这些药物都没有吧?”
老头这时苦着一张脸答道:“本来是都有的,可是现在却有一味没有。看起来缺了这一味药,这方子就不灵光了,真是让人急啊。”
“哦?缺了哪一味?”
“王不留行。今儿一早,来了个客人,花高价把铺子里还剩下的二斤多这个药都买了去,我当时还纳闷,这大老爷们买那么多这个干嘛,本就是个活血通经,催生下乳的药。好嘛,原来那人大概是冲着小爷您来的。那个客人戴着帷帽,看不到面孔,听口音可不是本地人氏,倒有些跟镇西开面馆的韩老四有点相像,韩老四是关中人氏。这个镇子只有我们一个药铺,想买药的话,最近的就是西边的富灏镇,大概要四十里的距离,东南边的洪湖镇就更远了,起码有五十里以上。好了,客官,还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尽管吩咐。”
张敬轩点点头,若有所思。看来这位掌柜的是个场面人,倒是丝毫不用废话了。而那个来买走所有王不留行的,那应该就是白衣秀士一伙的人了,看来对方的用心恶毒的很,竟是不肯给这些伤兵救治的机会。只不过,混沌针造成的伤势,并不算如何严重,后果就是浑身疲乏行动不便,更别提与人动手了,可是如果得到对症的救治,很快就可以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