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觉得,要是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定然不会再那般决绝。这一刻,他也明白了自己跟李虚空的不同之处。当时在那名为十万拳的小拳馆中,若是他李虚空互换身份,他定然会毫不犹豫的让护卫砍死自己,出掉心中的那一口恶气。也明白了背后长剑的主人心中所念,一个真正的剑修,心中不该只有剑,也要有一丝怜悯。可现在,一切都无法挽回。忽然之间,他释然了。每个人要走什么样的路,有什么样的开端,有什么样的归途,早已在冥冥之中注定。他的意识彻底昏厥过去。他想着,自己必然是要死了。因为身后的众多强者已经飞到了他的上空,哪怕身上的伤势还有一丝一毫回转的余地。可这些人也不会放过他,因为他杀了他们心目中最为耀眼的天才,杀了他们的亲人和希望。意识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这便是死亡罢了。对世界失去一切感知,对自身失去感知,甚至,没有感知到感知。可当他再醒来的时候,却看见了一张青春活泼的容颜。长年累月下来他养成了极为小心的习惯,这种习惯已经刻在了骨子里变成一种本能。随手一招,便将长剑抵在了这女子的脖子上。“你是谁?”
他眼神冰冷。……之后,便是一路的舟车劳顿。在商队的精心照顾下,他的伤势彻底痊愈。只是每经过一个地方,他再无之前的那般雄心壮志,想着要去挑战该处的同境天才。也没有再饮酒,取而代之的是那位张小姐每天休息时都会送来的热茶。后来在某一个清晨,他问那张小姐是怎么救的他,对方的解释却让他眉头紧皱。按照张小姐所说的,商队经过那座小城时,在街道上救起了生死不知的他。这怎么可能呢!他在心中惊呼。那座小城中,可是那富家公子哥、他背后黑色长剑的主人所在的家族掌控的地方。对方怎么会将他扔在大街上!不应该是五马分尸,再不济也是补上几刀然后将他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吗?他怎么会躺在大街上!而且,当时那富家公子哥死掉的时候,必然是全程轰动。可是按照张小姐的话来看,当时他就那般躺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根本没人去关注他。这件事,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团。而且,那富家公子哥所在的家族,似乎也彻底的寂静了下去。一切都透露着诡异。他摇了摇头,暂时将这些想法清出脑海,转身去清理储物袋。可当打开储物袋的时候,孤零零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的他,忽然愣在原地。储物袋中何止三百灵石,整整三万灵石!他身躯隐颤,眼眶微红。他二话不说,拿着储物袋便朝着原路追了回去,急匆匆的跑了许久之后,终于回到了进城时与众人分别的街道。可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哪里还能看见张叔一行人的身影。“罢了,先去武府……”举目四望之后,他无奈,只能暂时放弃,将储物袋收好之后,朝着武府所在之地赶去。……且说齐星带着大小姐周琳离开武府之后,并没有着急去临渊学院,而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街角某处。“大小姐,这里是天风国京城,比武运城繁华不少,咱们逛一逛再去临渊学院怎么样?”
周琳轻轻点头,“都依你。”
齐星嗯了一声,然后牵起大小姐开始跟着人群行走,一边走一边欣赏两边的商品。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面对众多琳琅满目的商品,女人总是忍不住上去挑挑选选,而齐星则是完全没兴趣。他只是觉得,有大小姐在身边很有意思,所以不管她想看什么齐星都陪着她看。胭脂水粉,种类繁多的饰品,金器银器,还有一些异域进来的带有特殊美好寓意的精致装饰品。齐星跟着大小姐,从街头转到街尾,从这条街逛到那条街。大小姐每每只是拿起来看一看,根本就不买。齐星有些着急,“大小姐,你看上什么就直接买,咱们也不差钱。”
开玩笑,当初他们三人在虚水畔可是洗劫了一尊极道至尊,别说买这些个小东西,就是买整个天国都绰绰有余。但大小姐却是哼哼道:“我不要,我就是看看,也没什么想买的。”
齐星摊了摊手,“你开心就好。”
大小姐放下了手中的饰品,“跟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
说着还放开齐星的手,改为两只手抱着齐星的手臂,手臂上传来的柔软让他心猿意马,但这青天白日的,只能强行压下心头的悸动。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大小姐的头,“那你饿不饿?”
“饿了。”
周琳嘟起樱桃小嘴,两只眼睛笑嘻嘻宛如星辰一般明亮。齐星会然一笑,“那我们去吃东西。”
“走。”
一听到吃,大小姐来了兴致,还不等齐星走就拖着他朝着一满是烟火气息的小巷走去。等到傍晚时候,两人这才从巷子中走了出来。齐星摸了摸滚圆的肚子,打了个饱嗝,然后伸手去摸大小姐的,却被大小姐伸手打开,“哼,不给摸!”
齐星将大小姐揽入怀中,贴耳轻声道:“反正别的地方都摸过了……”“要死啊你!坏死了!”
大小姐气急败坏,羞红了脸。齐星哈哈一笑,接着猛地俯身,一把就将大小姐抱了起来。“喂!齐星,这里人很多哎!快放我下来,不然被别人看到……”被齐星扛在肩上的大小姐手脚不断挣扎,不愿意在这街头闹市做出这般过于亲密的举动。但齐星哪里管她,扛着大小姐随便她挣扎。等到后面的时候,大小姐也放弃了挣扎,任凭齐星扛着。搂着大小姐的裙子和腿,齐星缓缓走出闹市。将大小姐从肩膀上放了下来,却发现大小姐气鼓鼓的。“你生气了啊?”
他问道。“人家都说不要了……”大小姐心里委屈。路过人群的时候,过往的人群都觉得她是被调戏、被纨绔子弟强行抢走的良家妇女。