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代的君齐书生的约定。如今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显然是皇家想要收回这个约定了。安皇后记得,皇上曾经想要暗示轩辕陆笙,将大权留给他的小徒弟,阮筠琦。阮筠琦呢,又是个女子,若是可以的话,联姻朝中之人,甚至是正行门的都可以。结果不出一年,这个轩辕陆笙居然就和阮筠琦暧昧不清,直接断了联姻收回大权的后路。“去,回去告诉他们,严加监视,不得松懈。”
吩咐了一句,这才让那人离开。安皇后适才也看了看那信中的内容,大约就是破的新案子,以及周边地方对于钧少公子的赞誉。“珑儿在想什么?”
片刻的迟疑,皇帝便唤了她一声。安皇后回过神时,连忙笑了笑:“陛下,这如此监视他们,他们岂会不知?”
安皇后虽然不知他们之间究竟如何走到了这一步,但至少,皇家的权力,是不可能出现,与君同齐这一句话的。“珑儿,你心思简单,他们这种人就算是知道朕在盯着,也一样毫不顾忌。前几年,璞王的死,朕已经甚是痛心疾首。如今朕给了他轩辕陆笙台阶下,想要间接收回君齐书生的名号罢了,谁知他却如此应对。”
伴君如伴虎,这个皇帝的心中,早就没有了君齐书生的存在。自当年秘密调遣赵之阖回来,一手创建了正行门之职,可不就是为了今日之事。皇帝说这些话时,心中是早无一点情分在,只等着如何解决了这个最大的隐患之一。安皇后自是看在眼中,却又无法表达她的想法。“陛下,那里的花好像开了。”
安皇后装作没有听见,拉着皇帝便走了。待那送信的人离开皇宫,在城外遇见了正行门的人。“这次你回来的不是时候,恰好你爹娘不在,外出游历去了。也不知皇上这次又下了什么命令?”
正行门的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倒是让人不喜。送信之人也只是冷眼旁观了许久,许久才回复了一句:“皇上说了,还要继续严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及时汇报便是。”
一勒马,转身就走了。留下那个前来接应的,正行门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懵了很久。而另一边,正被严密监视的阮筠琦、轩辕陆笙,却是路上遇上了这么些人。“你们是什么人?”
侯一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眼神之中的犀利,绝对在气场上不输给任何一个男人。那些骑马而来的人,三三两两,猛然间就停了下来。领头的看了看阮筠琦这一瘦弱的姑娘,又看了看躲在一旁的男人和男孩。长剑出鞘之际,侯一的剑也出鞘了。“你个老东西,找帮手?”
那人似乎不是简单的人,看着阮筠琦时,就能感觉到,那一番不同寻常的气场。侯一站在了阮筠琦的身前,将她护的严严实实。这一幕,多像那后山之上,宗渊也是第一反应就来全然的挡在了她的面前。“求求你,这些人不是我找来的,我们不认识啊。”
那男人很激动,将孩子和篮子一并往身后一送,着急的很,连忙站了出来。这男人的眉眼之中,除了满满的恐惧,就是满满的不安。可是这个人的眼里,却没有应该有的担忧,也没有一点对于这些人的怨恨。阮筠琦一听他们如此言语,那么必然是,此事就算是不了了之了?“哦,不是你找来的?”
领首的那个人,一直紧紧的盯着侯一,侯一手中的那把剑,虽不是出名的好东西,却是陪同他一直走到如今的。就像是练武的一种境界,人剑合一。仿佛看着侯一,就像是看见了一把利剑,寒光四射,无法靠近。而看着那柄利剑,也像是看见了最光明的未来。阮筠琦不禁觉得有些无趣,这大概就是直接拿女儿抵押才会有的后果。“我们不过就是路过,你们还想拦着我们的去路?”
当阮筠琦如此言语的同时,嵇崇与轩辕陆笙都很自觉的退后了很远的距离,连阮筠琦自己也是不自觉退后了一些。被轩辕陆笙一把拉住。阮筠琦看着嵇崇一副想看戏的表情,轩辕陆笙却是多为不屑,多是担忧她。如此,侯一的顾虑也更加小了。“拦着你们的去路,又当如何?”
领首的那个人,似乎是有意而为之,一声令下,便让他手下的人,纷纷围住了此地。阮筠琦当时很为难,并且十分的困惑,这算是摊上了一个大事?侯一很不屑于再继续讨论下去,一个飞步上去,来到了领头人的身边,手一扯,一把拉了下去。刚刚摔下马去,那些手下就立马围在一起,纷纷嚷嚷,都想上前去,却又都被抢了马的侯一,那冷冷的眼神,吓着了。侯一驾着新的马儿,从那个面生的带领人身边神采奕奕的离开了。“侯一,你下次下手还是狠一点吧,你看看那个人站起来以后还是如此的恶狠狠,岂不只是单纯的想要害人?”
阮筠琦经历了这一次,才看清楚,有时候的利益交涉,并不只是利益这么简单。一边不知这几个人的行踪是如何的,一边却也不知究竟何时,这个男人悄悄的挪到了更远的地方。阮筠琦瞧了两眼,又给侯一使了个眼色。侯一收到啦,也看的很清楚。对方已经是颤颤巍巍,不敢出大气一般,终究还是要将这个事情弄明白,才不至于拖累自己。男人被拦住了去路,男孩也是呆呆的。只是这一刻,孩子将篮子抱得更紧了。篮子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他们如此的焦急?“你们胆子还真不小,知道我们是谁么?知道我们是谁的手下么?”
那个被摔下马的男人,一点点的退出了他们的视线,这才有人敢上来一步,指着侯一就骂。侯一倒是无所谓,但如果这个人这么大的口气,想来背后一定是有人撑腰的。但看了他们的衣着,没有统一的服饰,就算是刀剑,也是各色各一,互不相干。那么他们究竟会是谁的手下?“知道你们是谁呢?”
嵇崇也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突然去到了那个带头人的面前,拿着不知哪里捡来的粗树枝,打了下去。“我管你是谁啊,你爹是天王老子还是玉皇大帝啊?你拜把子兄弟是皇上啊,就敢叫板了?这一摔,怎么没把你摔骨折摔死呢?”
嵇崇那模样是真的好笑极了,一边打着那个带头的人,一边追着打。待带头的人,反应过来适才不该那么怂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的手下早就看见了这一副胆小如鼠一般,躲着打的画面,无法解释。而侯一却换了个姿态,下马主动看戏。“你说说,你是怎么惹上这样的人的?还有,你女儿是不是在他手上?”
阮筠琦是本不想管这个闲事,却不知为何,有一种预感,这个篮子里的东西,绝不是一般的东西。因为孩子紧紧护着篮子的时候,她还是隐隐约约的看见了一角,一个全金的一角。若说是这么穷的人家,还能拿的出这种东西,怎么会沦落到女儿被抵押了?可是这么穷的人家,又为何能拥有这一件宝贝呢?那人依旧皱着眉头,不敢言语。阮筠琦并不想追问,此时追问也是毫无结果的。但嵇崇那里,却是收获颇大。“求求你了,别打了,给我留点脸面啊,求求你了大哥!”
那个带头的人,居然转脸就被治的服服帖帖,连如此称谓都用上了。真可谓是,人前风光,人后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