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 利利看出他的不适应，眼神温柔起来，用手抚摸着他的脸颊。 “你知道吗，在古代的希腊，或者更久远的时间，人们都是这样回归自然的本源。”
“生命本身就不是羞耻的，这是我们和自己灵魂沟通的方式。”
在她温柔攻势之下，夏鹿身体是放松了，可是脸色还是僵硬的。 “我怎么感觉你这是美化羞耻的行为？”
他尴尬地道。 “创造和毁灭，都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礼物。”
“羞耻，是你的理解，我们可以什么都不做，也会有与之前完全不同的体验，获得新的角度去欣赏美。”
“你们东方人过于刻意的压制人性，反而让你们忽略了上天赐予你们的美的本源。”
“人类就是这个世界所创造的最完美的艺术品，它并非来自于人类自己的手，而是来自于上天！”
利利嫣然一笑，躺在毛毯上，玉体横陈，在烟雾缭绕之中更添神秘诱惑。 这种氛围之下，她却更像是一件艺术品，让人不自觉去欣赏不曾注意到的细节。 夏鹿的心跳不自觉加快。 像是本能的额，夏鹿抬手触碰她的身体，手指勾画出一条近乎完美的曲线。 “你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我，也是我为你准备的我。”
“二十多年的辛苦塑造，一分一毫都完美无瑕，我把自己打造成了最完美的礼物，送给你！”
利利也抱住了夏鹿。 “这一次，不要暴殄天物……” 两个人从帐篷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夜，夏鹿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实话说，对于人性以及人身体的探索中原人确实不如西方。 中原人往往思考自然，思考人与人的哲学，思考天道，却很容易忽略人本身。 人才是诸神乃至古神创造的最完美个体，一切智慧和艺术的结晶。 而这次的体验也是真正深入夏鹿的灵魂的，尤其是真正融入之后，夏鹿像是一个被启蒙的孩子，看到了新的世界。 夜晚才是堕落之城真正的开始。 原本就喧闹的大街此时已经热烈起来。 利利和夏鹿带着刚买的面具，继续穿行在人群中间。 当这座城市被夜晚点燃的时候，它的另一面，也更加具体清晰的展现在夏鹿面前。 热闹的人群之中洋溢的人类最本源的快乐，似乎游走在周围的人已经不再是用肉体行走，而是用灵魂。 他可以从每个人脸上看到真真切切，属于自然天性的笑容，而不是在末日中被扭曲也压榨之后极端的人性。 此时此刻，夏鹿隐隐看懂了什么。 他所鄙夷的，甚至贬低的利利却一直坚持哲学。 快乐有很多人，有压抑依旧的极端释放，有建立在发自人性深处的灵魂放松。 堕落之城的存在或许不合理，但是它的存在又或许是必须的。 他已经在大街上看到很多来不及拖军服就悄悄跑来寻求快了的人。 他们的行为或许是偷偷摸摸，却也应该是被莫森默许的，不然以莫森的性格，管理制度一定严格到没有人能敢悄悄进来。 亦或者，这座城市的存在或许就是莫森和利利这对父女一起打造的。 在纪律和体制之外，建立这座完全放弃拘束，彻底自由之地。 一阴一阳谓之道，一紧一弛为之行。 古老的东方哲学，似乎已经被这群西方人学会了，并且应用在他们的生活中。 行走在其中，夏鹿渐渐也融入到了这属于灵魂的堕落世界。 狂欢一直持续到凌晨，城市才陷入疲倦和安宁。 夏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躺在草地上，满身的泥土。 关键是他几乎忘了自己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好家伙，这座城市还真是厉害，居然让他放送到了这种地步。 他连忙推醒了利利。 利利睁开眼，揉了揉眼睛，接着皱起眉头。 “你知道自然醒吗？好梦都被你打断了。”
伸了个懒腰她才站起来。 “好了，我的勇士休息时间结束，我有点正经事要办，你先会基地休息一下，明天还有战斗。”
夏鹿知道她要去处理账目问题了。 整个堕落之城的运行依赖的都是那一张紫色的钞票，而它的发行和回收是一个繁杂的工作。 夏鹿点头起身，问清楚了路就往回走。 到了城门口，夏鹿看到一大群疲惫的身影返回城市，像是被掏空了身体的行尸走肉，走的脚都有点飘了。 快乐也是要有代价的啊。 他没立即会住处，而是在雷城逛了几圈，了解一下这座城市的构造和管理方式。 倒不是他无聊，而是需要更加真切体验一下这座城市的生命力，估算他在下一波危急爆发时候的生存能力。 一上午的游荡观察，夏鹿基本做出评定。 堡垒协议确实由它的优势，在成体系成规模成系统的基地建设方面，联合体做的要比任何一个人类组织要强。 整个基地被他们设计成了一台紧密连接，效率极其高的巨型机器。 这里的每一个设计都堪称完美，应该是集合了全世界最优秀大脑制造的。 当然，他的缺点也有，就是整体因为科技限制存在局限性。 这倒不是人类创造力不足，而是实在科技实力不达标。 就看城市最基础的，修建城市所用的钢铁材料就知道，属于比黑铁更加低等级的金属。 坚固有足，但是一旦危急等级达到一定程度，缺点也就暴露了。 相对的，黑铁技术比这要强大的多。 这就导致中原很多船舰乃至基地建设都不需要多高的科技，甚至不需要怎么设计，坚固性就远超堡垒协议构建的基地。 而一旦使用黑铁，这座城市估计要从重新设计。 只不过，黑铁只有科学会能够制造，而他们是不愿意分享科技的。 目前包括联合体在内，所有锻造技术都只能无限接近黑铁。 夏鹿听说联合体制造了一种灰色合金，采用的不是热淬炼，而是高能音波淬炼。 在一定程度上它的坚固程度接近黑铁，但也只能无限接近，而且过段时间坚固性会呈现指数型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