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大家几乎是一路飞奔,但等沧洲城遥遥在望的时候,太阳还是已经快要落山了。从沧州到城西的飞鸿山庄快马也被半个时辰,众人自然不想怠慢,几乎没有停下来休息片刻就直接绕城而过、向城西方向而去。“不是让你们赶回飞鸿山庄的吗?们干嘛又折回来了?我们也正朝回赶呢?”
“咦!左头领你们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大师兄他们伤口恶化、或者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身上怎么都带着孝干嘛?”
“我想起来了?难道是为了你们甄家班子里摔死的那几个庄丁的缘故?”
正当大家急急地赶路、沧洲城已经被甩在身后的时候,随着前面官道上迎面一阵尘土飞扬,但见一彪人马迎面冲来。一开始大家还非常紧张,以为是晋阳双煞或者其他什么对手要给自己这一帮人来一个迎头痛击呢,等来到近处才发现却原来不是别人、而是前一天奉命赶回去的那部分飞鸿山庄的壮丁,领头的自然是那位姓左的头领。从长书红、甄若兰以及长书黛三个人上述争前恐后地询问中,大家应该明白了这是一次多么大的出人预料。最有意思的是,这些庄丁不仅仅一个个满脸悲愤,而且胳臂和脚腕处竟然还栓着白色的布条,这显然是披麻戴孝的意思。有此稀奇古怪,自然由不得众人不惊慌失措、语无伦次。“飞鸿山庄突生变故,属下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所以几乎是立即返回来寻找大小姐,希望大小姐赶快返回去做主!”
左头领的回答更是出人意料,那种欲言又止的态度说明他显然有意隐瞒了实情,或者真如他说的,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左头领你说什么?山庄怎么了?再说了母亲大人呢?大师兄他们就在沧州为何不去找他?你们急急忙忙跑回来找我回去又有何用?再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管理庄园不是嘛?母亲大人还从来没有给我说起过这一切呢!”
也是,这甄若兰也就是十四五岁的样子,即使按照庄规她是未来的庄主,但现在估计她也从来还没有接触过庄上的琐碎事务,有此一番疑问和说辞自然在所难免。“大小姐问话,属下不敢隐瞒!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包括飞鸿夫人在内的庄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至于去沧州寻找大师兄的人我自然也派出去了,想来这个时候他们也应该在返回庄园的路上,而我则亲自带队前来迎接和保护大小姐。我们赶快回去吧,到家后应该就会遇到他们的。”
姓左的头领也不含糊,但也不再回答甄若兰的具体问题,只是一味催促大家赶快赶路。“你说什么?母亲和全家人都不见了?怎么可能?不相信、我坚决不相信!可怜的大师兄他身上还有伤呢,就这么急着赶回去也不知道能否受得了?”
甄若兰一幅信你才怪的样子,头摇得更像拨浪鼓故一样,也许是不敢相信也不一定。只是后面的话就令人回味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自己的大师兄呢!看来这大师兄在她心目中的重量甚至都超过了自己的母亲。世人常言女生外向,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看来果真所言非虚。这都还没嫁出去呢,胳膊肘就开始朝外拐了。难怪这么多天虽然跟着长书红他们到处奔跑,长书黛更是不断推波助澜、千方百计想摄和他们,但男的一幅波澜不惊也就罢了,女的更是毫无反应,有时干脆就是顾左右而言他。却原来真像那位丫鬟说的,这甄若兰早已钟情于自己的大师兄、把自己当成大师兄理所当然的女人了,因此心里自然也就再容不下其他任何男人。要说也难怪,美女爱英雄,甄无畏英俊潇洒、尤其是无极派的弟子,武功造诣肯定属于出类拔萃的那种,再加上他们多少年来青梅竹马,得到甄若兰的芳心自然可以理解。长书红是聪明人,察言观色中恐怕早已深知这一点,所以干脆见怪不怪、一直特意与这位甄姑娘保持着这种若即若离的普通朋友关系,估计主要是想避免大家难堪吧!“大小姐就不要再问东问西了!等赶到家里一切就会真相大白的,你还是赶紧回去看一看吧!”
估计是不想说出实情,又或者是不想让大家、尤其是自己的大小姐过分担心,姓左的头领欲言又止。“我大哥和八弟呢?他们不会也不见了吧?”
约定俗成宋二宝自然最关心自己的兄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来的时候还没有发现他们两个人。哎,你们就别问了,赶快过去看看不就啥都清楚了!”
那个庄丁头目看来是真不想再说什么,又或者根本就不知道从何说起。也是,都快到飞鸿山庄了,何必再这样问东问西?众人虽然担心和莫名其妙,但也不在多说话,只顾打马飞奔,恨不得长上翅膀、立即冲过去。尽管预先得到了家丁们的通报,一行众人、包括甄若兰已经在心里做足了思想准备,但当他们真的看到的飞鸿山庄的现状后仍然是目瞪口呆,不知所从。因为眼前的一切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瞠目结舌,又何止一个惨不忍睹能够形容!但见山庄正门原来矗立的那只耀武扬威、展翅欲飞的大雁早已没了昔日的威严,基座被完全捣毁不说,那只硕大的铁鸟竟然也非常狼狈地栽在了地上,连左边的翅膀都折了个完完全全。至于原先占地数百亩、气势恢宏的飞鸿山庄更是一片狼藉。雕梁画栋变成了一片灰烬;亭台楼阁、飞檐走壁变成了一道道断壁残垣。整个飞鸿山庄可以说已经没有一点完整的地方,除了某些还未燃烧尽的地方徐徐冒出缕缕余烟外和偶尔听到一两声凄凉鸦鸣外,整个庄园死一般的寂静、毫无生机。更令人心惊胆颤的是,飞鸿山庄近二百口子男女老少竟然无一幸免、全部身亡。最可恨的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竟然是被锁在房间里活活地烧死的!残暴和冷血简直达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是可忍熟、不可忍?目睹这种惨剧,饶是沧州七俗这样见惯了生死的江湖人士都已经无法直视。至于长书黛、甄若兰这样的女孩子更是无法忍受,其中甄若兰一眼之下即昏死过去,长如黛虽然被哥哥捂住了眼睛拉到一边,仍然是失声痛哭、呕吐不止。“咦!人呢?我走时候留下的二十名庄丁兄弟在这里负责维护安全和清理呢,他们都跑哪里去了?怎么会都不见了呢?”
姓左的头领率先发出疑问“这就叫当差本为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那帮家伙肯定是看到飞鸿山庄灰飞烟灭,不仅收入无所着落,更担心后来的危险会殃及池鱼,避之犹恐不及,还能在这里呆着?肯定早就作鸟兽散、溜之大吉了!”
约定俗成宋二宝看来对修改成语情有独钟,如此一番解释也算合情合理!“不该呀!大家效力飞鸿山庄一场,多年来又多受庄主大恩,如此关键时刻、大家更应该同心协力、一起保护少庄主东山再起,怎么能就这样作鸟兽散?简直有点太过分了!”
姓左虽然不赞同宋二宝的意见,但面对现实也不得不低头,只能小声地抱怨几句而已。“什么人竟然如此残无人性?这简直是典型的土匪手法、一上来就要灭人家飞鸿山庄的满门?”
常山在虽然有伤在身,但也无法保持冷静了。“土匪也得有哪么大的本事和能力呀!飞鸿山庄的庄丁的实力可不是说着玩的,寻常土匪也得敢打飞鸿山庄的主意才是!”
约定俗成宋二宝马上开始表示自己的不同意见。也是,寻常土匪也不敢动飞鸿山庄的念头不是嘛!“俗三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问题是咱们半数以上的人不是都到铁佛寺增援了吗?最重要的是,部分庄丁因为百戏大会闭幕式上的变故被困在沧州、尤其是武功最好的大师兄受伤未归,飞鸿山庄的实力自然大打折扣,估计这才让敌人趁虚而入、造成今天这样的惨剧!”
姓左的头领看来是想解释什么,只不过连他自己也认为自己的解释有点勉强,所以口气显然不是多么理直气壮。“即使如此,飞鸿山庄也不该轻易被人攻克!再说,飞鸿山庄的对头中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实力?这得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做出如此残暴的举动呀?”
来到这里后一直没有开口的长书红也加入了议论。“这一切确实令人匪夷所思!一方面,咱飞鸿山庄这些年虽然招兵买马、勤于防范,但平时也一直秉承低调保守、和气生财的原则,好像没有跟谁结过什么死仇;再说,即使考虑到上述众多因素,剩下的几十名庄丁只要紧闭庄门、严守不出,寻常土匪强盗即使真来攻打,也别想一夜之内破庄而入。”
姓左的庄丁头领显然既是在回答长书红的问题,又在描述自己一方的实力。“报告左头领!我们赶到大师兄住的客栈,客栈掌柜的说,大师兄及其那些受伤的兄弟、包括那些照顾他们的庄丁前天傍晚就被人接走了。我们反复打听也没问出到底是谁接他们走的,万不得已这才赶回来复命!”
又是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却原是那十个派去沧州接大师兄的庄丁回来了。不过带来的实在不算是什么好消息。“不会是那帮契丹人或者他们的帮凶干的吧?现在看来也许只有他们有这样的实力!”
入乡随俗高太尔是见识过契丹人的实力的,有这种想法在所难免。“这种可能不能说没有,但这里可是大宋腹地,契丹人可以混进来不假,但既不会大规模出动、更不会明目张胆。铁佛寺已经有哪么多人了,难道他们还会有另外一支奇兵?再说了,飞鸿山庄的茶马贸易应该是与契丹人做的,他们再怎么说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没有理由为了点财富就这样杀鸡取卵不是?还有,真是他们的话,他们接走大师兄又是为什么呀?”
长书红也在考虑这一问题,但是考虑来考虑去还是感到契丹人干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不是契丹人的话,哪就只能是土匪了。一般的敌人和对头哪有这么残酷无情的?连妇孺老人都不放过,这简直是灭绝人性!”
约定俗成宋二宝还在愤愤不平中。“问题是没有听说附近有大股土匪强盗呀!远在太行山上的那些土匪真要这么劳师击远也不会这么毫无征兆吧?除非他们打着百戏大会的旗号聚集过来也许还真有可能!再说他们又从哪里搞到关于我们的情报的?我还是不相信能有这么大势力的土匪,也不信他们能干成这样的事!”
姓左的头领显然也是地头蛇,所以他的意见自然也具有举足轻重的意味。“你们说的虽然都有道理,但也都是些推测。我想提醒大家一句的是,这一切肯定是早有预谋、而且不是孤立的,从百戏会上的变故到铁佛寺的纠缠、从飞鸿山庄的被毁到大师兄他们不翼而飞,这一切因该都是一个局的一部分。还记得晋阳双煞他们口中不断提到的大局吗?我怎么都感到这里面有着浓厚的官府的气息。大家不妨想一想,除非有国家机器的那样强大的力量支撑,有谁敢、又有谁能够对飞鸿山庄动手?”
一阵沉默过后,长书红又开始发言。“你是说这一切就是晋阳双煞他们口中说的那位杨副总管的手笔?是官府所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长小兄弟你也太能异想天开了!要知道公开打劫自己的属民、而且采用这种令人发指的残暴手段,简直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他赵宋皇室就不怕天下众生的悠悠之口?就不怕遭到报应?”
约定俗成宋二宝马上就不愿意了。他们兄弟虽然对现实有诸多不满,但在他们心目中官府到底代表着正统和道义,让他们就这样相信官府会如此无所不用其极,打死都不敢相信、更不愿意相信!“我同意俗三侠的意见,虽然赵宋王室无道,但也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更不会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长小兄弟的推测是有点过于片面了!”
连一直对赵宋皇室不是太感冒的常山在也开始持反对立场了,忠君思想在他们心里是如此根深蒂固,要想一时扭转过来谈何容易!看来赵匡胤子孙造神运动的努力实在没有白费,连这些江湖人士都已经被毒害进骨子里去了。“俗几位这可是对汴梁赵官家太抬举了!要知道疯狂胡闹、无所不用其极本来就是赵匡胤子孙的本性和特色,听说过青楼天子吗?你听说过与民共妻吗?听说过西城刮田所吗?听说过巡幸局吗?最重要的是,这种毫不顾及脸面和纲常的荒唐和恬不知耻,偏偏成为大宋皇帝自我标榜和津津乐道得意之举。实际上,出现这种现象究其根源不是别的,而是他们老赵家的根上出了问题。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德薄之家必出不屑,虽然贵为皇室,但也逃不脱这一宿命!”
“长小兄弟虽然多出惊人之语、喜欢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但如此肆无忌惮和大逆不道兄弟以为还是需要适可而止,既要防备隔墙有耳,又要顾忌言多必失!何况当朝皇室是多少凡夫俗子的心目中的天神,如此亵渎和无视,自是多有不妥,何况咱们又没有证据,一切只是推测而已!何况太祖、太宗出身江湖,更是我们江湖人士的骄傲,如此随意诋毁别说普通老百姓、就是我们这些江湖人士也不会同意!”
约定俗成宋二宝有点心有余悸的说道,话里话外还是原来的立场,一副卫道士的语气,哪还有半点沧州七诉的那种潇洒和随心所欲。看来,装逼都是有限度的,潇洒更是要有条件的,所谓真正的自由永远也不会存在,即使这些桀骜不驯、体制外的江湖豪杰,在面临头顶的大山时也会自觉或不自觉地向势利二字折腰。“不错、不错!我也同意俗三侠的意见,官府又怎么会与我们飞鸿山庄作对?我们可是守法的良民,不说守法经营、照章纳税,光是每年积德行善、赞助乡里和官府又何止数万两?再说,官府是什么?他们是正义的化身,是秩序的维护者,他们又怎么会对一个平头百姓之家做出如此举动,这是斩尽杀绝、这是斩草除根呀!”
这是刚刚被救醒的甄若兰在插话。看来小姑娘已经恢复了正常,而且也有了自己的判断。“赵匡胤兄弟自称出身江湖,实际上他这是对我们江湖人士的亵渎和污蔑!江湖是什么?江湖是光明磊落、江湖是道义当先!这一切他们姓赵的两兄弟可是全部没有,所以无论从哪一个方面都不能说他们是什么江湖好汉!如果一定说他们也算是出自江湖的话,最多也是两个反派的江湖混混,是比齐鲁八怪还要混账的两个下九流的江湖败类。他们没有信义、不讲廉耻,手段更是无所不用其极。不然也不会夺了他义父柴荣的江山,也不把拥戴自己的老兄弟们来了个被救释兵权,更不会兄弟相残,斧声烛影。至于生活方面更不堪为人道,甚至可以说是无耻至极!听说过熙陵幸周后吗?知道火焚晋阳城吗?如果一个成为皇帝的人,竟然当众强暴人家一个前朝皇后,并且命令画工将这一可耻的场面画下来到处炫耀,你说他是变态还是本性外露?如果一国之君仅仅因为自己的好恶,竟然将整个晋阳城屠光、焚毁,你能说他还有丝毫的人性吗?”
既然大家都对赵宋皇室不敢亵渎,长书红干脆不再隐瞒自己的观点,索性从根上对他们开始口诛笔伐!“即使这一切都是真的,但也只是说明过去,现在的皇帝未必就是这样,毕竟他们要维护自己的江山社稷,总不能如此不计后果、如此恬不知耻吧?”
常山在看到长书红有点慷慨激昂,所以也不再直接反驳,如此一番说法显然是打算和稀泥了。“所谓有其祖必有其子孙,上梁不正下梁歪!太祖、太宗如此不上道,其后世子孙也如何能修身养性?当朝皇帝不自律,朝中重臣和皇亲国戚更自然会争相仿效,由此说来,端王赵佶现在强抢民女、搜刮财富是他们赵姓子孙的一脉相承,不奇怪、不新鲜、更不值得大惊小怪!这应该是他们老赵家的遗传和本色。至于说没有发现证据和组织严密则,我认为这恰好是干的好事的最好佐证,因为只有得到国家机器的全力配合才可能这样天衣无缝!正像你们说的,他们干这件事绝对不会大张旗鼓、更不会轻易示人,自然肯定也不会公开动用官府的力量或调动军队来进行。所以要想得到证据确实有点你难度。”
说来说去,长书红还是倾向于这件事情与官府脱不了干系。当然他也知道,对方是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这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既然我们所说的一切都只能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上,更无从谈起找人、救人和报仇雪恨了!”
看到双反争论不出个所以然了,约定俗成宋二宝也缓和了自己的口气。“俗三侠这话说的在理!这件事情无论是谁干的暂时都不是最重要的,现在我们应该抓紧善后,先让走了的人入土为安,其他一切再慢慢详查不迟!”
长书红也平静了下来。毕竟这件事情太多蹊跷、太过匪夷所思,在得不到验证的情况下,任何结论都无法令人信服。关键还有一点,不仅那位美貌的飞鸿夫人、连带沧州七诉中的老大、老八、甚至他们飞鸿山庄的大师兄现在都还下落不明不是嘛!“各位庄丁兄弟就再辛苦一点,就在这里挖个大坑把这些遇难者一起葬了吧!都烧成这样了,既分不清老幼、更分不清男女,只能委屈大家了!办完这件事,我们大家应该赶快离开此地、一是需要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最重要的是我总感到这件事情还没有完、恐怕还有危险等着大家!”
与那位姓左的头领交换了一下眼色,长书红再次当仁不让起来。“飞鸿亡灵,沉冤待雪。苍天有眼,必诛首恶!”
在把那些被烧死的尸首埋进那个刚刚挖好的大坑之后,众人又将原来那块充当大门口的那个展翅欲飞的飞燕基座的大石头推到了这个巨大的土堆前,长书红聚力于右手食指,在巨石上刻下了上述八个大字。算是给这些不幸的冤魂立了一块墓碑吧!至于能不能报得了仇,恐怕也只有看老天的意思了!“这帮丧家之犬果然在这里聚齐了!老大还真是神机妙算!看来我们不仅能够最终完成王爷的心愿、善始善终地将他睡思梦想的美女搞到手,更能将这帮一直与我们作对的家伙除恶务尽、斩草除根!兄弟们把他们围住了,决不能放走一人!除了那两个姑娘外,其他人等一律杀无赦!”
一声尖细、令人作呕的叫声把大家从一天奔波和接着掩埋死尸的劳累中召唤过来!众人只顾着清理垃圾和掩埋尸体了,谁也没注意到不知啥时侯至少有近百名黑衣蒙面人突然围了上来!显然这些杀手们根本就没有走远,弄不好他们一直在监视这个地方、等待着这个机会。那些没来得及逃走的庄丁现在后悔的哭爹喊娘的心思都有了,早知如此也像他们的那些同僚一样逃之夭夭该有多好?包括长书红在内的江湖豪侠们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毕竟如此寡不敌众情况下,加上自己一方又多有伤病不说、还有长书黛、甄若兰两个小丫头需要保护,现在突遭强敌包围,想全身而退谈何容易?弄不好大家恐怕真要交代在这里了!那些先走一步的人尚有他们这些人将他们入土为安,他们自己看来只能是暴尸荒野了!在那帮黑衣人得意地叫喊声中,被围众人心里现在也只能有这一种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