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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莫白其人(1 / 1)

傍晚,在李耳的住处,几个人围在一起吃饭。除了李耳、若汐、吴言以及辛德之外,又多了一人,小乞丐。根据莫将军的命令,众人不可随意走动。小乞丐无家可归,于是,李耳好心收留了他。因此,吴言才知道小乞丐是有名字的。李耳说小乞丐叫施佳,是因为躲避战乱,才逃亡至此。后来,受了重伤,虽然经过若汐的医治,左臂依然没有完全恢复。故而,只好乞讨为生。“师父!莫将军今天询问了所有的人,不知道可有发现?”

若汐问。李耳默默揺头,沉吟不语。“辛庄主死于意外,这有什么可怀疑的?”

小乞丐施加抢先道。“这事属意外不假,可是起因却是因为施佳。他如果不去偷包子,一切都不会发生。不知道莫将军,会不会因此而怪罪施佳?”

吴言有些担心。闻言,施佳蹭的跳了起来。满脸焦急的喊道:“是啊,是啊,这可如何是好?”

“施佳,你慌什么?”

李耳看向施佳,目光严厉。叱责道:“此事若当真论起,责任也是驾车之人。另外,辛庄主受伤后,还是我们为其救治的。纵使你有过失,也应功过相抵吧!”

“施佳,你办事总是沉不住气。这种性格,早晚是会吃大亏的。先生说你没事儿,就一定没事。你要相信先生,先生什么时候说错过?”

辛德责怪施加道。吴言见自己一句话,吓得施佳不轻。心中也充满了愧疚,温言安慰施佳,道:“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施佳你不必害怕。我看莫将军也是通情达理之人, 是不会冤枉好人的。”

“吴言,你看莫将军的架势,像是来讲理的吗?”

施佳似乎当真吓的不轻。哎!李耳长叹一声。道:“施佳,你就是天生胆小,只会自己吓自己!”

闻言,施佳低下头去,默默的吃饭。但脸上却写满了担心与恐惧,几次夹起的菜,都掉在了桌上。与此同时,辛庄主的家。大厅之内灯火通明,莫白和三名兵士,正在对酒言欢。“今天我们询问了所有的人,不知道将军大人可有所发现?”

一名兵士一边为莫白斟满了酒,一边谦恭的问。莫白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转头反问兵士道:“田甲,今天你一直在我身边,所有的一切你尽皆看到,你以为如何?”

“小人愚钝,不敢妄言。”

田甲再次为莫白斟满酒。“哈哈哈哈!田甲啊,尔等三人,跟随我从军多年。我待你们,如同兄弟!酒桌之上,并无官级大小。有话不言,岂非无趣?”

莫白昂首大笑,神态颇为豪爽!“小人妄言,请将军指教!”

田甲向莫白拱手一礼,道:“小人觉得辛庄主之死,似乎并不存在疑点。当事之人,对事件的描述,层次清晰,彼此之间并无冲突。”

“不错,我也这么看!”

莫白道。“这么说,将军也断定辛庄主之死,纯属意外了!”

田甲脸上露出兴奋之色。自己的观点,能被将军肯定,田甲有些洋洋自得。“也不能这么说。”

莫白又道。“将军之言何意?”

田甲望着莫白,他有些不明所以。“时机不对!”

莫白道。“愿闻将军教诲!”

田甲恭敬的道。莫白又缓缓饮了杯酒,向着三名兵士道:“你们也知道,辛庄主是豫王手下。虽居住在逍遥镇,却是豫中地区的招财特使。每年都会为豫王,筹措上百万的军响。如今又恰是军响交接之时,辛庄主却死了,这是不是有些巧合?并且,我们也看过辛庄主的库房。除了几千石粮食,并没有金银之物,这和往年大大不同!”

“将军是说钱财被盗?”

另一个兵士田乙问道。“谋财害命?”

另一个兵士田丙道。“哈哈哈!这就是我们要搞明白的。”

莫白哈哈笑道。“如此说来,属下认为吴言嫌疑最大。第一,在辛庄主出事当天,他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第二,出事之后,他又恰到好处的失忆。第三,他是主动领锁神环的,大有瞒天过海,欲盖弥彰的嫌疑!”

田甲毫不犹豫的将予头指向吴言。莫白点点头,道:“田甲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我们也不排除另外的可能!假如,辛庄主确实是被谋杀。那么,这谋杀的设计者,必定是极为聪明之人。整个事件环环相扣,合情合理,几乎没有破绽。假如吴言参与其中,那么他的行为,就有点画蛇添足,和整个过程,显得格格不入。所以,吴言的嫌疑,反而是最小的。”

“有理!”

三人齐齐点头。“那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田甲显然和莫白关系更近一些,故而,他才敢说话更多。莫白摸摸胡须,略作沉思。方才沉声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闻言,三人均不解其意。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又都看向莫白。见状,莫白哈哈大笑道:“我问你们,这一桌子菜如何?”

“很好!”

三人齐声应道。“那么,哪一道菜更好吃呢?”

莫白进一步询问三人。“葱扒羊肉!”

“炸八块!”

“扒广肚!”

三人立刻给出了三个不同的答案。莫白立刻笑了,指点着三人,道:“田甲喜欢葱扒羊肉,田乙喜欢炸八块,田丙则喜欢扒广肚。而将军我则更喜欢这碗胡辣汤!”

三人更是一头雾水。莫白神情一肃,沉声道:“有合作,必定有分歧。世界上,没有铁板一块的合作!”

第二天,若汐来见吴言时,带来了一个消息。若汐说,莫将军发布了公告,请众人前去观看。“先生现在哪里?”

吴言问若汐道。“已经去了!”

若汐应道。“好,我们也去看看。”

吴言道。布告就张贴在包子铺门口。当若汐搀扶着吴言来到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二百多人。其中,大部分人都在包子铺门前。听着一个兵士,解读布告上的内容。兵士的声音浑厚,显然是用了神力的。纵使在远处,仍是清晰可闻。“各位父老乡亲!关于辛庄主的事件,莫将军经过了详细询问,以及缜密的调查。发现这是一起严重的盗窃案,原本存放在辛庄主库房之中的,二十万两黄金不翼而飞。大家想必也知道,这批黄金是豫王的军饷。是四十万戍边将士的生命保障,同时也是百万豫州百姓,生命财产的安全保障。窃贼丧心病狂,弃豫州百姓的利益不顾。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祸国殃民之事,莫将军甚是气愤。故而,愿以百两黄金,奖励为此案提供线索者。另外,为维护百姓的正常生活,除了不可以擅自离镇,其他一切生产经营活动,恢复正常。”

这个布告就像是一枚投入湖面的石子,本应该惊起波澜,然而,吴言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宁静。让吴言感到有些可怕,有些诡异。在吴言看来,二十万黄金的盗窃案,无论放在任何地方,都足以惊骇世俗。而吴言环顾四周,看到的,除了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并没有看到那种初获惊天内幕的兴奋,以及热火朝天的议论!而重获自由的人们,也没有展现出来应有的兴奋以及欢呼。彼此目光交汇的瞬间,仿若惊鸿。匆匆的一瞥,倒是有三分逃避,三分猜忌,三分的惶恐不安。当天下午,逍遥镇各家商铺,俱都开始营业。于往日一般的景象,却缺少了往日的喧哗。没有人吆喝,没有人主动招揽生意。一个个兴致索然的蜷缩在角落里,默默地思考着各自不为人知的心事。仿佛是落单的孤雁,一下子丢失了方向,没有了依靠。孤独的立在树枝上,警惕地注视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足以使之心惊胆战。李耳的书画摊旁,若汐拿着本书,教吴言读书识字。若汐教的很认真,吴言学的也很快。包子铺的小伙计,百无聊赖之中,过来同李耳交谈。李耳则仿若未闻,眼睛直直的盯着一个条幅。这个姿势,李耳已经维持了很久很久。小乞丐在不远处,不停地摆弄着锁神环,引来了过往兵士,对其怒目而视。过往的商队,偶尔在镇上停留。茶楼酒店中,他们的高谈阔论,以及肆无忌惮的笑声,成了小镇最亮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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