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生死之交顿时,小面馆被清场,连老板都没能留下来,他和客人都围在店外议论纷纷。“竟然齐藤相?我居然愣是没认出来!”
“看她样子很落魄啊!新闻上说她遇刺失踪是真的!”
“新闻哪会有假?我这几天都捏着一把汗呢,对了,和大人一起的男子是谁?”
“你们就不要在这里嚼舌根了,齐藤相是值得我们爱戴的大人,都散了吧,今天的钱就不收了!”
……店里。“第一大臣?”
秦风不禁惊异出声,凉子竟然还有这等身份,再联想到流落荒岛时的小心谨慎,里面的信息量就太大了。“有机会我们再慢慢聊,我会让海岸搜索队去寻找你的亲友。”
齐藤凉子朝秦风感激一笑,又对赶过来接应她的特殊卫队吩咐道:“先送秦先生去医院休养,再通知媒体到永田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大人,要不要先和国会那边交涉一下?”
这时,卫队一名男子突然开口提议道。齐藤凉子的神色顿时沉冷了许多,一旁的女队长抢先呵斥道:“做好你的本分,大人的事何时轮到你插言?”
“无妨!”
齐藤凉子淡淡道:“连我的官房长官,以及内阁诸相,我都没通知,国会又算得了什么?”
接着,她再次朝秦风歉然一笑,就要告别离开。哪知,她刚刚走出几步,方才说话的男子忽然拔出配枪,一枪击中女卫队长的脑袋,当场击毙。这是个信号,竟有一半的卫队成员趁着没有防备的同伴失神间,拔枪击杀了他们。反了!突然的哗变惊醒了齐藤凉子,原来,自己的特殊卫队已经被敌人收买。那男子满脸堆积着残忍的狞笑,朝她逼了过来。“大人,抱歉!你如果答应我的建议多好啊!既然你一意孤行,我只能送你上路了。”
说着,他举枪对准了满脸惊愕冰冷的齐藤凉子。嗖!就在这时,一记小型风刃瞬闪而至,瞬间切断了男子的手掌,连同配枪齐齐掉落。跟着风刃接踵而至的,还有一张桌子。当叛变的卫队众人反应过来,举枪射击时,齐藤凉子已被秦风以鬼魅般的身法拉到了桌子后面。射击停止,众人冲到千疮百孔的桌子跟前时,哪里还有两人的踪影。显然,秦风带着凉子从后门逃走了。“追!”
男子强忍剧痛,面色阴沉,一声令下,大部分手下都追了上去。面馆激烈的枪声惊动了围观的平民,正当骚乱将起时,男子被搀扶着走了出来。“齐藤相被不明身份的夏国男子劫走了!还杀了我们不少人!”
他要传递出一个信号,将所有罪责都嫁祸道秦风头上。……废弃的船坞。“你受伤了!”
“没事,我能自己治疗,我们先在这里躲躲。”
两人藏在一艘报废的游艇下。为了保护凉子,秦风的小腿中了一枪,并非因为对方的身份,仅仅因为对方在荒岛照顾过他,人情必须得还。按道理,以秦风的实力,来再多枪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可是,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方才,感应到男子的杀意时,已经晚了,以致于没能提前预判,救下卫队的其他人。一条条人命在眼前枉死,他很是自责。“不知为何,我的感知能力正在急速衰退。大脑昏昏沉沉,功力和真气…呃,就是我的力量也渐渐无法驾驭了。”
秦风一字一句说出自己的情况,凉子虽不是很理解,却能感觉到他的情况正在每况愈下,额头豆大的汗粒直往外冒,如同突发高烧的病人。“你怎么了?”
“听我说,我想办法拖住他们,你赶紧逃!安全后,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并帮我通知海城秦……”然而,秦风的交代还没说完,几束电筒光射了进来,脚步声也随之响起。他只好停下声音,皱眉示意凉子离开。凉子本不愿丢下秦风,却想到自己还有很多事没能完成,必须活着离开。她一咬牙,满怀感激地定定凝视了秦风一瞬,便转身跑开。同时,秦风也从游艇下闪扑出去,几道风刃脱手而出。呯!呯!呯……船坞内,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凉子一路奔跑,连头也不敢回,她不愿秦风的牺牲白费了。只是,心头的愧疚和道德的审视,让她的双腿就像被逐渐灌注了水银般,越来越沉重,步伐也越来越迟缓。“不行!我们从荒岛开始就共度患难,不是他,我可能就死在荒岛上了。”
凉子喃喃低语,再次紧紧咬牙,一转身,又朝船坞跑了回去。她不知道自己回去能做些什么,甚至可能连自己的命也会搭上去。但是,心头的悸动一直在厉呵、在咆哮,要她返回,这一刻,她已经失去了政客该有的冷静和冷血,只想知道秦风眼下的情况。船坞。枪声早已停止,寂静一片。掉落地上的手电筒射出几道光束,勉强能看清船坞内的情况。尸体,鲜血。叛变的卫队队员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早已死得不能再死。有些连头颅都滚到了一边,正是被秦风的风刃削断了脖子。也有些,脖子只剩一层皮连着脑袋。可以看出,秦风的实力跌落了不少,故而,风刃的杀伤力才变弱了。耗尽最后力气的秦风,匍匐昏迷在地上,手臂和胸腹都有枪伤。他现在失血严重,若不及时处理,可能就要客死异乡了。“秦先生!”
“秦先生,你醒醒!”
还好,凉子赶了回来。……以眼下杀机四伏的情况,凉子不敢再抛头露面。她一度怀疑前段时间的海上刺杀就有官房长官和内阁的参与,现在,连特殊卫队都叛变了,似乎背后还有国会的影子。可谓全民皆敌,她没有能信任的人,只求娘家的神秘背景能帮助她。她把秦风背到偏僻的地方,又壮着胆子偷来了医药用品,简单止血处理后,便使劲浑身力气将秦风偷偷送上一辆货车的车厢里,自己也钻了进去。货车车身漆着“平安京到香川”的标识,香川,正是娘家浅野家的驻地。货车沿着新干线一旁的高速公路疾驰,倒也不算颠簸。黑暗中。秦风迷迷糊糊间转醒过来。“呜!”
“太好了,你醒了,秦先生!”
“秦先生?”
“对啊!”
秦风抬手抚上额头,抓住了凉子的手掌,她正用毛巾摸索着在黑暗中为秦风擦拭汗渍。“我姓秦?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
一连串的问题伴随着脑袋疼痛的喘息问出。完了!秦风,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