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佳,”都灵苒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婢子错了,请娘娘恕罪。”
“算了,你也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本想和秋佳说几句贴心话,可是看到秋佳特别害怕的样子,便算了。出嫁前,庆国公意外的出现在她的书房内。面对着看向她,眼神锋利的庆国公都玄奕,她继续看着手上的绢书,甚至都没有起身逢迎。“你倒是聪慧。”
都玄奕开口说道,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国公爷过誉了,”都灵苒微微上扬着嘴角,放下手中的绢书,缓步走到都玄奕的对面坐了下来,“不知国公爷此番前来,有何赐教。”
“你是都灵婉。”
都玄奕皱着眉头,但肯定的说。“是。”
都灵婉丝毫没有犹豫,虽然她心里很是惊讶庆国公的笃定。都玄奕握紧放在膝盖上的拳头,眼中充满不可思议,看着一点都不害怕的都灵婉,“你可知,自己的身份。”
“亓国庆国公嫡孙女,左丞相嫡三女,与圣上赐婚的都灵苒乃双生。”
都灵婉细细地看着都玄奕的双眼,“婉儿说的可对?”
“你从哪里来?”
都玄奕很是警惕。“祖父莫不是梦魇?”
都灵婉用绢帕遮嘴嘴角,满眼笑意的说,“婉儿自然是由母亲处来。”
“你以为你进了庆国公府,你身后的主子还能安保你的周全?”
都玄奕松开紧握的拳头,不屑的说,“不要痴心妄想。”
“祖父,”都灵婉软软的靠在椅背上,柔声细语道,“婉儿为都氏,无论结局如何,都逃不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结局。”
她顿了顿,突的收起嬉笑的容颜,竟有些悲凉的说道,“况且,这些多年的颠沛流离,也是够了。”
她的声音瞬时也是软糯无力,似过沧海桑田。都玄奕一直看着她,似要把她看穿,半晌后,“你若能安分,庆国公府不会弃你不顾,只是有件事情。”
其实在心里,他是很确定,调包是都灵苒一手操办的,可还是想确认一下。“你可知都灵苒去哪里了?”
都灵苒去哪里了?“姑娘,”一直坐在高椅上的都灵苒出神的看着门外,直到身后传来声音,“属下鬼翎。”
“你怎么进来的?还是这个时候?”
都灵苒像是对着空气说话,“而且你怎么会在这里?”
“子先生在返回云尚宫之前给属下,下了命令,让属下不离姑娘左右。”
“玉秋说周围都是暗卫和监视者,还是不同主子的,”都灵苒内心甚是担心,却又不敢回头去找,“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受伤了。”
鬼翎心里一凛,顿了一会儿,回答到,“属下一定会保姑娘周全的。”
“鬼翎——”她要的是身边人都安全,毕竟命都是自己的,不是为别人而活的,“那些人你要留着,现在不能除掉,以免打草惊蛇。”
“是。”
他知道姑娘引开了话题,便也没有继续纠缠。“姑娘随时下令,属下不会离开姑娘左右的。”
门外缓缓走来一个人,都灵苒知道鬼翎离开了。“娘娘,”珍麽麽端着一个锦盒进来了,“奴才有事回禀。”
“珍麽麽请进。”
都灵苒稍微动了动,换了个姿势,眉眼也舒展开来,“正好,本宫也打算请麽麽过来的。”
“娘娘有事请吩咐。”
珍麽麽显然没想到都灵苒会找自己。“本宫初来,也不知这东凰宫内其他女眷的阶品与称呼。”
其实,都灵苒多多少少还是听柔夫人说过一些,只是不周全罢了,“毕竟今后同在东凰宫内。”
“是老奴思虑不周,本该在娘娘入府次日就该回禀的,”珍麽麽立刻跪了下来,“东凰宫内现如今有,居住花韵苑从五品徐良媛,若惟轩从六品赵承徽,天香阁从八品李奉仪。素伊轩与格凌轩内是无阶品的奴妾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