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人说罢,后面又有几人接了话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宁然也听明白了。“你们说这东西是我所制的?”
宁然举着手里的小盒子,道,“你们搞错了吧,我何时制过这东西?而且这东西香味这么浓郁,自己闻都薰得慌,我怎么可能卖给你们?”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认啊?我们就是在你名下的店里买的。”
“对啊,而且可贵了,要五十文呢。”
还卖五十文?这怎么不去抢啊!宁然忽然觉得自己的手有些重。“等等,你们说是我名下的店里买的?可我的火锅店在前些日子因事关了张,一直到现在都不曾开门,你们在我名下的哪个店里买的?”
宁然立刻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点。许孟年直点头。许孟云也道:“不错,我们家就火锅店一个店,也没其他的店啊。娘,你难道背着我们重新开了旁的店了?”
“瞎说什么,娘怎么可能背着我们开店。”
程氏道,“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我赞同大嫂的话。”
“我、我也是。”
听到这话,那一众姑娘婶子们顿时急了。排着队叽叽喳喳地说着:“怎么没有,就是北街上那家徐记胭脂铺啊,里面卖的都是你亲手制作的胭脂。”
“我还问过那位掌柜,那掌柜说了,火锅店因出了事半闭了,你们一家子无处可去,便被徐记胭脂铺的掌柜请回家,你为了报答他的收留之恩,故此特意帮他做了很多胭脂水粉拿出来售卖,还说往后他们徐记就是你唯一指定的胭脂水粉的售卖点。”
“对,那老板确实是这样说的。而且他们家的胭脂卖得极贵,就小小一盒的口脂,就要二十多文,胭脂三十多文,敷粉更是四十多文呢。”
宁然听得心脏直抽。这一盒就能够买她十几盒了。她捂着受惊的小心脏,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一群富婆,道:“这么贵,你们也舍得买?”
要换了她,打死她也不可能买!女子们道:“可你的胭脂确实很好啊,粉又细腻,用起来香香的,谁不喜欢啊。”
“就是冲着你宁掌柜的名头,我们才买的啊。”
“啊对了,我还戴了一盒胭脂,宁掌柜你瞧。”
许孟云最机灵,闻言立刻上前,将胭脂接了起来,而后送到宁然面前。哦,明白了,敢情这一群都是她的粉丝。宁然接过胭脂闻了闻,道:“那你们出现烂脸,是不是也在用了这些粉之后?”
“自然是。”
“那你们怎么没去找那个徐记胭脂铺的老板?”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曾找过?”
宁然声音将将落下,几个女子顿时怒了,一双杏眼凶巴巴地瞪着她,道,“我们出现问题地立刻就去找了,结果那老板先是不承认,而后就拖,拖到最后就不见了踪影。”
“我们找不着那老板,就只能来找你了啊。可你又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我们甚至连你老家都去找过,就是找不着人。”
“还好前几日我们意外得到消息,说你在许府,我们这才来此堵人的。”
宁然:“……”敢情她就是一背锅的呗。宁然想了想,朝程氏招了招手,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程氏“嗯”了一声,而后将圆圆塞到许孟年怀里,快步走了出去。不多时,程氏便回来了。宁然接过程氏取来的东西,打开。“各位请看,这才是我亲手调制的胭脂,各位可以拿去对比一下,看看有没有不同。”
宁然将自己做的胭脂与徐记里所制的胭脂拿起来,交与大家自己看。大家接过胭脂,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看。看了半晌,大家也没看出什么问题。于是,最先给香粉的那个女子便道:“宁掌柜,你这两盒胭脂一模一样,让我们瞧,你莫不是不想承担责任?”
“就是啊,你让我们对比,不就是想给自己洗清嫌疑好脱身么。”
见这群人又激动起来,宁然连忙抬起手往下压了压,道:“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没有不想责任的意思,但我也不能凭白无故地给别人背黑锅不是。”
话音落下,更多的女人们开始激动。在她们彻底失控之前,宁然立即出声安抚:“当然,不管这件事情的真相如何,我说过的话依旧有效,你们的脸依旧可以来此看诊,看诊的费用依旧由我们火锅店承担。”
“哎,娘,这……”“闭嘴!”
喝止了许孟年,宁然继续道:“但是,这些有毒的胭脂水粉确实不是我做的,我不能替别人背黑锅,让人指着脊梁骂一辈子。而且你们受了这么大的罪,难道就不想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当然想知道,可你怎么证明不是你?”
有人质疑。宁然轻笑一声,站起来指着她们手中的胭脂,说:“证据就在你们的手中。”
众人下意识低头,看向手中的胭脂。“我是做胭脂的,两盒胭脂有什么区别,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宁然语气颇有些自得,是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她说,“你们左手上那盒就是从徐记胭脂铺里买来的,包装用的盒且与上面的图案不同尚且不论,你们先闻闻胭脂里的味道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